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恶战
门外的魅试探的问道:「得知你遇见危险我非常担忧,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他的声音暗含调笑,不知道他注意到隔壁房间床上的痕迹没有。
顾天赐冷哼:「没事到我房间串门,真是闻所未闻。」,随后又转向雪青青:「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杀我们?」眼神中带着质问,却没看我一眼。
「你们不是已经杀上门了?」眼前帅气的男人瞬间变成一头凶兽,满头银发披肩,眼珠赤红如血,面部的表情狰狞可怕,不,他不是魅,我走向前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命,我只是觉得与魅的缘分未尽,小雨不会害我。」,顾天赐凝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背对我,向银发男人走了两步。「我没有这个能力,顾堡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不后悔?」银发的男人恢复了原来的姿态还是那么帅气,语气还是那么轻佻。「你是说我现在杀不了你,没有这个实力,顾天赐你也会看人下菜碟吗?」,顾天赐的嘴角微微上挑,脑中闪过昨天客栈中的杀戮,血溅三尺,但这不是重点。
他旁若无人地推开门,丢下一句:「后悔是什么东西?我从来不吃后悔的饭。」,留下满屋的人,我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思维跟他们的言辞有些不同步。
我心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想必没有人可以平心静气,怎么越看越觉得他们像小孩子?」,随后看向了银发的男人。「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因为你,因为你自信时的帅气,因为你无惧时的勇敢,因为你疑惑时的可爱。」,他那红如血的眼珠瞬间变回了原本的样子,龟裂了。
我身旁的魅轻轻拍拍我的肩,我奔向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说得有道理,我的敌人了解我有一份顾忌,不是因为我惧怕,而是我有一份对弱者的慈悲。他们利用我的慈悲,这是我注定要面对的难题。
顾天赐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我和魅的亲密,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我以为这一世不会有任何人与我结契,除了你我没人可以相信。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后悔就好。」
「明人不说暗话,你的隐瞒害死了多少人,这是我最厌恶你的地方。」「你厌恶我也好,爱护我也罢,我喜欢你时可以手刃你的敌人,让你能安心做那个顶天立地的大侠。我憎恨你时,可以折磨你的亲朋,让你在快意江湖中痛不欲生。」「那么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憎呢?」「都有吧,那是我对你无法说出口的名字。」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我的耳朵,这句明显是在对顾天赐表达不满,虽然我也是才知道,杀人不眨眼的魔,瞻前的妖,原来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为了所谓的正道,或者为了跟我们在一起,他们付出了太多。
只是这些话中,有些东西我仔细品味,却让人戾气顿生。这时我对魅开始产生新的认识,他不是妖吗?妖为何不可爱,为何不能阳光下的坦荡?
太阳底下之事,又何必非要夜里才能分辨。
「什么时候,我妖族中竟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或许这才是众生的浩劫。」 ,门外传来脚步声,魅的话中带着愠怒。
「正「曾经对我说,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刚刚我答应你,我不知道那时你的意思,还一度怀疑,你会喜欢一个邪魔歪道。你还会差一道结契的印记吗?」「我以为我会死在以前的回忆里,没想到还会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我一时无言,这是我当初想说而未说出口的话,我只是不想死在回忆里。」
「可是我,只要你活着,即使只剩一败涂地,你还可以开始新的记忆。」「我不能言而无信,所有人都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这是天地间的至理。」「你的气息好弱,那印记一天没有完成,你们的契约关系就一天没有正式缔结,你给我时间,你要对我负责。」我愕然,感觉世界观彻底崩塌,活着的时候让别人靠谱,死了别人还挺靠谱,估计鬼看了都得后脑勺。
「这话说得,你还是妖吗?明明是人会说的话,不对,人或许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你需要,我生前为妖,死后也是,本妖生前是你的人,死后还是。」,听到他这番表白,不知怎么的我想笑,又好像是回到了本真,既然有记忆,何必一定要相忘于江湖呢。
江湖就该有恩怨,恩恩怨怨如何能了。
鬼会相信鬼话吗?我不清楚,但眼前的这个魔就在我眼前变得容颜不再,记忆还在,情还在,能相伴就已经足够了。
是他兑现了诺言,还是我走错了江湖?邪不两立,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在骗你,你也在骗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矣。
假魅还没说完,他身上的灵力开始逐渐消散,就好像一个额定的时限到了。
会因为心中有事,而心有戚戚吗?我只是意难平,可这也是一场无法弥补的遗憾。
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的意外,天意难测,人心难测,不测才是人生的日常。
我感到一阵晕眩,视线模糊,耳边是低沉的咒语声和雪青青的娇笑,那声音虚幻且冷冽,好像噩梦般困扰我。我想要挣扎,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无力见不上力。
我记得她的话:「我恨你们,我会报仇的。」现在,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我心里,冷飕飕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把自己蒙在黑暗里,只露出了冷冷的脸庞和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不久,我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脚下一软,就要倒下去。可就在那一刹那,有人紧紧的抓住了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魅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他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关心。「你怎么了,蒙新?」他问,声音温柔,仿佛能化解我心里的阴霾。
在他的怀里,我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想依靠他,想要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一切。我想要把他占为己有,却又怕他因此受到伤害。「我我没事。」我强撑着笑起来,但眼角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把我抱在怀里,安慰道:「不要怕,我在。」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我能听出他的担忧。
