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严伶是红衣
“二皇子，只要你指认哪个是红衣，我放你走。”
夜月的声音洪亮，瞬间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好奇发生了什么。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士兵听见这句话，面色顿时煞白。他偷偷瞥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地往后退。
眼见不落城外的小道越来越近，她只要走到小道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走。
可是刚刚走到小道旁边，突然被站在城墙上的上官墨瞧见。
“抓住她！”
上官墨指着正在往后退的士兵，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一拥而上将她押到城墙底下。
隔近后，夜月瞧见那个士兵身材瘦弱干瘪，脸上沾上泥巴乌黑地看不清样子。
想到对方刚才想逃跑，夜月命令道：“给我把她脸擦干净”
赵明用衣袖胡乱地在对方脸上抹了一把，擦掉泥污露出本来的面目。
看着这张脸，夜月觉得十分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你！”上官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眼里尽是冰冷。
听见上官墨的话，夜月才回忆起来。原来眼前的女人是她在上官墨府上见过多次的严伶。
上官墨询问纳木厝，“她是不是就是红衣？”
纳木厝连连点头，“对，就是她。”
上官墨眼里的冰冷逐渐加深，里面似乎酝酿着无数风暴。回想起严伶的来历，所有的事情一一浮现出来。他现在才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的局。
“当时我追查的拐卖女人的事情是你故意安排的？”上官墨冷冷地望着严伶。
严伶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暴露身份。她对着上官墨邪魅一笑，“是。就是为了引你救下我，然后接近你。”
周围抓住严伶的士兵表情惊愕，没想到军营里竟然混进来一个女子。
夜月接过话，“朝堂上揭穿上官墨也是你的主意？”
严伶听见夜月的话，笑意有所收敛，带着丝遗憾叹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听命别人。”
她说话时眼神望着上官墨，眼里带着愧疚和爱慕。
夜月瞬间抓住她话里的信息，眼神微眯。看来是别人想要上官墨死，严伶只是帮那个人完成计划，只是这个人是谁？
她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送信给西越国？”
夜月查过严伶的身份，她的云国人，可是为什么要帮西越国呢？
提到这件事，严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疯狂和仇恨。
她拼命挣扎着从其他士兵手中挣开指着秦凌傲，双眼死死地望着他不甘地说道：“都是因为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这个杀人凶手！”
秦凌傲本来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可突然被严伶指着骂，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自己脑海里面搜索了一遍，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我何时害过你全家？”
听见他的话，严伶眼里的仇恨更加浓烈，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秦凌傲烧得一干二净。
她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句话，“二十年前，你带兵出征西越国边境，边境农户惨遭屠村，你可还记得？”
经她提醒，秦凌傲立马想起二十年前。他中了西越国埋伏身受重伤，带领士兵向后撤退。后来西越国没抓到他，便屠杀边境的云国百姓泄愤。
“我父母、我弟弟，还有我叔伯都死在了那场屠杀中”
那一次，西越国屠杀了一座村子里所有人。等他再回去的时候，那座村子血流成河。
“我当时命令士兵翻遍了整座村落，可没看见一个活人。”秦凌傲不解，明明当时没有活人，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会是那座村庄的幸存者。
严伶怨恨地望着他，“因为当时我们所有的孩子害怕，全跑到山里面去了。”
所有人此时才明白所有事情的经过，难怪红衣三番五次针对秦凌傲。
夜月沉吟片刻后开口，“所以你们黑风寨的人都是那场屠杀存活下来的孤儿？”
“没错”严伶眼神狠辣，此时的她再没有半分墨王府时的样子。
“都是因为你，是你害得我没了父母，害我成了孤儿！”严伶情绪激动，若不是周围的士兵抓着，她恨不得上来杀了秦凌傲。
想到因为自己逃跑导致红衣失去家人，秦凌傲脸上带着痛苦和悔恨，目含愧疚对着她道歉，“对不起！”
如果当时他下令撤退结果也许就会不同。
严伶丝毫没有将秦凌傲的道歉听进去，脸上带着疯狂，“我不需要你假仁假义，我只想要你死！”
只要秦凌傲死了，她就能为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报仇。
夜月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心里十分同情。可是当刚才秦凌傲说了整件事情后，她明白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父亲，这件事不怪你。”
秦凌傲听见夜月的话微微一愣。
夜月缓缓开口，“你是云国的将军，考虑的是国家生死和利益，以及你手底下士兵的存亡。如果你当时不撤退，那十多万士兵就会死。对他们，你难道就没错吗？”
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题，无论选择谁都会有牺牲。
可若是当时他死了，那西越国的铁骑就会踏平云国边境，长驱直入攻下云国。到时就不只是屠村的下场。
“可你作为一个将军，你的选择没错。”
夜月声音坚定，让秦凌傲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做法。
这件事他埋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二十年了，不敢告诉任何人，就怕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可现在听见女儿的话，心里突然多了些许安慰，可对严伶的愧疚依然无法抹除。
他对夜月说道：“月儿，能不能”
夜月知道他的想法，缓缓开口劝诫道：“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红衣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而且我放她离开，她肯定会危害云国。我们还是将她交给皇上处置吧。”
听到红衣会危害云国，秦凌傲哪怕再愧疚也知道顾全大局。
他叹一口气，愧疚地望着严伶，“对不起，但我身为云国的将军，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