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宣泄
噼里啪啦蹦蹦逼逼嗯嗯啊啊啾啾、砰！
魏王宫，云天护卧室。
莫千儿看着眼前的一幕，被震惊到了，不小心地将窗边的瓷器打翻了。
“天护，她怎么了？”
“没啥，中毒了而已。”
“你做什么了？”
“解毒了而已。”
云天护彻夜未眠，而又怕昊天翔中途归来，因此悄摸摸地把吕清瑶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当下，吕清瑶没有被莫千儿的动静吵醒，只是翻了个身子，依旧在睡。见状，云天护又为她铺好被子。
而莫千儿本带着捉弄云天护的意图前来，而吕清瑶此刻正躺在他的床上，让莫千儿一时以为，她才是被捉弄的那个。
“你们两个串通好了骗我的？”
云天护瞥了一眼莫千儿，一言不发，向莫千儿走去。
莫千儿不明所以，可没得到回答，她又被云天护捂住了嘴，随后被强势地带出了门外。
云天护瞥了一眼房间，随后关上了门，之后小声地告诫莫千儿：“她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累？”莫千儿眯起来了眼睛，别有用意的笑了，她用肩膀蹭了蹭云天护：“哎，你不会，跟她……”
“绝对没有！昨天发生的全是出于人道主义，跟你口中说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啧啧，你这么激动干嘛呀？”
莫千儿窃窃自喜，脸上笑个不停。
云天护有些疑惑，问她：“你有什么好笑的？”
莫千儿的手挡着嘴巴，抬起眉毛，侧眼看着云天护说道：“当然是，为你俩高兴啊！清瑶这个千年老处女终于有了恋人了，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
云天护选择性的回避了眼神。
莫千儿见云天护害羞了，心里也涌现了一个想法，她将云天护推到门上，嘴角勾出一道戏谑，“你要不要，跟我？”
“滚，我有家室的！”
莫千儿闻言，一脸震惊，她止不住张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云天护。
“真的？”
“不说。”
云天护想了想，瞟了一眼莫千儿。
“我今天要走了。”
“啊，这么快？”
莫千儿有些好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云天护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向莫千儿示意，随后他就准备去跟魏王告别了。
昨天昊天翔告诉他的话，至今都令云天护历历在目。他无可避免地陷入了迷茫当中。他只是个十八岁的人，尽管见的事不少，师父教的不少，可实际上经历的还是不够多。
云天护来到办事的宫殿，却发现魏王并未在朝中处理政务。无奈之下，他只得施展法术隐匿修为，暗中劫持了一名宫中理事，换上了他的外衣，并将长剑藏于背后衣服里。
在魏王的住所内，魏王正满面笑容地欣赏着移动马赛克城堡美女们的舞蹈表演，美酒与音乐相伴，让他完全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早已将朝政之事抛诸脑后。
突然，魏王兴致大发，向一名美女招手喊道：“你，过来！”美女应声而来。
“嘭”的一声，魏王住所的大门直接被一脚踢开。
“魏王，好乐趣啊。”
“啊，是天护啊！”
来者是换了衣服的云天护，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剑，眼里是止不住的杀意。魏王见他来了，便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你来了啊，天护。”
云天护慢悠悠地换下了用于躲避外面报信人的衣服，淡淡的一抹笑意在他的脸上。眼前的这个场景如此惊艳动人，而他却不为所动。
“魏王，好兴致啊。”
“正是，正是。”魏王赶紧说道，随后双手抱住了云天护的手，像个长辈一样惯性地轻轻拍打他的手，“你来的正好啊，想来，你十八岁快十九岁了。古人说，二十加冠才算成人，但是十八岁的年纪，我连孩子都有了。你也是时候该学点大人的事情了。”
云天护被他带到他的床边，而周围的马赛克移动城堡也跟着来了。
云天护眯着眼睛，扫视四周，随后笑了：“你们要是再不穿好衣服出去，我就当你们是祸国的红颜，全部杀了。”他的语气冷静，话语却凌厉得很。
魏王尴尬的笑了：“是，是的。都、都出去啊，出去。”他此时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魏王不止一次想教坏云天护，可是云天护油盐不进。
云天护转过脑袋，目光冷冽地落在面前那位瘦削的中年男人身上。他终于无法再掩饰自己的不满，冷着脸说道：“魏王，我要离开了。”
“哎，为什么要离开啊？我们这里不好吗？”魏王一边尴尬的笑，一边疑惑地问道。
云天护一字一顿地回应：“我、想、离开了。”
“这……”魏王此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心中还想着继续改造云天护，脑子还在谋划着美好愿景，却不料云天护突然要离他而去。
“别啊。”他紧紧握住云天护的手，如同一位慈爱的长辈，满是关切：“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吗？还是住所不够舒适？我可以根据你的喜好，为你量身准备你喜欢的美食，为你设计你想要住进去的房子。甚至，我可以把我的后代嫁给你，无论你喜欢谁，只要你愿意。还是说，你不喜欢女人？云天护，你得明白，喜欢女人才是正常的男人，不好色的男人是没有未来的。”
云天护只是斜睨了魏王一眼，这一眼却让魏王心中慌乱，思绪纷乱如麻。
令云天护意想不到的是，真到动手的时候，云天护此刻竟对魏王生不出一丝杀意。
这些天来，魏王对他是毕恭毕敬，要知道他可是管理几十万公里面积土地的大王，而因他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这个大王，做得不合格，甚至是无胜于有，可是这个大王对云天护的待遇很好。
云天护终于明白了昊天翔的话中的深意了。
人是多面的，是自私的，除了胸怀大义，人只在乎自己的身边人，只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没人喜欢道德绑架，即使那个道德绑架是真的会影响到别人。
而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恩时，即便对方罪孽深重，也难以对其下手。现在，云天护竟然也对一个本该按照法律史死罪的人心软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怕是再待下去，我也会跟你们同流合污。魏王，你其实一直在等着，我哪天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欲望，进入到了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吧？”
魏王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有些生硬地摇了摇头：“没、没有的事。”
“没有？”
云天护将魏王的手移开，放在他的大腿上。云天护站起身来，忍不住地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门外广阔的天空，意识到未来应该也是广阔的，绝不是坐井观天。
