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大爷:我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大院之内。
虽然傻柱脸上写满了不服,但甭管是屈打成招还是什么缘故,他的确是当面认罪了!
四周的街坊围坐一起议论纷纷,没想到傻柱真承认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
贾张氏躲在人群里,缩着脑袋一言不发。
毕竟这老母鸡可是自家大孙子棒梗儿偷得,如今傻柱出来顶了锅,她可不想徒生是非,引火烧身,再次牵连到自己大孙子身上。
因此自打来到院里,她就努力让自己保持小透明的状态,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然以她大院鬼见愁的性格,这种公审大会,哪儿能少得了她的戏份?
高低她得站出来吆喝两嗓子,发表一下基层人民群众的独到见解。
直到贾张氏听到傻柱认罪的那一刻,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一张圆滚滚的老脸顿时笑得跟朵菊花一样。
“好啊!认罪了就好!你早认下来不就好了么?犟什么犟?”
“不就是给我大孙子背一次黑锅么?”
“你又没少背!还磨磨蹭蹭的,搞得老婆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
且不说台下贾张氏的各种心思,那台上四方桌前:
三大爷面含微笑,得意洋洋稳坐钓鱼台;
二大爷志得意满,一脸不屑的冷眼旁观;
唯有一大爷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可那满面的愁苦出卖了他,证明他此时内心并不似表面上这么平静。
猪队友啊!
你他娘的说话之前就不能先过过脑子么?
好吧,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傻柱你没有啊!
你还有脸搁哪儿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给谁看啊?
搞出一堆烂摊子来,最后还不是得老头子来给你擦屁股!
他奶奶个腿的,你爹走得早不是没原因的呀?
搁谁摊上这么个儿子,就算没病死也给活活气死了啊!
傻柱可不知道一大爷的心头怨念,只感觉自己心里跟吃了坨翔一样恶心。
可形势比人强,他无奈捏着鼻子认下了罪,只能通过接连高呼来发泄心头不满:“我偷的!我偷的!算我偷的行了吧!”
他气鼓鼓的别过脑袋,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双拳无意识间紧握在一起,依稀可见皮肤下虬结的青筋。
傻柱属实不想再看见三大爷的小人嘴脸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对着这老家伙一拳头攘过去。
别看他只是个厨子,可这厨子颠勺抡锅练就的麒麟臂,那可不跟你开玩笑!
就三大爷这种孱弱的身板,绝对是一拳一个小卡拉米!
到时候在这偷盗行窃的罪名上,再给他加上个故意伤人的罪名,搞不好真就要被抓起来扭送到厂里保卫科严肃查办了!
他傻柱脑壳里装得只是猪脑花,又不是装得豆腐渣。
两个罪名谁大谁小,这点儿问题他还能够想明白的!
“哟,这话说的?什么叫就算呀?”
“是你偷得那就是你偷得,不是你偷得就不是你偷得!”
“就算是你偷得?你这话说得不情不愿的,搞得像是三大爷我冤枉了你一样!”
许大茂搁旁边看戏不嫌事大,心里也想逮着机会往死里傻柱,不顾身旁娄晓娥的劝阻,继续拱火道:“我觉得三大爷说得没问题。”
“咱们可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听了三大爷的一通分析呀,我觉得是鞭辟入里,让我对这次案件有了新的认识。”
说着,许大茂停了一下,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傻柱身边,双手插兜,将脑袋凑到傻柱跟前,挑衅般的说道:“这鸡还真不一定是傻柱偷得,可能另有其人!”
“但是!”
“傻柱这鸡从哪儿搞来的,咱们必须严肃彻查!”
“丢得老母鸡是我个人的,那损伤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小利益;”
“可若是有人偷拿厂子里的公粮,那损伤的可是咱们集体的大利益!”
“这种情况,必须彻查,绝对不容姑息!”
许大茂话说得冠冕堂皇,但针对傻柱的意图可谓是明目张胆。
围观的街坊们闻言均是沉默不语,唯有干系其中的贾张氏坐立难安。
这要是把偷鸡案查到轧钢厂那边,甭管傻柱最后怎么样,这一头丢得鸡,不又得重新查了?
到时候万一查到棒梗儿脑袋上,那不就抓瞎了么?
