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朝堂指认
清晨大雨磅礴，雨水一滴接着一滴砸在屋檐上。
夜月站在屋檐下皱眉看着面前的雨水，自从昨日从墨王府回来后一直在下雨。人的心情会因阴沉的天气变得阴郁起来，连带着她今日心情十分烦躁。
想起今日上官墨要带人入宫指认，夜月心里总觉得不安。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迷雾里，看不清前方，就像是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一样。
心头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阁楼上推开窗看着远处皇宫，笼罩在烟雨中看得不真切。她忍不住猜想，指认应该开始了吧！
皇宫内。
“墨儿，这件事干得不错。短短两个月就将黑风寨一网打尽。”高位上的上官烨赞赏地看着上官墨。
“多谢父皇夸奖”上官墨依旧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最近的事情你都做得很好，等待会儿审理完，朕给你论功封赏。”皇上笑道。
“谢父皇”
上官烨眯着眼看着上官墨，哪怕是听见封赏的消息，这个儿子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欣喜。他对待自己的态度更像是例行公事的君臣关系，没有丝毫父子间的亲昵。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儿子，可有时也想与对方有片刻父子间的温存，可多年来上官墨从不与他亲近。哪怕是他主动放下身份，也会被对方阻挡回来。渐渐地，心里对上官墨更加不耐烦。
有时他会忍不住怀疑，上官墨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可多次试探后发现并没有。
秦凌傲脸上也带着丝笑意，皇上总算要给六王爷封赏了。
“将人带上来”大理寺卿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护卫押着黑风寨三人走进来，从大殿中的朝臣面前穿过，众人好奇、探究的目光从三人面上扫过。只有秦凌元眼里布满疑惑，双眼死死地盯住从自己面前走过的红衣。
上官烨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中间的两女一男，沉声问道，“你们就是黑风寨的三当家？”
黑风寨的二当家闻言吓得一哆嗦，身子不自觉地缩成一团。陈豪虽然保持着匍匐的姿势，但发抖的双手也表明他内心的紧张。可两人旁边的红衣却面色如常。
红衣抬头直视着上官烨，“是”她的声音不急不缓，没有丝毫的慌乱。
上官烨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心里暗叹这才是做大事人的风范。
“你说要见到朕才肯说出背后指使的人？为什么？”上官烨注视着她，一张脸长相平平，可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红衣闻言回道：“那人位高权重，我希望指认后皇上会当场将他抓获，而不是让他逍遥法外。”
随后她脸上露出悲凉的神色，“这么多年来他逼迫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我被抓住肯定难逃一死，我希望能将他供出来恕罪，死后也能得到安生。”
她神色凄惨，加上她的话，众人不自觉相信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现在朕就在这儿，你说说背后的人是谁？”上官烨神色动容，显然信了红衣的话。他说话时眼睛凌厉地扫过底下站着的所有朝臣，众人吓得急忙低垂着头。
上官墨明白红衣的想法，担心指认的人被包庇最后没有受到处罚，所以才要求在朝堂上当面指认。红衣越是这样做，他越好奇指认的究竟是何人能让她如此谨慎。
众人都屏住呼吸，一时间大殿中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红衣缓缓起身回头，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秦凌元只觉得对方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数秒，顿时心脏狂跳，心里不断猜测对方是否要将自己供出来。不过好在最后红衣将目光移向别处，他心才重新落回原地。
红衣扫了一圈后将目光收回来，上官烨见她没有质问，开口询问道：“怎么？”
红衣跪在地上直直望向上官烨，逼问道：“皇上，此人身份高贵，我指认后你保证一定会处罚吗？”
上官烨听完顿时大怒，喝道：“放肆！朕堂堂皇帝还要给你保证吗？”
可红衣并没有丝毫畏惧，脊背挺得笔直，“皇上不愿意处罚此人，只处罚我黑风寨众人，是想包庇此人让我们黑风寨的人背锅吗？”
上官烨气得从龙椅上跳起来，指着红衣面色铁青地怒斥道：“混账！你一个小小劫匪也配指责朕，来人。”
“父皇息怒”上官玄突然站出来劝慰道，“皇上，我想黑风寨的大当家如此说是因为对方地位尊贵，担心父皇不处罚。今日这事如果传出去，只怕会变成父皇包庇、不辨是非。”
见到自己这个儿子，上官烨感觉心里的怒气消散半分，但依旧没好气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父皇，不如让我来给她保证吧，无论她供出来的是谁都交给儿臣处置。”上官玄提议道。
上官烨闻言觉得有些道理，上官玄保证不会驳他皇帝的面子。而且上官玄身份尊贵，再尊贵的人也不会比得上他的身份。
思考后他缓缓点头，当即同意了。
得到他同意后，上官玄转身面色冰冷地对红衣说，“红衣，你听见了吗？现在有了我的保证，还不快供出背后指使之人。”
上官玄目光如炬，脸上充斥着正义。大殿中的朝臣心里对上官玄更加赞赏，心中的天平更加向上官玄倾斜。
红衣面上一惊，似乎被上官玄镇住。她不再有丝毫犹豫，“皇上，指使我的人就是”
她手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上官墨面前。
“就是六王爷上官墨！”
众人心里正在庆幸不是自己，可猛然反应过来对方指认的人竟然是当朝皇子！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最前方的上官墨。可后者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红衣，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红衣心里一惊，为什么眼前的男人如此镇定？难道他早就料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