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不是个东西

    “霖渊，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看书上说了仙、凡、神、魔。可他们皆有出处，我在那无妄海上漂泊，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你肯定知道我是谁，对吧？”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

    有灵的表情很是无辜，大眼睛忽闪忽闪，说着主人的单纯简单。可霖渊知道，她从不是什么单纯少女，她的坏是刻在骨子里的，坏的透透。即使再来一次，也不例外。

    “你不是个东西。”

    话音刚落，霖渊顿了一顿，而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像她这么恶趣味了。果然近墨者黑。

    “嗯，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有来处的。”有灵很是欣喜。她虽然不知道过往，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一定是大有来头的。

    “快说说。”

    “你本是一丝神识，附着在主人的骨头上，经年累月受着无妄海灵雾的滋养，修成了肉身，只是神识到底残缺。”

    霖渊转身回到椅子前坐下，已经撇去了那不该有的情绪，又变成了那个清冷淡漠的帝君。

    “所以，我是个骨头精！！！”

    有灵的笑意凝结在脸上，震惊的看着霖渊。本以为我是什么稀罕的人物，却没想到真真是稀罕，三界知道有我，还不得连夜增添《三界奇物总结》。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霖渊淡淡开口，又顿了一下说。

    “不过，你与一般灵物不同。”

    “自是不同的，我是骨头精嘛。”

    有灵失望归失望，却也没放在心上，已经可以开起来自己的玩笑了，不得不说是心（没）胸（心）宽（没）广（肺）。

    “我指的是，修行上。寻常仙家修炼之法对你无用，你应另辟蹊径。”

    “你当知道的。”有灵很笃定，霖渊这么问肯定有办法。

    “不知道。”霖渊缓缓饮了口茶。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还让我问你！”

    有灵自是知道自己不适宜寻常路径，她本就生有灵智，困于灵雾之时，她曾试过用四周灵气击破封印，未果。反倒遭到反噬，伤了自己。她并非不能想出办法，只是，霖渊看着比她自己折腾靠谱些。

    “我是让你问我，没说过都知道。”霖渊轻轻将茶杯放下，轻描淡写的说道。

    “还有，既认了我当师父，便有个徒弟的样子，整日姓名相称，成何体统。”

    “你骗了我，还理直气壮，我总算是相信书中的你尽是伪造。”

    小人霖渊。在她未能理解徒弟何意之时，引诱她答应做什么徒弟。如今看来随他出来是错的，这分明就是个陷阱，这人就等着她往里跳呢。

    “我当日便于你说好，自己不察，怎怨我。你已答应，便成定局。先叫声师父听听。”霖渊将目光投向有灵，隐隐有笑意。

    “啊，我突然想到办法了，我去外面试试。”有灵说着果断向门外走去。

    “这灵山我已设下结界，你不达神境是断断破不开的。好生修炼，或有机会。”霖渊剩了半句话没说完，在口中消了音。

    有灵听见了，脚步一顿，回望那一脸平静的神者，平日觉得清雅端庄，现在只怪自己被一张好看的皮囊迷了心智。

    黑心的白狐狸，惯会骗人，可怜她刚出牢笼，又进了匪窝，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有灵走出房门，仰头看天，叹了口气。罢了，还有什么比无边孤寂更难熬，怕什么， 左右她也没什么损失，先在此处住下，等有了足够的能力，时机一到离开就是了。

    霖渊觉得她忍不了，以此来试探她。他是想验证什么？

    罢了，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时，以后慢慢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