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顺就好
陈炳文那家伙，自己搞出来的破事儿，跟办公室里的人马勺儿碰锅沿，不亦乐乎。
要是不肯放过我，那可咋整？他可是能捏死蚂蚁不沾手的主儿，我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啊。
这会儿，刘海中瞧见陈炳文和陈主任肩并肩，说说笑笑，那模样儿，心里头的石头就越发沉了。
心里正打鼓，又瞥见两人朝着食堂二楼去了，那地界儿，可都是大人物请客的地儿。
厂子里头，书记老宋跟个摆设似的，就杨厂长一人说了算，范秘书还像个门神似的站在楼梯口。
这时，贾东旭跟在易中海后头打饭，一脸烦躁：“师傅，这陈炳文不是都说要滚蛋了吗？”
易中海一边盛饭一边回他：“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不是你二大爷放的烟幕弹么？”
“那我家的两百块咋办？我妈唠叨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贾东旭苦着脸。
易中海翻了个白眼：“鬼知道，等着吧，咱们现在就是小胳膊小腿，拧不过人家的大腿。”说罢，他心里暗想，那两百块，跟我有啥关系，早被我抛到脑后了。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贾东旭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你那钱，要不再找你二大爷去？他那嘴巴，没个把门的，兴许能给你吹出朵花儿来。”
“中海师傅，您当时拍胸脯保证能从那家伙手里抠出钱来的，难道这会儿要食言？”
贾东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眸中满是焦虑。
易中海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唉，谁知道那人是办公室副主任啊！现在我也没辙，你甭抱希望了。”他说话间，还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易中海心想，这种情况下还是直截了当的好，省得贾东旭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师傅，那我怎么跟咱妈交代啊？”贾东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双足不停地跺着地面，显得异常焦虑。
“我妈为了这事儿，好几宿没合眼了，您总得想个办法吧！”贾东旭急得脖颈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易中海一听，心里有些不悦，这事儿怎么就全推到自己身上来了呢？
“东旭啊，那钱是你妈给的，事情也是你们家的，花在自己家的事儿上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易中海显得有些不耐烦。
“师傅，您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当初您说能帮我们把钱追回来，我妈也不会把家里的老底儿都拿出来。”
贾东旭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胸脯因激动而起伏不定。
“那可是我爸留下的抚恤金，家里现在就指着这点儿钱过活，棒梗还在上学，到处都要用钱。”贾东旭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易中海撇了撇嘴，“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轧钢厂的办公室主任，我要是没让你妈给钱，你现在还能跟我这儿磨叽？”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易中海耸耸肩，语重心长地提醒：“你小子可别乱来，真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别指望我能救你。”
在食堂那头，杨厂长正和工会书记老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老宋虽年岁已高，但一双眼睛依旧精明，只是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杨厂长，宋书记，你们来得正好，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小陈副主任。”陈主任笑眯眯地开场。
杨厂长看着陈炳文，点头称赞：“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敢想敢做。”
陈炳文谦虚地回应：“杨厂长过奖了。”
“这是我们的工会书记，老宋。”杨厂长又介绍。
“都别站着了，咱们边吃边聊。”杨厂长挥手示意大家落座。
杨厂长稳坐主位，宋书记则坐在他左手边的首位。
右边首位是陈主任，紧接着的是陈炳文，而左手边第二位则是范秘书。
这轧钢厂的内部聚餐，让范秘书有机会上桌，虽说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场合。
“小陈，来了厂里几天了，还适应不？工作上有没有啥困难？”杨厂长关切地问道。
陈炳文客气地回答：“还好，都挺顺手的。”
“顺就好，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陈主任说，或者直接找我。
你这年轻有为的副主任，咱们组织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杨厂长语重心长地说。
陈炳文认真地说：“我会的，组织的关照和期望，我一定全力以赴，为厂里尽心尽力。”
闲聊过后，话题转向正题。
范秘书悄悄离开，去安排上菜。
杨厂长赞赏地说：“你这回干得漂亮，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李怀德背地里搞了这么多小动作。”
其实，李副厂长那些勾当，杨厂长心里明镜似的。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轻松，杨厂长身边的宋书记眼角带笑，不经意间露出深邃的眼眸，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陈炳文对面，范秘书的座位空了出来，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无形中增添了几分诱惑力。
杨厂长心知肚明，举报那是一句话的事，可关键是手里没牌，证据不足啊。
他和李副厂长分管厂里的事务，各管一摊，井水不犯河水。
财务和人事归杨厂长，剩下的宣传和后勤自然成了李副厂长的地盘。
这不，陈炳文把后勤部的烂账一五一十捅到了组织那儿，杨厂长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嘿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陈炳文一边说，一边摸着下巴，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可不是嘛，我哪儿想得到李大刚那小子和他大伯李副厂长勾结得这么深，我这个主任，真是瞎了眼，得好好向厂里和组织做做检讨。”陈主任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不见几分诚意。
检讨？哼，那是场面话。
“陈主任，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李怀德那会儿可是风头无两，连我都得给他面子，这事儿，我也有份责任。”杨厂长拍拍陈主任的肩膀，像是在开解。
宋书记也跟着打哈哈：“是啊，我哪能想到厂里还有这么一号腐败分子，我这书记也做得不到位。”
“诸位，这事儿真不能怪你们，后勤部那会儿就是他们的天下，咱们外人想插手也插不进去，谁知道他们竟敢这么无法无天呢。”陈炳文一语中的。
“哎，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是主要责任人，看来确实是年纪大了，我准备再过阵子退休了。”陈主任急忙解释，脸上带着几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