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格局浅了
蔡府
“启禀老爷，唐王殿下来访！”
正在思索如何应对皇帝接下来的发难的蔡瑾，听到手下来报，不由疑惑道
“他一个纨绔子来找老夫干什么？”
手下压低声音说道
“启禀老爷，唐王刚从宫里出来，便直接来到了府中！”
“哦？看来是受陛下之意！陛下也是，让一个小孩与老夫讲条件！真是可笑！”
来到明堂，蔡瑾笑脸相迎道
“不知殿下来访，恕老臣怠慢了！”
李轻舟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蔡瑾。
这就是传说中的奸相？
不就一个小老头吗！
见李轻舟如此无礼，蔡瑾也懒得计较，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不知唐王来访，所为何事啊？”
李轻舟一口吃下手中甜点，拍了拍手说道
“为了您孙子而来！”
蔡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却依旧笑道
“唐王说笑了，在臣得知他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后，就已经将他逐出家谱了！他的死活与臣无关了！”
李轻舟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大义！蔡相大义啊！实在是我辈楷模！”
“臣不敢当！”
“哎！大义灭亲，虎毒食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蔡瑾老脸一横，站起身怒斥道
“唐王如果是过来消遣老夫的，那老夫就不奉陪了！”
“管家，送客！”
李轻舟不以为然的说道
“现在逐出族谱会不会太晚了？犯事的时候，他可还是蔡家人啊！”
蔡瑾眼神微眯，冷声道
“难道唐王真准备按老夫一个反叛的罪名？恐怕要让唐王失望了，老臣为了汉阳朝鞠躬精粹，陛下不会信，天下人也不会信！”
“对对对！你鞠躬精粹好了吧！那蔡坤干完那些事不是你给擦的屁股？”
“危言耸听，简直是污蔑，老臣本本分分为官四十载，岂是黑白不分之人！”
李轻舟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就说嘛！蔡相就不是那样的人，蔡坤那小子一口咬定说都是您给安排的后事。
本王当时就怒了，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我们蔡相绝不是助纣为虐之人，今日也算在您这里得到确切的回答了。”
蔡瑾自然不信李轻舟的话，但想到疼爱的孙子被大刑伺候，他的心就在滴血。
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平静的说道
“多谢唐王信任！”
李轻舟摆摆手，再次说道
“可是那小子已经承认他是反叛之人了，而且还说都是蔡相安排的，父皇听后，气的都掀了桌子，而且坊间已经有人开始说蔡相想要取代皇家，成为汉阳新主！哎！流言难阻啊！”
蔡瑾腾一下就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说道
“臣之忠心，苍天可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老夫！”
李轻舟站起身将蔡瑾安抚下来。
“蔡相放心，父皇虽然生气，但还是相信蔡相为人的，只是人言可畏，您也知道之前关于本王的流言，本王深有体会！太可怕了！”
蔡瑾哪里不明白，他这是放鹰反而让鹰啄瞎了眼，陛下把他对付唐王的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
“老夫这就进宫面圣！”
“蔡相别急，本王刚从宫里出来，就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来此安抚蔡相，陛下一直相信蔡相！”
蔡瑾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对着皇宫一拜。
“谢陛下隆恩！”
李轻舟这时却又为难的说道
“可是人言可畏，得想办法结束才行！不然到时候蔡坤游街，流言难尽，只怕蔡相一族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蔡瑾心里咯噔一声，他最担心的就是皇家以此要挟世家，没想到还真是。
世家除了金钱，更重要的就是面子，那是立世的根本！
蔡瑾迷眼问道
“唐王可有办法？”
“有，一个既可以保住面子，也可以保住里子的方法，只是怕蔡相不同意！”
“说来听听！”
“很简单，
其一，蔡相也知道，陛下现在缺钱，您向陛下进献钱财，以表对皇室的忠心，再恳求陛下下旨，直接问斩了三人，无需游街！
其二，蔡氏一族不是掌控着全国一半的盐销吗，只需要将盐价放低三成，对外就说蔡相您体恤民生，赔钱也要让老百姓上盐……”
“不行！”
不等李轻舟说完，蔡瑾直接拒绝了！
盐钱可是蔡家立族之本，虽然降低三层也有钱可赚，但会流失掉不可估量的银钱。
“浅了，格局浅了！”
蔡瑾不明所以的看向故作失望的李轻舟。
“为何格局浅了？”
“蔡相啊！您知道您为那点小钱失去了什么吗？
失去了民心啊！
失去证明忠心的机会！
失去了保住面子的机会！”
“您好好想想，如果按我说的做了，您给钱帮助陛下稳定了朝纲，赔钱得到了百姓的推崇！谁还会信谣言？
不仅不会因此失了面子，更能让您得到百姓的信任啊。”
“你品，你细品！”
蔡瑾沉思了起来！
好像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皇帝肯下旨，坤儿不用游街，谣言不攻自破，世家面子就保住了。
最重要的是真的可以借此博取不小的民心，这才是让他心动的地方！
李轻舟拿起茶杯，不急不缓的品起了茶。
片刻之后
“这样做真的可以让陛下下旨布告天下？”
李轻舟拍着胸脯说道
“放心我一定可以说服父皇！”
蔡瑾有些为难的说道
“盐价虽然可降，但长此以往，我蔡家也顶不住啊！”
李轻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不然什么都得不到，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如这样，先降价一年，随后哭个穷卖个惨，再拔价格提起来，这样百姓也接受，蔡家也能承受！”
蔡瑾思虑再三后答应了下来。
“那就按唐王的办法来！”
“甚好！甚好！那本王就先走了！”
“恭送唐王！”
李轻舟离开后，管家走上前问道
“老爷真要这么做？这明显是皇室的阴谋，就是想要钱！”
蔡瑾叹息一声，无奈道
“我又何尝不知，说是方法，不过是换个方式谈条件罢了！”
“难道真就给了？”
蔡瑾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说道
“明日再说吧，派人进宫告知婉儿一声，让她想办法试探一下陛下的态度！”
“诺！”
李轻舟离开蔡府后，直接去了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