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8章 云若
她的语气平淡,但是带着一种毋庸置疑。
她依旧平淡的解释道。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小伊子,这小子明明是南疆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北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跟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她依然很平静:“这山上到处都有野菜,山下有素肉,大巫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一些可贮藏的食物上来,更何况,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每年我都会下山两次,在城里住一个月。”
我立刻道:“这好办,我们去一趟南疆不就完了,顺带把云韵带回来。”
我歪头看着她。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跟云婆婆,是什么关系?”
女人为我轻轻的解释着什么,然后伸手拉开了那紫檀木盘盖着的白布。
我叹了口气,把从我小时候认识云婆婆开始,到知道云婆婆坐化的消息结束,以及我们和云韵来到北疆求医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我看着云若问道:“你父亲没说要去哪里么?”
云若一直静静的听着我的讲述,当我讲完云婆婆坐化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体颤抖了两下。
我眉头一皱,确实如果算一算日子的话,她的父亲和云婆婆坐化的日子极为接近,想来这其中必然有些什么联系。
云若?下意识的,我想起了云韵,云婆婆!
“认识,我们岂止是认识!”
松雪糕?真是不错啊!这东西确实管饱,一块下去,我就吃不动了,她可是给我端来了三块。
看来云婆婆和这女孩之间的情谊也不浅,不然以她平淡的性子,怎么会显得如此激动。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举止优雅的女人,她能帮我?她行么?可是我现在除了她还能相信谁呢?
等我讲完了,云若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起身跑到了隔壁的屋中,好一会,我才看到她捧着另外一个紫檀木的盘子走了出来,那盘子上依然用白布盖着。
云若听到云婆婆这三个字,迟疑了一下,薄薄的嘴唇轻启:“婆婆和我爷爷,是亲兄妹。我爷爷,就是鬼蛊王!你和婆婆认识?”
我立刻把我的想法说了一遍,云若皱眉想了想:“你说南疆的王子殿下来了我们我们北疆?大巫怎么没跟我提起呢?你等等,我让大巫他来一趟。”
当然,我感触最深的,就是我此时面上的表情肯定极其精彩,可惜这里没有镜子,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到底什么样。
下面不是什么器械,而是一盘子糕点。
“这是山顶的林间产出的一种叫‘松花’的植物打成的松雪糕,一般吃一块就能饱了,我怕你饿,多备了两块。”
说完,云若转身走进了屋中,出来时拿着一只纸鹤。
看来人还是群居生物,再孤僻的人也要生活在人群之中才能带着人情味,像她这样的,嗯,她每年在山下城里住两个月,那肯定也带着人气的。
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父亲生前曾说此一生只欠过人一次人情,就是荣先生,若是见到荣先生的猎妖牌,定要出手,所以你不用担心你身上的鬼蛊,我会帮你。”
她白皙的手指在纸鹤上画了个符咒,便把纸鹤丢入到了空中。
提到名字,她居然羞涩的低下了头:“我叫努尔哈鲁般若,你可以叫我云若。”
我说这女孩看起来怎么带给我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她的面容之中,带着的那股神韵,和云婆婆是如此的相仿,想来云婆婆若是年轻上几十岁,应该就是这个模样,而云韵的灵动则显得稚嫩许多。
想来我跟她的年纪差距不大,人都在一个相处,时间久了,自然就熟识了许多。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云若摇摇头:“南疆不像我们北疆,南疆地域极大,险地颇多,他去的也未必是南疆村。”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好像真的是吃这玩意长大的,问题是你这十来年只吃这一样东西,先不说营养问题,你不腻么?
可以看出的是,她哭过了,眼睛红红的。
什么!云婆婆和鬼蛊王是亲兄妹!
“我鬼蛊一脉,本属苗疆蛊苗中的一支,因为手段不同,理念不一,所以流落在外,你所中之鬼蛊,很是难缠。此时天寒,待到明日午时,我为你驱蛊,驱蛊之前,你可以吃些食物补充体力,但是不能休息,你的精力旺盛,则蛊虫活跃,你的精神疲累,蛊虫也会疲累,到时候自然容易驱除。”
云若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语气还是那种不急不俗,不过却明显讲的很快:“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家世代守护北疆,我爷爷坐化之后,我父亲继承了鬼蛊王的位置。但是就在前些日子,我父亲告诉我他要下山一次,并且留书一封,称若是三日不归,则按坐化仪式来处理他的后事,我自然就继承了鬼蛊王的位置。我是在怀疑,我父亲和婆婆的这件事有关系。”
我一下子从桌边站了起来,这个消息让我震惊了好一会,一时间没理清顺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麻。
云若回忆了一下道:“我当时问他去哪里,他说要去南疆。”
我苦笑着捏起一枚棋子,触碰间,感受着那种润滑的手感,有种无法言喻的凄凉感,怎么什么事到了我这都变得那么坎坷呢?
那纸鹤竟然扑棱扑棱翅膀,真的飞走了。
呃,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真的碰到了人间仙子呢!
我能感觉得出,面前的这个女孩跟云婆婆一定有不一般的关系。
“你每天在这山上,就光吃这玩意?”
白如雪花般的糕点,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却有种凝实的感官,轻轻的捏起一枚放入口中咀嚼一下,一股沁人肺腑的芳香从腹中传出,居然让我的饥饿感瞬间消散。
她的眼中带着一股悲伤,再次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后,静静的坐在了我的对面。
由此可见,这其中必然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点头:“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