「你……你说,我们是不是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忍不住问。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残酷,可我却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魅沉默了一会,然后很坚定的看着我,说:「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蒙新,我……」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看着来人,只觉得心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景。
他的面容如鬼魅,一身黑衣,手中犹如死神的镰刀,随风飘扬,吹动了他的衣角,他的声音低轻沙哑:「蒙新,我终于找你们了。」他是李安。
李安的出现让空气瞬间凝结,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样。我能感觉到魅的手臂下意识地加紧了些,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李安,眼神中透出戒备和冷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那一抹不断扩大的危险气息。
「李安,你来这里干什么?」魅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在我听来却透着一丝杀意。
李安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神如凶猛的猛兽锁定猎物。「我来找她,当然是为了收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我忍不住反问,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李安拖长了语调,缓缓向我们逼近,「蒙新,你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和灵魂。」
我感到全身发冷,像是陷入无尽的深渊。魅却毫不犹豫地将我护在身后,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切。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坚定和冷厉:「她不属于任何人,尤其是你。」
李安停下脚步,目光在我们之间游移,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让人愤怒。「魅,你一个没有前途的小妖怪,还妄想保护她?你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不管是什么路,我都会和她一起走到底。」魅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给了我无限的勇气。
就在瞬间,李安发动了攻击,他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扑了过来。魅迅速将我推到一旁,迎上了李安的攻击。两人的力量在空气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了。
我跌坐在地上,目睹这一切,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魅的身影在黑暗中闪动,每一次与李安交锋,都让我心头一紧。虽然他一直在努力保护着我,但我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并不轻松。
突然,一个冰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蒙新,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雪青青的身影在不远处显现,她那冷艳的容貌如同鬼魅般,让人心寒。
「雪青青,你……」我哽住了,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她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这边。」李安冷漠地笑道,同时加大了攻击的力度。魅在这片刻分神的瞬间,被李安的力量击中,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古老的树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魅!」我惊呼着扑过去,心中满是痛苦和绝望。我跪在他身旁,努力止住他的伤口,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蒙新,别哭,」魅喘着粗气,微弱地笑了笑,用力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够了,一切都结束了。」李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抬头,看到他那双无情的眼睛正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我们。
我紧紧抓住魅的手,感觉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李安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这时,雪青青缓步走到我们面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魅,」她冷冷地开口,「你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魅喘息着,勉强抬起头:「因为我爱她,这就是我全部的理由。」
雪青青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冷酷的表情。她转向我,冷冰冰地说道:「蒙新,你真的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你只是在自寻死路。」
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定地站起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
李安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蔑视:「愚蠢的人类,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就让我送你们一程。」
说完,他再次向我们发动了攻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天而降,挡住了李安的攻势。顾天赐手持长笛,身披银甲,眼中燃烧着正义的火焰。
「放开他们,李安。」顾天赐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安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目光凶狠地瞪着顾天赐:「你又能做什么?你不过是个半个灵人!」
顾天赐冷笑一声:「半个灵人也有灵人的力量。」
两人瞬间交锋,剑光闪烁,气势如虹。我知道顾天赐的到来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李安的力量远在我们之上。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我俯身靠近魅,轻声道:「我们得走,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魅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迅速扶起他,向后方的树林撤退。雪青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逃走,并没有立即追击。
在树林的掩护下,我和魅跌跌撞撞地逃跑,耳边传来顾天赐和李安激烈交锋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但我知道,只有逃离,才能有一线生机。
忽然,魅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倒去。我连忙扶住他,但看到他脸色惨白,心中顿时一沉。魅已经力竭,他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