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越国二皇子
“各位，本官今日奉圣上之命选拔特使。”
一名五十多岁身穿官服的老者站在比试高台正中央，提到皇上时恭敬地对着空中行了个握手礼。
他的身后坐着两名与他年纪相当的官员，看样子似乎是今日的评审官员。
“这是吏部尚书陈子儒，是皇上特意挑选的负责人。后面的两名官员分别是翰林院和户部人员。这三人入朝以来都一直保持中立。”
夜月回头看见上官墨正站在自己身后，挑了挑眉。
这是担心自己不认识朝堂上的大臣，主动为自己讲解吗？
台上再次传来陈子儒的声音，“今日选拔分为文试和武试，胜出者不仅赏赐千金，还有机会加官进爵。”
话音未落底下就沸腾起来，参加比试的众人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上去大展拳脚。
见气氛已经热拢起来，陈子儒满意地摸了摸胡须，轻笑道：“各位别着急，容我说一下本次比赛的要求和规则。”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他。
“文试共有四场比赛，琴、棋、书、画各出一道题目，由我们三人统一打分，最终分数最高者获胜。”
“武试抽签决定对手，上台后双方各自挑选一样兵器，对决中先掉下高台的人出局，第一轮结束后会再次抽签决定对手。最后进行交叉比试，最终胜出者获胜。”
说完，他便宣布本次的要求。
“本次比赛作弊者一经发现，取消参赛成绩，朝廷永不任用。”
他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底下顿时噤若寒蝉。
夜月见他眼神扫了一圈，朝着六王爷的方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
“比赛开始！”
首先开始的是文试，第一关比琴技。场上早已放置好古琴，参赛众人抽签决定位置。
因为几天前已经进行过初赛，所以今日人并不多。
夜月扫了一眼，场中大多数是女子，都是她前段时间跟将军夫人要的画像上的京中各个家族小姐，男子只有寥寥几个。
突然，她在人群中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阮澜月。
她一袭描金牡丹白裙，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阮澜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极有可能胜出。”
夜月无语，这人难道会读心术吗，怎么她想什么都知道。
她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神，四目相对。
他眉眼细长，眼神仿佛一汪春水，带着无限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急忙移开眼睛，看向远处：“各府嫡出小姐不缺钱，为何会在乎这场比赛？”
上官墨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皇上会亲自对胜出者封赏。”
“帝王封赏对她们来说是无上荣耀，不仅能抬高身份，更能让她们找到一个地位显赫的夫君，嫁入高门为自己家族谋取利益。”
上官墨语气平静，可夜月却察觉到他的不满。
“女子向来不是别人的棋子！”
不知是回应上官墨，还是告诉自己，夜月鬼使神差的开口。
她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无论在哪个时代，她都要做执棋者！
午时，文试结束。
上官墨猜得不错，最终夺魁的是阮澜月。
她站在高台上，神情平淡，似乎对结果并不是很关心。
接下来是武试。
武试比起文试精彩很多，真刀真枪的对决引得底下众人不断呐喊助威。
不一会儿第一轮就结束了，最终有十五人胜出。
接下来抽签决定对手，其中有一个空白签，抽到的人直接晋级。
“我抽到了，哈哈哈”
一名男子拿着一只空白签大笑。
台上的其他人神色各异，羡慕、懊悔、嫉妒的情绪一时充斥着，一名魁梧汉子正悄悄地朝着中签男子身后靠去。
夜月双眼微眯，看来有人打算硬抢。
这时，陈子儒适时站出来，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冷声道：“他抽中是他的运气，若是有人敢出手硬抢，那别怪本官不客气。”
陈子儒多年为官的气势释放出来，众人刚升起的心思立马被压了下去。
中签男子这才领会到众人心思，转头看着不知何时逼近他的众人，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白签，缓缓退到陈子儒身后。
陈子儒回头瞥了中签男子一眼，望向评审另两位官员处，“你去林大人旁边。”
待在官员身边，这些人再如何也不敢生出其他心思。
随后，他回头刚要宣布比赛开始，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云国竟是些废物！”声音带着口音，话里极尽狂妄。
台下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回头看向后方。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拨开人群缓缓走出来，身后跟随着三名仆人，身上佩戴着一把圆月弯刀。
这些人都是鹰钩鼻、大眼睛，脸上极具异域风情。
“这是谁？”夜月回头问上官墨。
他正皱眉看着不远处，“西越国二皇子纳木厝。”
据云国探子消息，这些年纳木厝一直煽动西越国的朝臣主张攻打云国，这次他主动来云国，只怕是别有用心。
“前日西越来使来报，纳木厝三日后才抵达京都，没想到人却早已到了京都。”
夜月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妙。
不远处众人见到西越国人，顿时议论纷纷。
纳木厝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极尽嘲讽。随后走上高台，手指一一扫过第一轮武试胜出的几人，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云国全是废物，这种三脚猫功夫连我侍卫都不如。”
“你”
这些人都是云国拔尖的高手，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立即就想上前教训他。
可被陈子儒出手拦下来，“敢问阁下可是西越国二皇子？”
“你这老匹夫还算有些眼力。”
纳木厝这才回头瞥向陈子儒，脸上带着神气。
“按照西越来使禀告，二皇子三日后才抵达京都，怎么早早就到了云国？可是有急事？”
陈子儒的声音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面对皇子时的胆怯。
纳木厝眼里划过一丝晦涩，神色不耐烦，“本王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一个小小官员，也配质问我！”
他言语过于粗鲁，陈子儒一时面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