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毒的计策
只见严松走出，直言这几日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
“启禀陛下，近来长安城中有一传言日上尘嚣，大有不可控之势，而且是有关皇家威严之事，不得不防！”
李世安眼神微微眯起，这一刻终于来了。
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李牧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好奇询问道
“有关皇室的传言？严爱卿仔细说来。”
严松如实说道
“有传言说唐王殿下酒后失德，强闯王玉绅大人的府邸，并且玷污了他的小女王嫣儿，被府中侍女打昏了过去。
如今长安城皆是怒骂唐王之声，学子们准备联合上告，百姓们准备写万民书求陛下主持公道，已愈演愈烈。”
李牧川怒拍龙椅，双目喷火道
“是谁说的？老六只是酒后跌倒在台阶上，摔了脑袋才会昏迷半日，怎么会去玷污王爱卿之女？”
王玉绅也适时出声，走到殿前跪伏在地，苦诉道
“陛下要给老臣做主啊，我那小女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被人污蔑脏了身子，这样她以后如何嫁人啊！”
曹瞒故作惊讶道
“所以坊间流传都是假的，王大人的女儿仍是完璧之身？”
王玉绅做戏做全套，装作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曹瞒，不解
“难道曹大人觉得我会拿女儿的清白说谎？”
说完突然歇斯底里的指着曹瞒怒斥道
“我与曹大人并无恩怨，你怎会如此污蔑小女，你无耻，你要害我王玉绅直可冲着我来，为何连我家人也不放过？
“曹瞒，我与你拼了！”
说着张牙舞爪的向着曹瞒冲去，好在被房玄儒拦了下来。
王玉绅转过头跪倒在地，哭着说道
“陛下您要给老臣做主啊，曹瞒明知此事为假还如此羞辱小女，枉为人父，枉为朝臣啊！！”
李牧川冷冷的看着曹瞒，沉声道
“唐王晕厥之事确有之，却是摔至台阶导致，朕一直都有关注此事，怎会如传闻所言，曹大人不该如此说。”
李世安即时附和道
“父皇，六弟酒后摔倒在台阶之上摔了脑袋，儿臣第一时间去看望了六弟，不管是府中下人还是太医院的梁大人都说六弟的伤是摔倒所致，并非传言所说。”
曹瞒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连忙请罪道
“是为臣听信谣言，误会了唐王殿下和王大人的小女，望陛下饶恕。”
说完不经意看了一眼蔡瑾，意思我已经把话题挑起来了，该你说了。
蔡瑾收到曹瞒的眼神，走出队列出声道
“陛下，其实不怪曹大人有此一说，只因长安城中传的惟妙惟肖，极易让人误会，如今我等虽然知道了事实，但长安百姓并不知情，即使布告天下，恐怕也无法说服百姓，还需拿出确凿证据来让百姓相信才好，不然有损皇家威严啊！”
李世安眼神冰冷的看向蔡瑾，询问道
“并未发生之事，朝廷又如何拿出证据呢？”
蔡瑾看向痛哭流涕的王玉绅，拱手道
“印证此事并不难，只需王大人领着小女上街，找些懂得看人的稳婆当众辨别，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殿中众人皆是一怔。
好毒的计策！
就算最后证明王嫣儿是处子之身，但她的名声也算毁了。
一个黄花大闺女当着数万人验明身子，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就连整个王家都没脸见人了。
王玉绅更是惶恐的拒绝道
“不可以，如此一来，小女还如何见人，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日后别说嫁人了，见人都难了啊！”
李牧川和李世安也没想到蔡瑾会来这么一手，这是要把王嫣儿往死里逼啊！
李牧川冷声道
“不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着数万人被指指点点，日后还如何见人！”
蔡瑾不紧不慢的拱手道
“虽有不妥，但也只有这个办法，如果朝堂不顾，民心便会不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李牧川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很想一掌将蔡瑾拍死。
但他不能这么做，蔡家作为五大世家之首，掌控着汉阳一半的盐商，更是在玉萍洲有着极大的威信力，朝中更是附庸者极多，一旦动他，朝堂不稳，百姓也会跟着乱。
太子李世安更是怒火中烧，他想过这些人会借此发挥，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不择手段。
父子两人一时被难住了。
这时房玄儒说道
“陛下不可如此，蔡相所言虽有可能止于谣言，但也会彻底寒了朝臣的心啊！如果日后随便有个谣言就需要拿大臣家眷的名誉去证明，恐天下无人敢为官啊！”
李牧川眼睛一亮，不愧是朕的右相，果然聪慧。
“房相言之有理，如果按蔡相所言，天下何人敢为朕治理天下？”
蔡瑾不以为然，大义凛然道
“入朝为官，便是为国为民为陛下，如果可以安稳江山，朝臣家眷的名誉不足为道！
如果此事发生在臣的家眷身上，臣也会这么做！”
够狠！
够不要脸！
这是所有人心里同时浮现的两句话。
李牧川心中更是浮现杀意，为了对付太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没有落在他身上，他自然可以这么说，全然不顾王玉申的死活！
看来他这个皇帝真的不如当年了，已经被大臣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真当他李牧川不敢对世家下手吗？
就在李牧川准备摊牌时，角落里一直低头不动的袁天罡突然抬起头，走出黑暗，看向李牧川，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李牧川胸膛不断起伏，想到两人谋划多年的计策，最终忍了下来。
蔡瑾继续咄咄相逼。
“还请陛下早做决断，民意不可小觑啊！”
王玉绅看着汉皇迟疑的神色，整个人颓废了下去。
难道真的要逼死女儿吗？
他肯定不会这样做，大不了和夫人一起陪着女儿一同上路罢了！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进入官场，更不应该努力往上爬来到长安城。
也罢，有此一遭，他王玉申也不算白来人世一趟，只是对不起夫人和女儿。
从始至终，王玉申都没想过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朝堂不可乱，百姓不该苦！
房玄儒同样脸色沉重，但也无话可说了，毕竟蔡瑾都拿自己这个左相的身份进行表态了。
一时间，大殿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李牧川粗重的呼吸声。
王玉申虽然认命了，但李牧川绝对不能这么做，那样真的会寒了朝臣的心的！
就在李牧川准备强硬拒绝，将所有后果拦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殿外传来候旨太监的尖锐之声。
“唐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