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魏元帅
听了冯婉讲述了真正的“河伯嫁女”的故事,叶瑶得出结论——自己并非李乔的转世投生之人,那么河伯父女俩费尽周折将自己困在此处只有一个原因——
裹挟着河伯半颗内丹的“控水之力”在自己身上!
可是,上哪说理去呢,我此前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东西,更不知道它是咋来的,莫名巧妙成了“惊天大盗”,我也很无辜啊——
叶瑶扑棱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看方陌又看看冯婉和河伯。
“要是那东西真在我身上,你们能用不弄死我的方式取回去的话,就还给你们吧,反正在我要它没啥用,你们拿回去好好利用,是不是以后就不会有洪灾发生了啊?”
叶瑶一脸懵懂地对河伯说道,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方陌一个“爆栗子”。
“你是不是傻,‘河伯之力’是用来压制你脑袋里那玩意的,你给出去了,缺了一个口子拿什么来顶。”方陌又急又气,脱口而出。
“啥?”叶瑶一时没弄明白方陌的意思。
“果然如此,‘控水之力’当真在你身上。”河伯从殿上高堂处飞身而下,来到距离叶瑶三尺之处,“婉婉和我此前只是隐隐发觉你身上有‘控水之力’的气息,还不敢确定,此刻倒是落实了。”
“看吧,都怪你!”方陌仰起脖子,眼睛歪向天花板,紧急把锅甩了出去。
“我真是”叶瑶气得直冲方陌呲牙,心想这个臭不要脸的,要不是有外人在,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尊神,眼下情形有变,我暂时没那么容易交出您要的东西了”
叶瑶依旧毕恭毕敬,作揖施礼,“我这副残躯尚有未完之事,是否容我打个商量,待我寻回我那个迷失的朋友,了却心事后,一定回归府上将‘控水之力’完璧归赵。”
“笑话,我河伯府上的神力,岂是你一介凡人随意驱使的。速速还来,否则你和你的朋友们,今日休想离开此地。”
河伯振臂一挥,高堂之上的天花板处哗啦一声,突然垂下来一个被锁链吊着的身影——
那人一身玄色长衫,双手被束缚于身后,整个人被两条锁链悬于半空,两条锁链末端连着两只铁钩,正穿过那人的锁骨,将其整个人悬吊,他艰难地抬起低垂的头望向叶瑶,正是司徒玄。
叶瑶看到这景象时,脑袋轰地炸开,眼神瞬间凌厉,嘴角竟僵硬地勾起一抹邪笑,她并不言语,手中一道幽蓝色的焰火已然飞向身后被束缚的冯婉。
说时迟那时快,冯婉眼看着一道火花在距离自己眼睛一寸处炸开,几颗火星寥落于睫毛之上,再晚一刻,她怕是就见不到这个世界了,她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一个明亮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狂徒放肆!”
随即,一个头戴黄巾、鬼面,身着皂袍、银甲,金带赤发,足下麻鞋,负手执剑的大汉立在正殿大门。
他手架金雕徐徐从门外走进大殿,那金雕红毛、金睛爪觜,目光锐利地盯着叶瑶和方陌。
河伯见到来人,忙拱手施礼道,“有劳岳府太保,追魂斩鬼魏元帅。”
鬼面大汉魏奚抱拳回礼,“尊神,在下奉泰山府君命,助尊神索失物,除邪祟。”
说罢,魏元帅看了看被悬吊在半空的司徒玄,又扫了眼面前的叶瑶和方陌道,“火途、刀途、血途,三途聚齐,以尔等身份竟然敢出没于此,简直狂妄至极。”
“他说啥?”叶瑶怒气未消,生气的时候根本没多余精力考虑双方战力的差距,只觉这大汉聒噪得很。
“佛教中有三途,火途,地狱道;刀途,饿鬼道;血途,畜生道讲的是一切众生造作恶业而生其处,死后不入轮回,堕三途受苦。”
方陌微笑着解释道,把目光转向魏元帅,“尊使大人,我和她寿数未尽,命数尚在人间,并非游魂野鬼,倒是不劳您费心”
方陌扫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咬着牙要暴起发作的叶瑶,接着道,
“至于被河伯大人锁魂勾骨吊着的司徒玄,他三魂七魄曾散落九州各处,附于山野荒陌,浸于河泽大川,作为幽魂的他,早就死得彻底了
“而后其依靠山河万物之力,借天地源法造化重聚神识,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应属‘精魅’一族,命定归属再不归冥府管辖。”
叶瑶见方陌没有撇下司徒玄独自苟且,面上神色稍有松弛,目光又移到了魏元帅脸上。
“巧言令色,纵你万般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尔等三人并非普通凡人的事实。”魏元帅不吃他那一套,仍旧一副老子今天送你们仨归西的憨直态度。
说着口中打了个呼哨,随即架着金雕的胳膊往上一抬,那金雕直奔方陌而去。
而后他迅速转身,右手冲着司徒玄打了个响指,司徒玄脚下便燃起了一团色彩异常艳丽的火焰。
“不好,三昧真火。”方陌边躲着金雕的袭击,边提醒着叶瑶。
叶瑶听闻,左手撒出一把豆子,那豆子落地变成了一个个小娃娃,十几个肤色发白,眼泡肿胀的胎魂,挂着一节脐带,边跑边哭攀上了魏元帅的身子。
当初叶瑶收敛这些“水子”,只是想着找个机缘将他们交给得道的修行之人超度,毕竟他们仨人,没一个掌握度化这门技能,她从未打算将这些可怜的孤魂当做武器和工具去攻击别人,如今为了救司徒玄,她便顾及不了许多了。
借着魏元帅被“水子”们缠住的罅隙,叶瑶手上已经燃起一道符纸,她借着符咒平地而起,直冲吊着司徒玄的锁链而去——
三昧真火她不知道怎么对付,她想着锁链应该有办法弄开,纵然那锁链不是凡品,最不济,她还能把勾住司徒玄锁骨的钩子拔出来,总之,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看着三昧真火将司徒玄焚烧殆尽
那边厢,方陌虽然保持着人的形态,但对阵展翅两三米长的金雕,也未见得比老鼠身形有多大的优势。好在他鸡贼的很,一直绕着被束缚着的冯婉转圈。
那金雕灵得很,不会像一般畜生那般为了捉住猎物不管不顾,方陌正是看出它投鼠忌器,不敢伤了河伯之女的顾忌,才一直未离开“人质”左右,后来索性化身为白毛耗子躲进冯婉的裙下——
什么下流不下流的,保住小命才能继续道貌岸然,关键时刻不能因小失大,这边是他方陌的处世之道。
叶瑶的手刚要触及困住司徒玄的锁链,四条同样的锁链兀自从大殿地面破地而出,牢牢锁住她的四肢,将叶瑶困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