转过身，云天护注视着魏王，声音里透露出些许冷冽：“魏王，你可以跟我坦诚吗？我有点疑惑，需要你这个老家伙解答一下。”云天护的话，有点礼貌，但礼貌不是很多。
魏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他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对云天护的坚持感到不悦。他抿了抿嘴，然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好，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了，那我只好努力说服你留下来了。”
魏王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他的大肚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仿佛里面装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在三观和自我没有完成的时候，总是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如果你降临的不是祭天坛之上，而是魏王宫，结局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魏王顿了顿，继续道：“你是神子，你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没人能够比你的身份更高贵。然而，自从你的师父陈有则带你离开后，你的消息便杳无音讯我很庆幸，你第一次出现在魏国，而其他国家还未曾得知你的存在。既然你决定离开，那我也就不再伪装。”
魏王此刻显得异常深沉，他背着手，在屋内踱步：“其他国家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争取你的支持。因为你代表着正统的天意。一旦你的身份被天下人认可，那么你将成为决定诸侯王命运的关键人物。你的选择将决定谁将成为下一个天子，谁将受到天下人的拥戴。天时、地利、人和，你，就是人和的象征。”
“你们总是口口声声地说我是神子，把我说得多么高贵一般，可我无论多少次，都觉得荒唐。”云天护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魏王则显得愈发不解。云天护似乎积蓄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凭什么就认为我代表的是‘人和’？我就不能是一个普通人吗？至于天子，要推翻就推翻吧，时代总需要进步的。像现在的周王那样，我觉得七国中哪个诸侯王自立为天子都可以，什么天意，天意算个屁啊？”
魏王听到这番话，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在这个世界里，从未有过除周王朝外一统天下的历史，因此云天护的言论对他来说简直是颠覆性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自、自立为天子？你、你疯了吗？如果我自立为天子，我的大臣和百姓都会反对的。到时候，会有无数修士以正义之名讨伐我，而被我分封出去的我王兄王弟，也会借这个理由取代讨伐我，取代我成为新的魏王。你在开玩笑吗？”
云天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阿米诺斯！自立为天子又有什么？自立为天子又如何？我所见过的世界，比你们这里先进得多！在这个世界里，你们还在磨磨唧唧地维持着陈旧的秩序，还没有进行改朝换代，真是愚蠢至极！阿米诺斯！”
云天护想着想着，想到了他的一生之恨，于是讽刺地问道：“你们是天子的狗吗？就跟一个小小岛国一样，如果统治者无能，那就应该换人啊！难道你们就甘愿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民意所向，天命所归！”云天护最后大喊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魏王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完全愣住了。
云天护开口骂道：“阿米诺斯的蠢货，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这样的傻比，迟早会自食恶果。要是明年我回来看到你这一大把年纪还搞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看到你还在这里搞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宫中事务荒废，不将职位交给合适的人，反而让一群不三不四的亲戚占着，我非宰了你不可！我告诉你，要是我想弄你，金丹后期修士也不管用！等昊天翔那个混蛋回来，你跟我捎句话，他要是再敢祸害良家妇女，我不仅会废掉他的修为，还会让他尝尝被肥婆轮奸的滋味，直到他死去为止！！！”
云天护说着，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他从未如此愤怒过，多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泄而出。而云天护也在这番发泄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猛地瞪向魏王，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魏王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念及你对我还不错你的命我保留了。”云天护冷冷地说道。
他转身大步走向大门，一脚雷法轰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魏王宫回荡。坚固的木门在这股强大的破坏力下瞬间化为碎片。
门外的金丹修士们原本准备随时救援魏王，但此刻却被云天护的威势吓得不敢动弹。毕竟昊天翔败给云天护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到现在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
云天护御剑飞起，准备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对魏王投去一个鄙视的中指。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庞，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阿米诺斯！”
魏王此时已经腿软到站不起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心中涌起一股悔意，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将云天护招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