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多大点事儿
一个佣人立刻下楼去了。老王边吃大闸蟹边扫视人群，然后看见我了，他当即黑了脸：“小明，给老子过来！”
胖子冷不丁被骂就懵了，然后他傻愣愣骂回去：“他们打我还不准我打回去？我又不是傻的。”
这话简直如同一颗炸弹，所有人都被炸傻了。柳老爷身体一滞，目光飘忽。凌夫人大惊失色：“不要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郑夫人脸依然很是苍白，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柳老爷听完了就看着凌夫人，神色复杂：“凌儿，是不是这样？”
我真是矛盾，干脆直接蹲着算了，我不理了，也理不清。
柳老爷也不知该作何表情，但是他可没心情去弄酒。郑夫人声音都在发抖：“小敏，去弄点酒来。”
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郑夫人十分愤怒，恶狠狠盯着楼梯，我也探头张望，谁那么不识趣啊。
胖子摇头：“我不跟你学，我只有一个师父。”老王笑哈哈：“不学算了，别人巴不得学呢，小明。”
她啊了一声，脸色羞得通红，手上也松了，我趁机挤了出去，她已经来不及抓我了。
我退到了后边儿，被李欣直接拉了过去。她也在伤心，毕竟自己母亲那样了。
老王一下子怂了，谄媚地笑：“没有没有，小明做得对。”
胖子回应：“大别山。”老王打个响指：“不错不错，以后你跟我，我教你更厉害的功夫。”
我咬咬牙，要不我吭声吧。我就站了起来，李欣吓了一跳，赶紧按住我：“你干嘛？”
柳老爷一急，要去扶她，但又硬生生止住了。那郑夫人有点满意了，不过不吭声，坐等柳老爷继续发飙。
不过片刻，这里鸦雀无声。柳老爷脸色阴沉地走进来：“谁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老爷缓缓地呼气，他似乎很愤怒，也不知道在愤怒什么。接着他把枪口转到了胖子身上：“柳达，谁让你动手的！”
他是一个人上来的，估计也没人敢跟着他。现在四楼简直一团糟，留下的都是直系亲属和贵宾，这个脸着实丢大了啊。
郑夫人半响不吭声，然后忽地如同火山一般爆发了：“是这样又如何？她本来就是我的丫环，我使唤她理所当然。还有你，你对得起我吗？你跟她都不是好东西，奸夫淫|妇！”
郑夫人甩甩袖子直接走人。众多宾客也赶紧下楼，李欣也走人，跟我说了悄悄话：“我要去安慰我妈妈了。”
我一指郑夫人：“那个婆娘，故意手滑摔了酒杯，凌夫人对她太过尊敬，立刻就给她擦拭，而这个郑夫人倒是高高在上，就站着。凌夫人没办法，只好蹲下给她擦，就跟一个佣人一样。”
我皱眉沉思，这可咋办啊？完蛋了啊。正这么想着，楼下忽地又骚动了，我愣了愣，咋回事？
接下来郑夫人骂了十来分钟，一直骂一直骂的，所有人都不吭声。这个郑夫人着实厉害，都不停一下，我估计楼下的人都知道了，因为楼下不知何时开始安静了。
郑夫人的儿子们全都吓了一跳，赶紧住手。胖子还不肯住手，是凌夫人让他住手的。
我就讨好地笑，老王拍拍我肩膀：“你去厨房弄头乳猪过来，这头都被扒拉烂了，我要吃整头的。”
郑夫人骂着骂着就哭了，柳老爷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很明显，他已经镇不住场子了，现在是郑夫人发飙了。
郑夫人火上浇油：“大家都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先惹事的。”
这情形看着十分捉急，他们家庭显然有什么内情。柳老爷是不想偏袒任何一方的，但他又不得不偏袒。
我说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你妈妈就是错了。她咬起了嘴唇，手紧紧抓住我，我想了想一笑：“你屁股好软。”
我也不好站在中心点了，我往后退去。郑夫人并没有理我，依然骂个不停。
凌夫人惊慌失措，不敢吭声。我估计她肯定会承认的，我就着急了。还好学姐出声了：“爸爸，姓郑的故意打翻酒杯，逼迫我妈妈给她擦拭，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她却羞辱妈妈，是她的错！”
我惊呆了，老王！
