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生大事

    “说点我能听得懂的。”叶瑶神烦那些在自己业务领域故意卖弄的行为，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会的你也不一定明白啊，装什么大尾巴狼，但是不满归不满，在司徒玄面前，她并不敢造次，“六子是因为这三根钉子死的吗？”

    “是，但准确的说，他也是因为这三根钉子才活着的。”司徒玄向来没有给人解释的习惯，他生前死后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或者鬼，需要给谁解释。

    “就不能把话讲清楚点？”终于，叶瑶没好气的说，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陆锦的冷落在向司徒玄撒气。

    “不确定的事情不瞎说，是我的良好品质。”说罢，司徒玄又一阵旋风般消失。

    叶瑶觉得自己挖坟掘墓折腾了一个晚上的成果，就这么被轻飘飘地一笔带过，连个像样的答复都没得到，多少有些敷衍和委屈，可是确实也没办法和谁抱怨，于是她气鼓鼓地在院子里转圈，直到村长兴冲冲地过来找她，说是陆锦有事和她商量。

    听到这话，叶瑶多少心底还是有点安慰，陆锦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被虫子支配着的情况下还能记得，老子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不过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陆锦放心的交给村长过来找自己去商量呢。

    叶瑶边思考着，边回到了西厢房。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众人都挂着一脸姨母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除了顾寻哭丧着一张棺材脸擦，不会是刚才趁我不在的时候，大伙儿全民公投，把我许配给顾寻去完成“生育计划”了吧，叶瑶用探究的表情看了看陆锦。

    陆锦则笑意盈盈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顾盼，对她说道，“瑶瑶，我决定和顾盼成亲。”

    叶瑶的脑子有短暂的失神，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好像灌满了水，听到的声音嗡嗡地夹杂着回音，和脑子里的水一起跌宕开一圈圈涟漪他感觉陆锦推了她一下，轻声地叫着，“傻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不替我高兴吗？”

    替你高兴？她有想过，会有一天陆锦会找到那个相依相伴终身的伴侣，也许他们会渐行渐远，一年见上一两次面，客气地寒暄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惯行滑行；她甚至有想到过，会不会有一天陆锦突然间“直”了，找个姑娘结婚生娃，然后和自己噶儿女亲家；但是她没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以这么诡异的且并非出于他本心的方式。

    叶瑶大概是懂了，为什么刚进屋时看见顾寻哭丧着一张脸。没准儿此刻，在外人眼里，她和顾寻有着一样的表情，究其根本是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心情——哪怕你要选择一条我并不看好的路，我也会支持你，但前提是，你的选择是建立在没有欺骗没有胁迫的基础之上。这不是仅仅是法律人的情怀，而是人类共同的基础认知。

    然而，此刻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也正因如此，顾寻才什么都没做吧。功夫都在功夫外，该做的事儿，能做的事绝对不是，在今天和自己关心爱护，却迷失本心的人大闹一场。

    想明白的叶瑶调整了脸上的肌肉，生硬地挤出一个微笑。她余光扫见，自打她听见陆锦要和顾盼成亲的消息后，村长便小心关注着她的行为和表情，也许在村长看来，比起此刻欣然冷静接受这个事实来说，胡闹一番扯着陆锦讲道理的叶瑶才更让人放心吧。

    叶瑶本来是想配合着演绎一场闹剧来着，但转念一想，让他们有所忌惮也未尝不好——在敌人实际上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自己表现得过于草包好拿捏，有时并不会让对手轻敌放松警惕，反而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嫌弃你没趣，想着赶紧弄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