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另有其人
“咱们走！”
贾张氏肺都快气炸了，但转念一想，至少棒梗还尝到了肉味，算是不小的安慰。
秦淮茹瞧着儿子受委屈，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心想，陈炳文那小子敢这么折腾我儿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秦！
她瞥了一眼贾东旭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头暗自咒骂：这窝囊废，儿子让人欺负成这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正想着，那边儿贾张氏的尖叫声打破了秦淮茹的思绪。
只见棒梗挥舞着烧火棍，像个小疯子似的在后面追着贾张氏。
贾张氏那额头上，明显肿了个大包，她边跑边喊：“快来人啊，棒梗这小祖宗要了我的老命啦！”
“让你不给我肉吃！”棒梗一边追赶，一边嚷嚷。
“棒梗，你给我住手，那是你奶奶！”
秦淮茹大声喝止，可脚下却未迈出一步，似乎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介入。
棒梗撒丫子满院子追着贾张氏跑，那模样儿活像戏班子里的丑角，引得旁人捧腹。
“这样的奶奶不要也罢，肉都不给吃，还叫什么奶奶？”棒梗挥舞着小拳头，怒气冲冲。
陈炳文从门缝里瞧见了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这贾张氏和棒梗祖孙俩上演的这一出，比街头卖艺的还有趣。
“哈哈，这小子年纪轻轻，火气倒是不小。”陈炳文摸着下巴，兴致盎然。
秦淮茹皱着眉头，不满地数落：“还不是你惹的祸？”
“我？我啥时候让棒梗去打人了？”陈炳文一脸无辜。
“你心里不定怎么乐呢，看你那得意样儿。”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阎埠贵摇着头，一脸严肃：“你们家这孩子，是该好好管教了，哪有打奶奶的道理？”
秦淮茹忙不迭地劝阻：“棒梗，别这样，快停下。”
可棒梗哪肯听，他想着自己好容易才等到这顿肉，哪怕是有点儿灰尘，也比饿肚子强。
他奶奶偏不让他吃，真是可恨。
院子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这棒梗，也太不像话了。”
“贾张氏还总夸她孙子最懂事呢。”
“哈哈，或许这就是棒梗式的孝顺吧。”
“瞧这一家子，还以为有多大仇呢！”旁观的王大娘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哎呀，我的小祖宗，陈炳文那是在戏弄你，他那块肉，不是真心要给你的。”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眼眸中满是焦虑。
“我不管，肉进了我的嘴，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老太婆，让我没了肉吃！”棒梗涨红着脸，一股脑儿地发泄着。
贾东旭一听，火冒三丈，手里的鞋底对着棒梗就是一下，“你这个小混账，敢对奶奶无礼，看我不教训你！”
“呜呜呜……”棒梗挣扎着，但贾东旭下手无情，打得他是涕泪横飞。
“我们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贾东旭手上的鞋底如雨点般落下，嘴上也不闲着。
“呜呜呜……”棒梗痛哭流涕，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时，秦淮茹款款走来，：“东旭，别打了，周围人都看着呢。”
秦淮茹脖颈修长，肌肤如玉，只是这么一站，便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敢对奶奶那么无礼，我这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贾东旭挥着手里的竹条，一脸的义愤填膺，手下的力道却是半点不减。
秦淮茹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眼眸中满是心疼，“妈，你快说句话呀，棒梗可是你最宝贝的孙子。”
“我当然疼他，可这小子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
贾张氏板着脸，不为所动，似乎对棒梗的哭闹视而不见，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瞥向那泪眼汪汪的孩子。
秦淮茹看着心疼，那泪珠挂在棒梗脸颊上，如同珍珠般闪耀，她忍不住伸出双手，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将他搂在怀里，带回了屋。
夜幕降临，贾家内屋，棒梗趴在炕上，肩头偶尔抽动，无声地抽泣着。
贾东旭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如水，质问道：“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见棒梗默不作声，贾东旭提高了音量，声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说话！知道错了没有？”
棒梗的身体一颤，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哽咽着回答：“知……知道了……”
那双足不由自主地蜷缩，显露出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哎哟，你这个小滑头，要是再让我瞧见你在地上捡吃的，我贾家的脸面往哪儿搁？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贾东旭吹胡子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至于棒梗和贾张氏之间的那段小插曲，他选择性地忽略了。
贾张氏轻轻抚摸着自己额角的青紫痕迹，似乎那疼痛依旧，她不满地絮叨：“你下次再敢对奶奶动手，你爸的棍子可不会手下留情，记住了吗？”
棒梗抿着唇，一声不吭，心中却对贾张氏生出了几分怨恨。
“喂，小子，我跟你说话呢，耳朵长哪儿去了？”
见棒梗不应，贾张氏的声音里带着薄怒。
“你奶奶问你话呢，聋了吗？”贾东旭跟着喝道。
“听……听到了。”棒梗被贾东旭的气势一压，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赶忙回答。
“东旭，你这是何苦，你看把孩子吓得。”贾张氏见棒梗那惊恐的小眼神，心中一软，忍不住为他辩护。
“这小子，非得严加管教不可，成天就想着那张嘴，咱们家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头？”贾东旭依然怒气冲冲，但手却停在了半空，毕竟打得太重，他也心疼。
“这事也不能全怪棒梗，那陈炳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是他使坏，哪有这些破事。”贾张氏鼻翼微翕，不服输地说道。
“就是，陈炳文那家伙分明是故意的。”秦淮茹也在一旁搭腔，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对陈炳文的把戏了如指掌。
贾东旭肺都快气炸了，嘴里念念有词：“等那家伙不当主任了，我非得让他好看！”
周围的人纷纷掩嘴偷笑，他们可是巴不得看陈炳文栽个跟头，好戏上场。
一眨眼，五天过去了。
在轧钢厂里，李大刚拿着一叠账册，点头哈腰地递给陈炳文，一边介绍：“陈副主任，这是后勤的账，包括食堂、节假日福利什么的。”
连后勤科主任也紧跟其后，一脸谄媚。
陈炳文接过账册，目光满意地在李大刚身上扫过，像是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李大刚趁机问：“那这些账，您打算什么时候审核完呢？”
陈炳文却神秘一笑：“审核账本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