众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吭声。老王的妻子们似乎看不过去了，不过她们也没吭声，不知道是为什么呢，难道不想插手别人的家事？
我蹲在她屁股后头，也算安全了。不过我闻到了香味，李欣身上好香啊。屁股蛋儿也香香的，不知道她用什么沐浴露呢。
老王的那些妻子松了口气，都笑了起来。
他喊我了，我大喜，难道他要教我了？我屁颠儿过去，胖子不中意我可中意啊，绝世武功啊！
不过没找着，李欣躲后面呢。这老爷就不好再看了，他也没冲我发飙，只是冷冽道：“是柳达的师兄啊，你看到了什么？”
柳老爷也松了口气，赶紧去扶起凌夫人。老王继续吃，边吃边埋汰：“老柳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我家的婆娘，从来都是我说一不二……咳，从来都是和和睦睦的，你瞧瞧你，两个婆娘都搞不定，还算什么男人？”
我理解的，看着她走了，这下楼上就只剩下我们一堆人了。
柳老爷终于找到台阶下了，他看向郑夫人：“是这样的吗？”
我出去就开口：“我看见了，是郑夫人故意的，她就是想羞辱凌夫人，让她在生日这天当丫环。”
下一刻，一个胡子拉碴一身邋遢的家伙冒了出来，他还挺疑惑的：“这是咋了？不是说吃大餐吗？咋闹腾成这鸟样了？”
这话十分不敬，众人都心惊。柳老爷震怒：“你还有理了？给我跪下认错！”
胖子没跪，凌夫人扑通给跪了：“老爷，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生气了，不要责罚柳达。”
柳老爷就继续发飙：“你起来，让你儿子跪！”
大哥你看看场合啊，现在折腾个什么劲儿？我忙躲开了。秦夫人缓步过来：“怎么？不服气吗？”
老王就自顾着走过来，直接抓东西吃：“饿死老子了，你们继续吵，老柳，给我弄点酒来。”
我缩得更紧，免得被柳老爷发现了火上浇油。李欣也往后退，我已经躲到人群后边儿去了，李欣就不退了，站在我面前，用小小的身子挡住我。
他指那些鼻青脸肿的儿子们，柳老爷气得要发狂。凌夫人还不肯起来，学姐也去跪下了，默默流泪。
其余夫人也过来骂他，这眨眼间就成了老王家的家庭聚会了。
他竟然来了，一身脏兮兮的，似乎才从边境赶回来。大伙也发傻，郑夫人的怒气不得不散去。
郑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宾客们基本都低下了头不敢参合。
老王就瞅上他了，一拍大腿：“哎哟，这胖小子挺厉害啊，哪里学的功夫？”
我没料到事情原来是这样，那该咋办？一群宾客低头不敢吭声，年轻人们面面相觑，凌夫人哭哭啼啼，郑夫人骂骂咧咧，这个生日宴会已经泡汤了。
李欣不肯，将我往地上按，我又蹲下，她竟然一屁股坐我头上：“不准出去，我爸爸会打死你的。”
胖子不服，昂头就叫嚷：“我不会跪的，除非他们也跪！”
我一缩脑袋，干巴巴走过去了。他满手油全拍我头上：“干你娘勒，还记得你打小报告的事不！”
众人大吃一惊，柳老爷见到我当即变了脸色，然后他立刻扫视人群，要寻找李欣。
我觉得必须得有个人吭声，不然柳老爷没有台阶下，他只能处罚凌夫人一家了。
我眨眨眼，你特么坐我头上干嘛？我抱住她腰推开她，我发型都被你坐乱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郑夫人完全豁出去了，她什么都不管了：“我当年多爱你，我家族倾尽全力帮你，不然你早被南方的势力吞了！我累得卧床不起，你却跟个丫环好上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也没敢说话，偷眼看那边。柳老爷镇住了场子，凌夫人不敢说话，宾客们也不说话，就只有郑夫人说话，她并不怕柳老爷，语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刚才我酒杯不小心掉了，裤子被打湿，凌妹妹帮我擦拭而已，她的一对儿女就生气了，尤其是柳达，竟然踹了我一脚，我现在胸口还痛。”
柳老爷被惊动了，肯定是之前下去的人通知他了。
柳老爷心情不好，屁话不说。凌夫人依然在伤心地哭泣，学姐也跟着哭。就胖子傻愣愣地杵着看着自己妈妈。
我低声道：“我要做证人，对不起你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