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 章 应不应该？

    灵山上的日子闲适平静，有灵有时候觉得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清晨，和山里的山鸡一同早起，晨醒运功打坐，吸收天地灵气，然后出来活动，洗漱吃饭，再然后去溪水处洗碗。

    结束后开始一天的修练，绕着灵山到处乱转，看见个飞禽走兽就聊天（玩耍）一会儿，看见个灵物灵兽就请吃饭，闹得整座山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到处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又在那边，玩得不亦乐乎。

    “哎，鸡兄，你跑什么嘛，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肉不好吃！”

    “鱼哥，你常年待在水里，不闷吗？要不去我家做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白鹤姐，你看我没有翅膀也能飞！”

    “小狐狸，你好漂亮，给我摸摸呗”

    众兽：真的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山主，你也不管管她——

    霖渊看着有灵渐渐熟悉，适应这里的生活，没有阻止她的吵吵闹闹，由着她和山里的动物们打成一团，称兄道弟，只是有时恍惚，好似自己成了凡间的山大王，知道她只是好奇，没有恶意，只在她着实土匪了些时，出言阻止。

    这时众兽就会看见不可一世的女魔头乖乖认错

    玩归玩，闹归闹，正事到底是不能落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灵的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心智上也越发成熟，当然是她自己看来，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在灵山修行的生活，知道了人与人应该怎么相处，徒弟做得也愈发好了。

    整日除了修行玩耍，就是担心霖渊的身体，变着法的给他找灵芝仙草补身体。

    霖渊对此认真拒绝过几次，让有灵不要瞎操心，有灵毫无疑问的答应。

    下一秒，将药碗端在他面前………对于固执的对他的身体很担心的小徒弟，霖渊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灵绝对不是一个闲得住的家伙，有她在灵山的日子，总是热热闹闹的，连带着霖渊淡漠的脸上也时常显现出人该有的情绪。

    当然，大抵是被有灵气的。

    在这静谧和谐的无人之境，两人一山，却也体会到了人间才有的几分烟火，几缕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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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渊将手里的书信放在书案上，抬头看见有零不着调的窝在椅子上，没精打采的看着地板。

    修行之人的时光总是漫长，日子大抵都是无聊的，精彩只是少数。

    有灵在这灵山生活了也有段时间了，该玩的该闹的该体会的也都感受了，实在也是找不出什么能吸引她兴趣的东西了。

    霖渊知道他要是再不再带着这丫头去找点能吸引她的东西，过不了多久，她该琢磨着怎么出这灵山，再也不回来了。

    “想出去吗？”

    “呃，嗯嗯。当然想啦，可是你又不会带我出去。”

    有零的头一下子抬起来，清澈的眼里透露着掩藏不住的惊喜，随即又失望地垂下头去，像是被主人丢在家里的可怜小狗。

    “徐鹭来信邀请我们去神域，你要是实在闷得慌，带你去也无妨，不过前提说好，必须得听我安排，不可肆意妄为。”

    “一定一定。”有灵看着霖渊，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霖渊看着她这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安，知道承诺只是此时起作用，要她安分太难，罢了，随她去吧，总归还有他。

    “他请你去是神界，有什么大事吗？”有灵问道。

    “新一任的神域指挥使上任，此次为换届仪式。”

    “那上一届是？”

    “是我。”不出有灵所料。

    可，这都过去一万年了才上任啊？这未免也太拖沓了吧。

    霖渊垂眸看有灵那嫌弃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开口解释道，

    “一万年前，神界受到重创，我负伤退任后，凤鸣锦生他们一直想着等我回来，加上神界百废待兴，虽然指挥使早有人选，但也无心风光上任，直到最近形势有所好转才开始操办此事。”

    “更何况，一万年对于神界来说并不算太长。”有灵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点点头，又问道。

    “我去那儿会不会不太好啊？”

    “无妨，你是我的徒弟，跟我去自然名正言顺。”

    “那神域指挥使是玉锦生吗？”

    霖渊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几分深意。

    “是凤凰族的公主，凤鸣。”

    “竟然是她。”有灵惊诧。

    “你知道她？”

    “嗯，和你熟的，我基本上都知道。她之前应该是喜欢你，堂堂公主竟然愿意在你身边给你当副手。”

    “凤鸣会是一个有能力的指挥使，她的身上有凤凰一族的责任，不应耽于情爱。”霖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对凤鸣的认可仅出于公事。

    “那你呢？霖渊，你现在不是帝君了，是否可以耽于情爱了呢？”

    霖渊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有灵的单纯。

    “有灵，情爱于我而言，从来都不应该是第一选择。”

    霖渊缓缓的说出这句话，语气平淡如水，落在有灵的心间，却荡漾出不平静的阵阵波纹。

    不应该嘛，那什么才是应该的呢？霖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