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起去
胡紫萍瞥见左修,脸色立即变得阴沉起来,“他就是小五的丈夫,左修。”她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若不是因为他,伯母也不至于”胡紫萍心中怒火中烧,若非此处不宜闹事,她早已冲动地上前给左修一记耳光!
左修显得畏畏缩缩,看到胡紫萍愤怒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她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于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这一举动在胡紫萍眼中,却更加显得他缺乏男子气概。
“算了,你别生气了,我过去看看情况。”乔博山眉头紧锁,对左修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颇为不满。他之前已经从安小五那里大致了解了他们之间的纠葛。虽然孩子的事情很重要,但为了孩子而抛弃妻子的行为,实在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胡紫萍眼含泪水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帮助安小五。乔博山则走到左修身边,用眼神示意他一起出去谈谈。
左修的长相其实相当端正,虽然不算惊艳,但也有着一种宜室宜家的清秀气质。然而,站在乔博山身旁,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乔博山本身就是一个极具存在感的人,他独自站立时显得英俊潇洒,但当他与其他男人站在一起时,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和优雅便会凸显出来,使得周围的人都黯然失色。
面对乔博山那如山岳般沉稳的目光,左修不禁感到一阵压力,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不敢轻易开口搭话。
“你就是那个抛弃了安小五的男人?”乔博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冷淡,他像是一座冰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左修。
左修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想要摇头否认,却又深知自己没有立场这么做。他只能站在那里,手脚无处安放,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无助。
乔博山轻蔑地笑了笑,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对那男子的贬低与失望,随后他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话语中透露出“离婚”、“索赔”和“身败名裂”等尖锐的字眼。
左修在一旁默默聆听,听到那些词汇如同刀割一般刺入心底,让他的全身疼痛难忍。他感觉乔博山就像一位冷酷无情的审判者,宣判了他的命运,让他感到绝望无比。
有了殡仪馆人员的协助,葬礼的进程得以有序地进行。胡紫萍始终陪伴在安小五的身边,目睹她在无人时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心疼得不知所措。
每当胡紫萍想要上前搀扶安小五,她总是轻轻一笑,然后继续让自己投身于繁忙的筹备中。“让我多做点事吧,这是我能够为我母亲做的最后的事情。”她淡淡地说道。
胡紫萍知道,安小五心里充满了愧疚感,她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然而,看着她如此惩罚自己,胡紫萍的内心也充满了痛苦。她多次劝说安小五稍作休息,但安小五总是让自己更加忙碌起来。
直到深夜,胡紫萍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强行将安小五带回了房间休息。家中依然保持着母亲去世前的模样,似乎是因为走得太过匆忙,连灯都未及熄灭。看着沙发上摆放的报纸和桌上已经冷却的热茶,安小五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她放声大哭,泪水汹涌而出。
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想通,为什么自己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却依然活着,而母亲却离她而去。“小五,小五……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胡她的手脚已经肿胀起来,嘴唇干裂出血,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地哭泣。胡紫萍不知道她是在为母亲感到委屈,还是在为自己感到委屈。她用尽力气将安小五按在椅子上,强行喂她喝米汤,然而,每一次汤刚到嘴边,就被安小五推开,即使勉强喂进嘴里的也被她吐了出来。胡紫萍出了一身的汗,但却丝毫没能改变安小五的状态。
这时,乔博山也走了过来,试图用另一种方式安慰安小五。
在她的耳畔重重一击,安小五瞬间昏厥过去。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胡紫萍惊慌失措地摇晃着安小五的脸颊,“小五,小五,你醒醒啊!”
“别紧张,我只是暂时让她昏迷了。我现在会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先给她打点营养液。否则,任由她继续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胡紫萍慌忙点头应允,“没错,你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吧!”
等到第二日晨曦微露,因为体内被注入了镇静剂的安小五仍然沉睡未醒,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的世界,泪珠不住地滑落。
此时,乔博山正忙于处理殡仪馆的相关事宜,而胡紫萍则负责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许多人在看到胡紫萍忙碌的身影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些人甚至走到门口,看见是她后便转身离去,仿佛生怕与她扯上什么关系。
胡紫萍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此刻,死者为大,她也无暇顾及这些纷扰。连续三天,她忙里忙外,几乎没有休息。直到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已经是第四天了。
此刻的胡紫萍已是疲惫不堪,而安小五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乔博山站在一旁,只能无奈地叹息。
“真是对不起,害得你原本计划好的假期都泡汤了。”胡紫萍满怀歉意地看着乔博山。
乔博山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别这么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互相支持,共度难关。”
胡紫萍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庆幸有乔博山在身边陪伴。
如今已没有守灵的习俗,胡紫萍也不忍心看到安小五在这里继续伤心欲绝,于是提议将她带回家中休养。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妈妈。”安小五虽然脸色苍白,但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也能勉强进食了。
家里有佣人照料,胡紫萍也放心不少。但无论她如何劝说,安小五都坚持要留在殡仪馆陪伴逝去的母亲。
“如果你将来想要办理离婚手续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绍远有朋友是律师,如果需要的话……”胡紫萍轻声说道。
安小五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你先回去吧,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待会儿我再与你联系,届时我们再细谈吧。” 胡紫萍看出她此刻并不想多做交流,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随后离去。
在返程的途中,胡紫萍的脸上尽显沉重。乔博山心知她内心的纠结源于安小五的事情,而他也选择沉默,不便过多插言。他默默地驾着车,车窗外的风景如同倒退的电影画面,一幕幕迅速掠过。
“倘若小五决定诉诸法律,那会对左修造成怎样的后果呢?”胡紫萍终究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她如此询问道。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婚姻纷争也就罢了,但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善良的叶妈妈,她本就身体欠佳,心脑血管一直不大好,如今却因此而离世。胡紫萍对左修的怨恨也因此越发深重。
小时候,由于父母忙碌,她常去叶家玩耍。叶爸爸早逝,叶妈妈独自一人撑起这个家,对安小五和她都关怀备至。当年齐家遭遇变故,四邻都纷纷疏远,唯独叶妈妈伸出援手,给予她莫大的帮助。
乔博山回答道:“只要我们留意搜集相关证据,左修的行为足以构成重婚罪。不仅可能面临几年的牢狱之灾,更可能让他倾家荡产。”
胡紫萍微微点头,“等小五心情平复一些再谈这些吧,我只盼望善恶终有报。”
岳庭龙最近的生活过得相当混沌,五一假期在夜店狂欢,夜夜笙歌,不知流连于多少人的床榻和酒店之间。回到家中,他深感疲惫,身体仿佛被掏空,急需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
这一天,他终于决定回家,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门铃突然响起。他匆忙用浴巾裹住身体,迷迷糊糊地往门口跑去。
“谁啊?”他一边开门,一边不满地嘟囔着。
门一开,胡紫萍的脸庞映入眼帘,她顿时羞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去,“我……对不起,我没提前跟你约好,我……”
“等一下!”岳庭龙急忙关上门,匆匆跑回房间穿衣服。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后,他才再次打开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胡紫萍依然红着脸,低着头说道,“不,是我不好意思。”
两人走进屋内坐下,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岳庭龙心中有些发虚,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暗自担忧着是否有什么放肆的举止被他人窥见,这种疑虑逐渐在我的脸上显露,让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是和男朋友一起去度假了呀?”
胡紫萍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愣神,随后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嗯,是的。”
“那你今天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岳庭龙站起身,缓步向胡紫萍走去。他两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以一种近乎保护者的姿态将胡紫萍轻轻环抱住,“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胡紫萍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岳庭龙,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岳先生,您,您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