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3章 马面支招
我接过那小瓷瓶,拧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居然传出了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我指着正在往这边凑的牛头马面,把两个大家伙吓得站在了那里。
牛头似乎也没注意措辞,接着说道:“我马弟说他有一招,说不准可以恢复欧先生的记忆。”
云若伸手,一张小小的古琴又出现在了她的手臂上,玉指轻弹,一缕琴音飘散,李灰衣整个魂魄都是一抖:“灭魂琴!”
我强忍着那股子恶臭,把那小瓷瓶的液体倒出来,涂抹在大雄的身上。
嗯,作为一名医学院的学生,我还是很道德的,没有少抹一点地方,虽然我也对一个大男人去触碰另外一个大男人的人体器官比较反感。
云若双目含煞,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转动了一下身子,玉指微弹。
我指了指大雄:“他?”
李灰衣气得直打抖,却无可奈何。
我听到这里就是一脑门子黑线,哥我还没死呢,你哀悼个屁啊?
云若无奈又有点心疼的看着我:“想不起来不要勉强自己,身体养好是第一位的。”
李灰衣的眼中带着一股杀机,还有一丝颤抖的虚弱。
大雄没搭理我,却对着牛头马面摆手:“你们别鸟他,他现在失忆症发作,不认人。我就说来了直接冲,你们非要喊话,好了,差点把雄爷害死,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情不要做,偷偷摸摸上去,雄爷肯定1v2,立地成佛!”
牛头马面这会也凑了过来。
李灰衣脸色发青,手指打抖:“你好算计啊!”
“噔”的一声,粗涩的琴音好像释放了弓箭的琴弦,微微轻颤。
不用说,这小瓷瓶我也是蛮熟悉的,里面的东西也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灰衣怒视着云若:“你早知道伤她即是伤我?”
我扭头看了看已经可以跟何东吹牛的大雄,喊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你们不要过来,为什么绑架大雄?”
嗯?听了这句话,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不管是云若,还是大雄,他们都在刻意的帮我恢复记忆,用这些熟悉的东西来刺|激我,但是又不敢刺|激的太深,真是苦了他们了。
云若苦笑着摇头,将那小琴收起,走到了我的身边:“你,没事吧?”
从心口到裤裆的位置,都被我涂抹了一遍。
那液体虽然恶臭无比,但是黏在手上的感觉却特别清凉,液体在大雄身上的涂抹之处,不断有黑气从大雄的口鼻中往外蹿,他身上的那条长长的五道指印的伤口也不断的向外冒着黑血。
云若淡淡的笑了一下:“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们双魂合体,自然伤她即是伤你,伤你也是伤她。毫无疑问,你们联手的实力是很强大的,可是你不知道我与血姑之间了解颇深,虽然她生前强大,做事歹毒,论到耍心机手段我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你要知道,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对手啊!血姑处处针对我,我们之间早晚都有一斗,我自然会慢慢的琢磨她,以求一击必杀,虽然她生前没有死于我手,死后我也一样可以轻易收拾她。我示强于你,就是为了引她出现。你们双魂结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损失,你不就一样损失了么?”
可是想想大雄为我拼命的架势,唉,忍了吧,睡觉咱欠他的呢。
这家伙还没玩没了了。
那只透明蝴蝶瞬间倒飞回了云若的身边,没入她的口中。
我看了一眼大雄的伤口,确实,这伤口位置有点丢人,女性不宜。
马面立刻在一旁附和:“牛哥说的对!”
牛头瓮声瓮气地说道:“鬼蛊王,你怎么把那个要犯给放跑了,我们回去又要重新忙活着抓他。”
云若摇头:“你就不该让她出来,因为你太强了,我根本撑不住多久了,施法也是要体力的好么?”
李灰衣跑了,我对这两个家伙的态度也变了。
牛头连忙道:“雄爷,不是老牛我不愿意玩偷袭,是最近地府那边的制度改了,不能虐待犯人,抓捕犯人时要给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能不下通告就抓人。你也知道,咱就是个当差的,不听话,以后这小鞋就会不停,哪敢不听上头的话啊!”
云若蹲下身子,然后脸色微红的站起来,递给了我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你来给他上药吧。把他体内的鬼气驱散了就好了。”
我捂着依然头疼的脑袋瓜子摇头:“没事,只是我,好像把刚刚想起来的事情,又忘了。”
那柄血剑化为了数个血块落地的同时,李灰衣的身影在远远的空中再次显现出来,魂体已经稀薄了几分,再一闪,又消失了。
马面继续维持着他至高无上的信仰:“牛哥说得对。”
牛头摇头晃脑地说道:“呃,欧宁兄弟,你怎么了?你别误会,我们就是路过,路过,刚好看到大雄兄弟在那方便,这不是事情紧急么,想着他是佛家弟子,能帮到我们,就顺带把他带来了。”
大雄缓缓的睁了眼,云若那边也给何东的肩膀上上了另外一种药,两个人像是难兄难弟一般苦哈哈的躺在地上。
他这唉声叹气,马面那边却跟着不停的驴叫:“牛哥说的对,牛哥说的对……”
牛头听马面说完了,才掰着牛蹄子道:“我马弟说了,欧先生怎么会失忆的?他对欧先生的失忆表示沉痛的哀悼。”
李灰衣惨叫一声,抬手把自己的血剑对着云若一丢,整个身影便消失在了空中。
可是很快我就后悔我把他救醒了,因为这小子做了一件让我特别愤怒的事情。
说着,她脸上还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
他不止是眼神不好,脸色也极为不好,原本就是青面黑气萦绕脸上,此时再加上几许血色,整个鬼脸就显得尤为恐怖,再配上他不停张开嘴巴哮喘一般吸气的动作,就好像刚死的人张着大嘴在怒吼一般。
他一口气说了十几个牛哥说的对,说的我们都瞪眼了,才喘上来一口气,示意牛头给大家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