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墨雨云间-姜梨12
就在这时,姜元柏终于赶了过来,因为赶得及,额头上都冒出不少汗珠。
他先对着姜老夫人行了一礼:“儿子见过母亲。”
“免了。”
姜老夫人还在生气,连带着看儿子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他很难做,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调和。
“母亲,淑然她身为姜府的主母,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太多,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她温柔贤淑,绝不会故意打压二房、三房的!”
在姜元柏为她说话的时候,季淑然也适时露出受了委屈的神色。营造出一种我受了委屈,但我坚强不说的既视感,让人更加心疼。
一听到儿子给季淑然说话,姜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亏你已经当上相国好几年,竟连一个内宅妇人的手段都看不出来,还真是一叶障目!”
乖乖听母亲骂完之后,姜元柏开始辩解。
“母亲,淑然她不是……”
姜老夫人厉声骂了好几句,但就像是对牛弹琴,根本就没什么用,顿时觉得心累。姜元柏真是颗榆木脑袋,骂也骂不醒!真是管不了了,就让他自己撞南墙去吧!
“我不想听,旁的事我也就不多管了,只是要对梨儿好些,让她去上女学,不许再随便相看。日后她的婚事,我是一定要过目的。”
“儿子遵命。”
这只是一件小事,姜元柏自然不会忤逆。季淑然闻言,也只好跟着一起点头。在夫君面前,她历来便是一副十分温柔良善的模样。
“我们走!”
目的达成,姜老夫人也不再久留,直接带着孙女离开,省得看见儿子一副愚笨模样心烦。
姜梨回头看了一眼,看似平常,实则是在暗中挑衅。季淑然看到了,果然攥紧了手掌。
姜梨!你这个小贱人!
姜元柏转头,想要安慰夫人几句。
“淑然……”
但话刚一出口,就被季淑然捂着头,面色痛苦的打断:“相爷,妾身有些头疼。”
“那我扶你去休息。”
亲自把人扶到榻上,又盖好锦被之后,姜元柏才离开。临走之前,还叮嘱孙妈妈好好照顾夫人。
男人一走,季淑然就烦躁的掀了被子,看着虚空,眼神凶狠。
“姜梨,我们走着瞧!”
得知姜梨也能去上女学 姜若瑶又在自己的院子里闹了一场,砸坏了不少东西。最后还是季淑然让孙妈妈过去传话,才平息了这件事。
去学堂当天,姜家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给公子的,一辆是给娘子们的。
过去读书的公子只是二房的姜景睿,姜梨的堂兄一人,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争执。
但女娘却有三位。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姜梨不过和姜景睿打个招呼的功夫,姜若瑶已经上了车,姜玉娥也快爬上去。让她们两个先上了车还得了,保不准就会让车夫立即驾车,把自己丢下!
说时迟、那时快,姜梨直接三两步冲上前,抓着姜玉娥后腰的衣服就把她薅了下来,然后自己一股脑上了马车。
姜玉娥:???
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怎么就下了地?还有,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窜进马车里了?
“姜玉娥,你还不快滚进来!”
姜若瑶一看到是姜梨上了马车就很生气,非常生气,忍不住迁怒。
“马上来!”
姜玉娥面容扭曲了一瞬,又很快藏好自己的恨意,麻溜的爬上马车 。
马车缓缓启动后,姜梨目光在两位妹妹脸上划过,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说来这姜若瑶和姜梨也真搞笑,前者对后者根本不在意,没当做姐妹,而是当做跟班;后者对于前者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满心满眼的嫉妒与恨意,总是在想着怎么把她从高台上拉下来!
还真是,十分“姐妹情深”啊!
姜若瑶一下马车,未婚夫周彦邦就凑了上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端的是风流倜傥佳公子。
“若瑶,你终于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
一见到心上人,姜若瑶就笑得十分灿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总是满心满眼只有意中人,再看不到别人。
只可惜她的心上人,却不是真心待她,余光在后面的姜梨身上不停流转着,带着男人对于女人的欣赏和欲望。
从笄礼初见,他就开始有些后悔,早知姜梨能够回来姜家,还如此优秀,丝毫不逊于娇生惯养的姜若瑶,甚至比她还更多了几分清丽脱俗与处变不惊,自己当初就不会舍弃了她,转而选择她的妹妹。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或许也不晚,姐妹两人共侍一夫的佳话,古时也不是没有,只要自己能先拿下姜若瑶……
想到这,他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姜梨只觉得恶心,像周彦邦这样满脑子都是废料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亏得才子之名还流传于世,还真是会装!
姜若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只觉得他无一处不优秀,她挽住了周彦邦的胳膊,一同走进学堂,后知后觉想到他曾经是姜梨的未婚夫,就转过头对着她挑衅一笑。
对这样小孩子般的把戏,姜梨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觉得好笑。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只能骗骗涉世未深小姑娘,她可不会眼瞎拿来当宝,踮脚都嫌弃脏。
比起这恶心的周彦邦,骚包的萧蘅,突然就顺眼了许多,最起码他懂得尊重女人。只能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姜梨走进学堂之时,指尖翻转,就有一抹灰色气体窜了出来,寻到了目标周彦邦,从他耳朵里钻了进去。
周彦邦一阵耳鸣,身体摇晃了两下,刚刚坐稳,就从四肢百骸传来钻心的疼痛。就算夫子还在授课,他也忍不下去,直接倒在地上,就胡乱挣扎了起来。
“啊——!好痛!好痛啊!”
身体弓成了虾米,双手也在不停的抓着,揉皱了衣服,也蹭伤了大片肌肤,但还是无法缓解从身体中传来的剧痛。
他像是一只脱水的鱼,也像是被宰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