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上官墨的身世
夜月转身走到到桌前，提起桌上的白瓷雕花茶壶将面前的茶杯斟满。
突然，一道黑影唰地一下闪过。下一秒上官墨一袭锦色长袍出现在面前。
他径直在夜月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动作自然地抬起手将夜月刚刚斟满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夜月见他动作行云流水，调侃道：“六王爷不怕我在茶里下毒吗？”
上官墨闻言面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他手指捏住手中的茶杯旋转观察，“若你真想下毒，那我也认了。”
此刻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丝邪气，再加上暧昧的语气，夜月顿时感觉屋中温度陡升，热得人面颊通红，心里也急躁起来。
上官墨五官深邃，一张脸生得比女人还美。可最让人入迷的是他的眼睛，就像是浩瀚大海摄人心魄。每次对视夜月都会不自觉被他的眼睛吸引，一不留意就会被吸进眼里的旋涡中。
她慌忙别开脸不再去看那张祸害人的脸，岔开话题，“再次多谢六王爷帮忙”
没有上官墨带人出手，她一个人虽然也能从黑风寨出来，但会费不少的功夫。
“应该是我道谢吧”
上官墨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眼中感情炽热，她想忽略都难。
她撇开眼将目光落在上官墨身旁的桌子上，回避道：“六王爷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为何只是给一些无关紧要的赏赐？”
她前几日听父亲说过皇上给上官墨的赏赐，心里除了为他有些忿忿不平，同时也想不通为什么皇上总是对他态度冷淡？
听到夜月的问话，上官墨深色的眸子越发低沉，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
夜月看见他的情绪变化，急忙说：“若是六王爷不方便就算了。”
上官墨手指腹摩擦着手中的杯壁，缓缓开口，“皇上讨厌我是因为我母妃宫女的身份。”
这是夜月第二次听见上官墨生母的信息。第一次是刚来云国进城时听路人提起。
她在他身边坐下，继续等他开口。
“我母妃是宫中的宫女，趁皇上喝醉后爬上龙床，也因此怀孕。可这样的做法不仅没给她带去富贵，反而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夜晚烛光影影绰绰，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面色平淡，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
“皇上一直将她视为耻辱，后来从未来见过她一面。到我六岁那年她就去世了，我一直被寄养在皇后名下。我的病也是在那一年落下的。”
夜月敏锐的捕捉到他话中信息，追问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被人谋杀。”他依旧面色平淡，可夜月却发现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从未想过上官墨的身世如此凄苦，虽然他表面装作不在乎，可下意识的举动却暴露出他的心思。
不敢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看见母亲冰冷的尸体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夜月突然有些心疼。
“知道是谁吗？”
直觉告诉她，上官墨一定一直在暗中调查。
上官墨的眼神更加黯淡，眼神里夹杂着痛苦和恨意，“知道”
连声音也带着些沙哑。
见他面色难看，夜月主动换个话题。
“那你的病是怎么回事呢？”
她记忆里上官墨总是在忍着咳嗽。
“中毒”
夜月心里一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给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毒。
提起病情仿佛激活了病毒一般，上官墨用手抵住嘴角，压着声音咳嗽。
夜月看他痛苦的样子，开口道：“你难受就咳出来吧，院里的丫鬟我已经打发去睡了，没人会听见。”
上官墨再也忍不住，大声咳嗽出来。越咳越严重，似乎要将整个肺部都咳出来，一时憋得满脸通红。咳完后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半晌才缓过神来。
等他平静后，夜月再次为他续上杯热茶。
她皱眉看着他，“你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她以前也见过上官墨咳嗽，可每次都很轻微。这是她见过最严重的一次。
上官墨将茶杯一饮而尽，呼吸渐渐平缓，“我这个病一到冬天就会加重。”
夜月皱眉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治呢？”
既然都知道是中毒，那应该知道解的方法吧。
听见她的话，上官墨挑眉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你在担心我”
夜月被他看得面颊微红，别开眼神，“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解毒而已。”
上官墨看她的神情，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没再继续捉弄她。
“解毒需要几味奇珍药材，目前还没有集齐。”
“是什么？”夜月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随后她起身寻来纸笔，“你写下来，我以后若是遇见便替你寻来，就当是还你这几次的人情。”
见她关心自己，上官墨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难得听话地提笔。
在上官墨写的时候，夜月凑到他旁边看，发现他的字写得格外漂亮。一手行楷写得十分流畅，字体有行书的洒脱又有楷书的方正，倒是跟他秉性很相符。
他停笔后拿起桌上的纸张，轻轻吹干上面的墨渍才递到夜月的手中。
夜月看着纸上写着四味药材：元胡、夏枯草、白蒺藜、蔓荆子。
“前两味药材我已经寻得，目前就差后两味药材。”
上官墨说着又咳嗽起来。
夜月将那张纸仔细叠好放入怀中，“这两味药材我会替你留意。”
上官墨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对了，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夜月这才想起来上官墨来了这么久还没说正事。
提起正事，上官墨收敛神情，“我来是给你说黑风寨的事。”
“我找人调查过了，黑风寨的三人不是京都人，三人都是三年前突然来京都。”
夜月手指摩擦着下巴，“那他们究竟是哪儿的人呢？为什么要来京都？还有他们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呢？”
上官墨摇头，“他们具体的身份查不出来，似乎有人故意将线索抹掉了。”
“红衣的身份查到了吗？”夜月追问。
上官墨眉头紧蹙，“没有。我审过黑风寨的人，除了黑风寨的二当家和陈豪没有人见过红衣。”
这次遇见的这个女人非同一般！
“没有人见过？”夜月惊讶的望着上官墨，这个答案显然超出她的预料。
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上官墨看着夜月震惊的表情忍不住失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不一样的表情。
他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更加生动。
不知不觉天色已接近深夜，上官墨有些不舍地叮嘱道：“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这次我们剿灭黑风寨，背后的人一定会出手。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一定要小心。”
夜月点头，“我知道了。”
上官墨说完后便满怀不舍的从窗户离开，回头看见丞相府那盏微弱的烛光，他心里默想：希望能早日与她少些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