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我不会有事,庆元也不会有事
洛尘怔愣了一瞬但是很快的知晓苏梓汐并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真真切切虽然是一时兴起可却也不像是说说而已,“你去做不合适,我去。”
直到洛尘转身的时候,苏梓汐恍惚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不定,可是很快的抓住洛尘的衣袖。
疑惑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嗫嚅着唇瓣,说不出反悔的话来,毕竟洛尘当初是死在宁舒之手,“会不会有危险。”
她有些不安,洛尘刚回来,具体什么情况苏梓汐根本不清楚,她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在意的人的打击。
“不会,我不会有事,庆元也不会有事。”他的手落在女子的侧脸将女子垂落下来的青丝再度挽好,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她开口,他便不会去问任何的缘由都会办到。
而这一次也将不例外。
而苏梓汐站在原地,呼啸的冷风让她忍不住的瑟缩,嘴角莫名的上扬噙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容并未达到眼底,浅显的厉害。
苏子轩并没有跑的多远,他话说出口便后悔了,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更加害怕。
忍不住的想逃跑,苏家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否则他迟早会出事的,不是疯魔就是死于非命。
当他的手落在门栓上想要打开角门的时候,后背一凉,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浑身僵硬,却也不敢回首。
清浅的香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地血腥味儿,明明是再冷不过的时节,可是他的身上出奇沁出汗意。
“你要、去哪儿?”
简简单单的数字却让他伸出去的手凝滞在了半空中,那熟悉的嗓音再清楚不过站在他身后是何人。
是他那再‘好’不过的姐姐,偶尔会变得不正常,可是大多数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只要涉及苏家她便会失控。
苏二叔刚刚躺下来,还没有睡热乎就感觉到房间里的冷意。
伸手一摸却发现床榻之上除却自己之外再无旁人,他那最为宠爱不过的妾室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中莫名不安,窗外寒风呼啸,可是房间里却安静的让人心慌。
“翠儿?翠儿?”
连叫两声仍然没有人回答,他掀开被衾,冷气袭来让他打了个哆嗦,脚刚从床上移下来准备找鞋子,却发现踩到什么软乎乎仍有余温的东西。
鼻翼间生出汗水来,放在床上的手不断地蜷缩着,心不断的往下坠落,悻悻地想要收回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地缠绕上他的脚踝。
“啊——”
那声叫喊到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只见粗壮的藤蔓伸进他的嘴里,他的嘴边不断的往外冒出清脆的藤蔓以及艳丽的红海棠。
也是再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踩上的到底是什么:女子浑身僵硬的倒在地上,一丝血迹也无,无数的藤蔓缠绕在她的身上,唯独留下来刚才被他踩到的脸颊。
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瞪着苏二叔,可惜他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双手不断地挥舞着想要将藤蔓从他的嘴里扯出来,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鲜嫩的藤蔓“吧唧”一声从狭小的眼眶里钻了出来,鲜血不断的往外渗透,而那从眼眶里探出来的藤蔓似乎十分珍惜那血水,还没有等它滑落至面颊处便吸食了个干净。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倏然睁开眼睛,她刚才听到有人叫喊,那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像梓汐的叔叔。
雪白的身影几乎是融入屋外的皑皑白雪,很快的消失不见。
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可是宁舒仍然察觉到了不对劲,霜寒出现在她手中紧握。
他们竟然一直盯着自己吗?
一路跟到了明州。
这里可是苏家。
宁舒地心止不住的发颤,若是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苏家若有损伤,她有何颜面见到梓汐。
皑皑白雪之中一朵朵海棠花不畏惧寒冷地冒了出来,甚至是开出花来,散发着阵阵幽香。
原本已经停了的风雪再度开始,簌簌地雪花落在红花上,白雪越发的白,红花越发的艳,极致的白与红交缠在一起,无端地透着古怪与诡异。
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宁舒却也顾不上其它而是快速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边是苏梓汐的闺房。
洛尘没有想到一向是嫉恶如仇的宁舒会放弃眼前唾手可杀的妖邪转而奔赴其它地方,颇为意外的挑眉。
原本踏出去的步子飞快的收回,足尖轻点,退开数尺。
只见原本宁舒所踏足之地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那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下的白雪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的手中执着一把白底红伞,正是当初她一剑劈落的那把。
她与这伞有着不解之缘,可是却从未见过执伞者。
通身流畅地剑身在昏暗地月色下泛着银色的光芒,那人轻轻地转动伞柄,霜寒擦过伞骨发出刺耳地声音,就在宁舒快要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红伞很快的反转,再度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看出对方的身形好似是个男人,但是容貌却并不知。
伞沿从下往上朝着宁舒的面门而去,霜寒剑竖于身前,手腕用力,将红伞挑开。
对方好像很熟悉她的招式,交手之时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却不露丝毫的破绽。
宁舒并不愿意在此处多加纠缠,她现在只想回到梓汐身边,除此之外再也不想任何。
灵气缠绕剑身,周围似有风来,白雪之中夹杂着红花满天纷飞。
“刺啦”
像是布帛,又像是纸张撕裂的声音传来,而后剑身没入。
视线里的红伞消失不见,唯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周遭昏暗一片,可是宁舒仍然看的分明。
白日里地匆匆一瞥因为梓汐的关系宁舒记住了对方的身形。
苏子轩的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像是要把身体里的血流尽,怎么都止不住,他错愕地看着宁舒似乎没有想到会如此,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