第14章 养“猪”厂
林听轻轻拍了拍沈桂梅的肩，尽量将语气放的柔和：“你说的那些菜就是他们端上的那些肉吧。”
“对，就是那些！我也是到这以后才知道原来那些肉要从我们身上割下来”
林听感到一阵恶寒，让同类相食未免太过残忍了些，她又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会变成猪的？”
“这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吃了那些菜？”说完，女人显得有些慌乱：“我我们不知道那是人肉，否则不会吃的，当时婵婵实在是太饿了，我们不吃的话她也不肯吃。”
林听：“我没有责问你的意思，更没有资格，那种情况下你已经尽力了。”
然后她看到女人眼里流露出几分感激，接着问道：“旁边的这些”
沈桂梅知道林听说的这些是什么，说道：“这些应该也是人，我到的时候有些已经在了，有些是后来送进来的，都是那个厨娘拉进来的。”
林听继续问道：“你知道那个厨娘多长时间来一次吗？”
女人点点头：“知道，她大概两天来一次，”说着她指了指婵婵手腕上的电话手表，“那个女人没拿走这个。”
那也就是后天会再来了。
林听心下了然，母女二人呆在这里能知道的也有限，想问更多沈桂梅也说不出了。
纪谨在旁边陪着小女孩玩，女孩年纪约莫四、五岁，一会就又笑了起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被关在这猪圈里着实让人心疼，虽是哄着小姑娘，两人的谈话纪谨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林听问纪谨：“这些怎么办？”林听指的是那些尚是猪的人。
纪谨：“现在还不能救，这么多人，都救出来一定会打草惊蛇，其次你无法控制所有人的行动，如果有人冲动行事，那楼上的人也会被牵连。”
小女孩在旁边听的认真：“姐姐，那什么时候救啊？”
林听蹲下：“等我们把事情做完了就来救他们好不好？”
婵婵笑了：“好耶！”
林听道：“走吧。”
纪谨很爽快的跟了上去，沈桂梅却是没有动。
“怎么了？”林听问。
“我们不上去了，带着我们只会是累赘，婵婵年纪又小，遇到事情没办法像大人一样冷静。”
林听还要坚持，纪谨却对着她摇了摇头，对母女二人说道：“好，等我们找到出去的办法再来接你们。”
“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办法，然后来接我们呀？”
这个期限无法确定，只是女孩天真的模样让林听有些于心不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纪谨却说道：“在那个胖奶奶下次来之前，我们就会来接你了。”
天真的笑颜再次绽放在婵婵的小脸蛋上。
出了猪圈，林听就问：“你那样答应她，万一做不到岂不是让她更失望。”
纪谨却扬起了嘴角：“不试试怎么知道。”肯定的语气。
二人走到下来的洞口处，四处摸索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往上爬的通道。
林听有些丧气：“现在好了，别说找到出去的办法了，我们连这个后院也出不去了。”
纪谨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洞口：“谁说出不去的，不是还有一条路吗？”
“这是我们下来的通道，怎么可能从这里上去？你不会告诉我你准备爬上去吧？”
纪谨还是那句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看向林听：“一起？”
林听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纪谨就拉起林听的手，把她拉入了通道，林听还没反应过来，下沉感和失重感就随之袭来。
还真让纪谨猜对了，他们不用爬也能上去。
林听总算明白这个世界有的时候没有道理可讲，这一违反许多定理规律的通道还真的就存在，两头都是入口，又同时都是出口，所谓的幸运和不幸有时也正是如此
一丝光亮再次透了过来，听见声音，沈静冰顺着洞口望去，很快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伸出手将林听拉了出来，身后的纪谨轻轻一跃也跳了出来。
沈静冰拍了拍胸口：“你们俩总算出来了，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快吓死了，那个厨娘突然要过来了，还好我在她进厨房之前把冰箱门先关上了。”
林听道：“她发现你了吗？”
“那应该没有，她就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一直盯着我看，我就出来了。她刚一走，我就过来等你们了。”
纪谨又问：“她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沈静冰思索了一下：“有！抱着一头猪来着，那头猪可大了，但在她手里一动不动的。”
“去哪了？”林听手一下抓住了沈静冰的袖子。
沈静冰吓了一跳，指了指外面餐桌另一侧的一间房：“往那去了，怎么了。”
林听说了句“抱歉”，朝着那间房走去，留下一句话“回来跟你说。”
纪谨追上林听：“你准备直接进去？”
林听犹豫了一下，还没等她回答，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厨娘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大块肉，看见两人，她昏暗的眼珠里闪出一丝狡黠的光，嘴角僵硬的向上，身后的房间里传出血腥味，一地鲜血与狼藉，关上了门，她朝着厨房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沈静冰走了过来，捂住了鼻子，显然也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你们知道那猪哪来的不，刚才她从厨房出来拿的，我明明记得厨房里没能养猪的地方。”
说完沈静冰顿了一下：“不会是从冰箱下边的那拿的吧？”
林听：“嗯。”
“下边是个养猪场啊？”
纪谨：“嗯。”
林听：“准确来说是个养人场，因为那些猪其实都是人。”
沈静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那那她刚才杀的猪岂不是”
“刚才那头猪是一个叫婵婵的女孩的爸爸，要不是他，恐怕我跟纪谨就被发现了，还是来晚了一步。”
纪谨道：“这个女人能轻易牵制住一头猪，并且杀猪的速度如此之快，就算我们进去了也没什么把握，他在选择站出来的那一刻也许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我知道，只是婵婵以后就没有爸爸了。”
身后一阵声音响起，沈静冰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