“这事儿我不同意哈!”
“人家傻柱都认了,你许大茂还想怎么的?”
“非得闹得街坊邻居都抹不开面儿是吧?”
“老婆子可给大家伙提前打个预防针哈!”
“这要真查出点儿什么来,搞不好可是会影响到咱们院里的集体评定。”
“到时候发放的粮票少了,大家伙再有什么意见可就来不及了!”
贾张氏一言既出,全场立马就沸腾了起来。
傻柱倒不倒霉大家伙不关心,但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伤到大院集体的利益!
谁敢保证查了傻柱后,厂子里给予大院的是奖励而不是处罚?
再者说了,那就算是有奖励,大概率跟其他人没关系,九成九都会被许大茂和二大爷、三大爷三人收入囊中;
但针对集体的惩罚可不一样,那可是需要大家伙儿一起承担的!
这谁能受得了?
“对,我们也觉得这事儿不用深究了。”
“是啊,就按傻柱偷了许大茂家鸡算吧,别把事情闹到大院外面去。”
“一大爷你说句话吧?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可别叫许大茂胡闹!”
“”
人性的自私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则竭尽全力!
骨子里尽是个人算计,当真是半分道义也无,不愧是禽满四合院!
一大爷面色一喜,暗道人心可用。
趁着此时群情激奋,他心底一发狠,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偏帮傻柱到底,干脆将偷鸡这件案件彻底变个性质。
“咳咳,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两句。”
作为大院里威望最高的存在,一大爷一开口,所有人都缄默不语,给足了大院第一领导人的面子,看得一旁的二大爷眼睛都红了。
“首先,对于咱们院里发生了偷鸡这件事情,我表示深感痛心。”
“咱们大院可是轧钢厂的模范大院,在外面是出了名的相亲相爱,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应该啊!”
“来,傻柱,你自己说说,你是为什么要偷许大茂家的鸡?”
“出于什么目的才干出这等破坏邻里和睦的破烂事儿?”
傻柱脑瓜子有点儿跟不上一大爷的节奏,但也能感受到一大爷透露出来的好意。
“我这个这个偷许大茂家的鸡,这个我是为啥呢?是因为因为”
他眼珠子咕噜噜不停转,绞尽脑汁思考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回应,嘴里支支吾吾的应和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大爷看得着急,这话都递到你嘴边了,愣是不争气,连个缘由都编不出来,还得靠老头子再提点一波:“是不是你跟人许大茂有什么私人恩怨?”
“你因为气不过,就偷去了他家鸡,以此挟私报复?”
傻柱就算是再傻,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知道应承下来:“对,就是这样。许大茂天天搁我背后嚼舌根,编排我跟秦寡妇,说我俩关系不干净。”
“我实在气不过,就把他家鸡给偷了。”
“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杀鸡儆猴!对,就是杀鸡儆猴!”
一大爷顿时松了口气,要是傻柱这都反应不过来,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了,一天天的真是操碎了老头子的心。
这个大院要是没他一大爷在中间和稀泥,迟早得散!
许大茂是个人精,哪儿能看不出一大爷这意思?
“特么的,这老家伙真是缺儿子缺到没良心了,干啥都偏袒这傻柱!”
对于一大爷偏帮傻柱,他纵使心头有意见,也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句。
他拿一大爷没有丝毫办法,毕竟一开始针对傻柱时,他和二大爷、三大爷之间不也有猫腻么?
一大爷可不管许大茂的想法,直接趁机结案,要将这件事盖棺定论:
“很好!”
“那今天这个偷鸡的事儿,就有结论了。”
“不是咱们大院的人有什么私人作风问题,而是邻居间闹了点儿小矛盾。”
“傻柱这人一根筋,想不过就偷了人许大茂家的鸡,不属于那个偷盗行窃。”
“这个充其量啊,算个挟私报复。”
“对此,傻柱归还许大茂家的鸡,并给予许大茂一定补偿,此事就此作罢!”
“我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话音落地,在场的众人无不颔首称是。
吃瓜群众的热闹也看了,也不牵连到自己,这最终结果怎么样自然和他们无关,也根本不关系。
左右不过是他们明日里茶闲饭后的谈资罢了,谁是谁非并不重要!
恰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给场上的局面平添上了一分变数:
“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