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袁天罡的智谋
未央宫
御花园
李牧川正和不良帅袁天纲下棋。
“老六真的转性了？竟然能说出不良司为贪官克星，为朕之利刃这样的话？”
“确实如此！”
“你说老六会不会是被伪仙附身了？”
面对汉皇的担忧，袁天纲面具之下的双眸平静无波，手执黑子，利落而下。
“皇上可还记得之前您要放走那名侍女，但被臣拦了下来？”
李牧川点头道
“记得，为此，王玉绅可是求了朕好几次，你也不说为什么，但朕相信自己的大哥绝不会做无用之功。”
袁天纲拿起一枚黑子落入“天元”，抬头看向李牧川。
“无论我们做什么猜测，又如何行动，都必须保证位于漩涡中心的唐王不出现意外才行，只有唐王还是唐王，我们布的局才能无后顾之忧，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李牧川眼色一凛，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
“我们布局多年，虽然未曾将老六算在其中，而如今他却被牵扯了进来，如果他真的醒悟了，确实可以成为了此局中最重要的一步棋子。”
袁天纲摇了摇头，否认道
“不，唐王不能成为博弈的中心，他如果真的醒悟，他需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李牧川猛然抬头，随后双眼微眯，冷声道
“大哥是觉得我们不能成？太子活不下来？”
面对皇帝的怒气，袁天纲依旧淡然相对。
“师父教过我，做一件事，不能光看成败，成，或不成，都需要走一步看十步，我虽做不到师父那样洞察全局，但我必须为此局安排一切可能会走后路。”
袁天纲话音落下的同时，黑子也落了下去。
胜负已分。
李牧川看向已经败了的棋局，神情慢慢舒展。
“所以你不让我放了那个侍女是为了什么？”
袁天纲一遍拾起黑色的棋子，一遍解释道
“从戴棕传话回来，臣已经在设想唐王被伪仙附身的可能性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臣只能选择从那位侍女身上寻找突破口。
臣了解王侍郎家里一切，以王嫣儿和那名侍女的感情，一定会求王侍郎向陛下求情。
臣提前知会陛下不可松口，为的就是让她去求唐王殿下，这样臣也可以以此试探。”
李牧川恍然大悟，看向袁天纲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结果如何？”
“陛下应该知道伪仙附身融合不了记忆，一旦附身，前身也彻底身死，身体也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而已，会有淡淡尸臭散出，最多两个月，伪仙便无法操控腐烂的尸体。所以臣让吴智靠近唐王闻了气味，顺便问了唐王三个问题。”
听到这里，李牧川拿棋的手指不由抖了一下，面色也凝重许多。
“可发现不对？”
“陛下可以放心了，唐王还是唐王，可能真被侍女一棒打醒了，至于是否像儒圣一样悟道天地还不得而知。”
李牧川紧张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开始了新一盘的棋局。
“你都问了什么问题？”
“问了六岁摔落假山之事，十二岁臣问他是否想当皇帝之事，十四岁偷偷讨要壮阳药方之事。”
李牧川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呀，你呀，连那臭小子如此糗事都能问的出口。”
袁天纲不以为然道
“反而这种越私密的事情，越能证明他还是唐王殿下不是吗？”
李牧川点点头，然后感激的看向袁天纲。
“幸亏大哥心细如发，及时测验，朕关心则乱，忘了考虑伪仙附身之事，多年来，没有大哥的帮扶，朕恐怕无法守住这江山啊！”
袁天纲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继任以来，勤政爱民，兢兢业业，为汉阳江山呕心沥血，臣这点功劳不可说。”
李牧川无奈道
“你也学会那些文官拍马屁的话了？这可不是朕认识的袁天纲。”
“臣皆是肺腑之言！”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李牧川站起身看向苍穹之上，忧心道
“你也通占卜之事，可曾算过那仙门是否会再现？”
袁天纲同样抬头望天，遗憾道
“我之占卜比不得忘忧峰的徐良温先生，算不出来，但自武祖进入仙门后，近三百年不曾显现，想来人仙被拦在了门内。”
李牧川惊讶道
“你的意思是武祖还活着？”
袁天罡摇了摇头，不肯定的说道
“不知道，人仙寿长，门内是个怎样的世界，是否可以修行，没人知道，而武极之上的那个境界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只有武祖知道，是否也会和人仙一样长寿，并不好说，武祖还活着只是臣的猜测。”
李牧川回到棋盘坐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仙人的世界咱们凡人哪里知道，不管它，下棋，下棋。”
袁天纲看了看天空，随后转头看向了唐王府，眼中有精光闪烁。
而此时李轻舟正在赶往好大哥的住处——东宫。
东宫里
李世安听完戴棕的讲述，饮茶的手愣在空中，随后哈哈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泪水已布满脸颊。
“回去吧，六弟快来了，让他看到你在这里，又该生气了。”
戴棕走后，李世安脚步轻快的向后院中心的一间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香火缭绕的佛堂，也是是东宫的禁地。
除了太子可以随意进出外，就连太子妃也只能请示太子之后才能进入。
这间佛堂是李世安找东山上香火鼎盛的普愿寺的住持布置的。
而佛堂正中间供奉的却不是佛陀菩萨，而是一幅女子画像。
一位端庄典雅，身穿凤袍的美丽女子端坐画中。
香台之上除了各种供奉之外，却见两枝刚被折下的桃花放在画前。
而且仔细观看会发现，此画中女子与不良帅在不良司观看的那幅女子簪花图里的人物是极为相似的。
李世安恭敬的走到画像前，点燃清香，供奉其上。
接着，李世安对着画像伏地跪拜，再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母后，弟弟他真的醒悟了，您临终时最是担心轻舟，如今弟弟因祸得福，幡然醒悟，母后可以安心了。”
画像上的正是汉阳变已逝的皇后诸葛怡，李轻舟和李世安的生母，也是曾经名满江湖的玉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