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师父
我就看着他，他指了指远处的雪山：“你自己过去吧，看缘分了，我师父不喜欢我，他说这里有神灵的，而我不受神灵欢迎，我看看你受不受神灵欢迎。”
我怔了怔，结巴地说你更像是汉人。他就乐了：“是么？其实我是苗人，白苗，你信不信？”
我说那你怎么在新疆？他看向一道划过的闪电，很是淡然：“这里有神灵，世人想要洗涤灵魂都要来这里，我来洗涤灵魂，你呢？”
我忍不住打量他，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就是皮影戏中的人物。
等过了两年，我头发都披到后背了，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
半响之后她才叹了口气：“先疗养看看吧，身体可以治好，主要是心灵，你看他的眼神都死了。”
他们又聊天了，我就听他们说话，消化其中的意思。
我挠了一下头：“不太清楚，大概是来看病吧。”
后来王叔叔又回来了，我正好将一颗大树给劈断了。
我就往雪山跑，找个地方躲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尽管我不相信，但从我每日消化老太婆的话中得出了结论，我起码在这里一年了。
难道真的是皮影戏？我揉了揉眼睛，那个修长清瘦的青年是真实的，他全身都湿透了，但嘴角挂着淡笑，过来了便询问：“我可以在这里避雨吗？”
而这种日子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练功。因为内心很燥，无论是蓝色恶魔残留的欲望还是老太婆给我弄的药物，都让我很燥。
针灸加上药物，我整个人都好像泡在药坛子里了，心脏很多时候都跳得很快，像是在强行供血一样。
王叔叔郑重地点头，扛着我跃入了林间。
后来到了一条公路上，又起了狂风，像是要下雨了。
他又给了我一脚，然后三步一叩首，朝着雪山祭拜了几下，最后转身离去了。
一个月之后，老太婆开始给我针灸疗法了。王叔叔似乎去办了事，然后又跑回来了，询问我的情况如何。
我忍不住开口了：“你……不冷么？”
他就挺惊讶的：“这小子还真成了人形自走兵器啊，那个疯子差点就成功了。”
这个老太婆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很久之前见过。她仔细查看我的身体，连连摇头：“怎么成这样了？你们军方有人体改造计划？”
他笑着摇头，开了个玩笑：“你是汉人都不怕冷，我是维尔族人，更加不怕冷。”
我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他的话，然后嘶哑道：“我受欢迎的。”
那老太婆坐下来翻阅书籍，整个房间里都阴沉沉的。
我不知道他要找谁，但我不想被扛着了，我就自己走。两人走了足足半个多月，干粮都吃完了，只好抓野味了。
但雨很大了，天上乌云密布，时常有雷鸣闪电，十分骇人。
数日后，火车抵达了高原地区。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王叔叔又扛着我下车了。
于是我就被|插满了身体，偶尔我能痛呼一声，但多数时候还是没有感觉的。
这个清瘦青年竟然也只穿着薄衫，如同一位古人一样。
老太婆熬了药，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喝了一个星期。
老太婆擦着汗水，轻轻点头：“好，莫要冒犯他，若不愿就算了……”
但是暴雨蒙蒙中，闪电映照之下，竟然有人从雨帘中走了出来。
这一个星期我还是觉得每天都在看皮影戏，四周的一切都不真实，但放映的时间正在缩短，到最后一天中起码有半天是清醒的。
这里有个小洞，其实不是洞，而是一个凹陷，顶上就是山石，像个大棚一样挡住人头顶。
一天24小时，有20个小时都在放皮影戏，我就是个观众，或者我自己也在演皮影戏。
王叔叔头也不回：“没办法了，都医好了一半，如果不医了岂不是亏出翔？我还是去趟新疆吧，找我师父。”
我已经没有感受到皮影戏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我掌控不了。
雨还是很大，似乎永不停歇一样。我就蹲在这里看着，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但那并不是皮影戏，大自然不会唱皮影戏的。
我能看到太阳，看到月亮，并且觉得是真实的。但我没有感觉，无法感受冷和热。
我每天就去练功，劈柴劈石头。这里山好水好，没有人烟，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还去了某个小山上，但找不到人，只得扛着我离开。
我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死啊。王叔叔一巴掌盖来，很是不满我眨眼睛。那个老太婆倒是笑了一声：“这小家伙很像你啊，难怪小罗收她为徒。”
他长笑一声，恰好雷鸣闪电，乌云飘散，暴雨竟小了，天地刹那光明起来。
而这时候老太婆也无奈宣布：“一切办法都尝试过了，还是没用，他身体已经很好了，但心理我实在改变不了。”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被王叔叔绑起来了，眼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老太婆。
王叔叔背负双手凝视远处的雪山，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他踢了我屁股一脚，强行引起我的注意。
老太婆熬着汤叹气：“若是成功了，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天地都被吞噬在这场雨中，空气十分寒冷。但我感觉不到，我手臂还露在外面，就是感觉不到。
王叔叔二话不说，扛起我就走。老太婆惊道：“你要带他去哪里？”
两人都没说话，雨越来越大了，闪电像是要把雪山劈开一样。
我扭头看他走远，狂风越来越大，雨丝落下来了，他很快消失在茫茫天地之中。
那个太远了，我也不想去，我说好，就上这座山。
他们两个开始聊天了，完全不管我。后来老太婆去熬药了，王叔叔就在我旁边抽烟，还骂骂咧咧的：“小子，那位阿婆是我们中原硕果仅存的一位医林圣手了，她要是治不好你，叔叔也没办法了，你别怪叔叔啊。”
有一次我将手伸进了火中，差点烤焦了都没感觉。
我就朝着雪山出发，雪山看着很近，但越走反而越远，等差不多到了才确定的确挺近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我啊了一声，这两年我几乎只接触过王叔叔和那个老太婆，依然不怎么会说话，我只会点头。
王叔叔呸了一声：“这家伙自己傻帽，别人给他下药他都不知道呢，你看看能不能救？”
他指了指远方，那边是重重叠叠的山影，无数座千年雪山沉重地积压在大地上。
他邀请我一起上山，我说上那座山？他指了指头顶：“就这座，难得积满雪了，我们可以假装上了雪山，就不必去那边了。”
我不知道这个王叔叔要把我带去哪里，事实上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有点搞不清了。
我甚至看到有闪电袭来了，一条一条这么劈下来，带着大自然无法比拟的震撼，让人不得不敬畏。
“还不确定，我弄弄他的穴位，看看能不能引出一些痛觉。”
我就打量这里的景象，白云如同玉一般，天际尽头是巍巍雪山，近处是发黄的草地，一些游客正在附近拍照。
我蹲在感受着大自然的威势，甚至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会不会是远方的雪山发生崩塌了呢？
于是点头了，他靠了过来，轻轻地拧着袖子，十分自然优雅。
王叔叔并没有墨迹，他扛着我飞驰而去。他走了不少地方，基本都是村庄，后来感觉都要到雪山脚下了，而且看不到公路了。
“啊，雨停了，我要上山了，你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