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色
她回房间后没多久就感觉头晕眼花、还犯恶心,得亏方北开着门寸步不离的看着,立马叫了医生。
一看,胃部痉挛、没按时进食导致的。
夏然最终还是在房间里吃了早餐。
一连三天她都是在房间里,送饭倒是会自己吃。她来这几天了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方北,另一个是个中年的妇女。
方北就在门口守着,时不时的问她需要什么。女孩丝毫没有理会,她现在只想买票回家可方北和那个江衡都不肯借她钱,手上连个手机也没有。
第六天的时候,方北送来了一些东西,“你看看喜欢那个学校,衡哥说他回来前你要选好,不然他就帮你选。”
夏然吃着盘子里面的午餐,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几本小册子没说话。
方北对她的爱搭不理已经习惯了,继续说:“今天的饭菜还合胃口吧?你晚上有没有想吃的菜?”
女孩抬头,“我想要个手机可以吗?”
这事儿江衡没说过不可以,方北应了一声没问题。
现在那个年轻人手里不带手机啊,没手机多无聊。更何况她现在被困在这房间里,只会更闷。
江衡昨天打了电话询问她这两天怎么样,方北照实回答说只吃饭但是不说话。
相比于揣测那男人的心思,眼前的任务太简单了。
他只需要看住人别跑了、再安排好三餐就算是完成任务。而且估摸着明天衡哥就会来了,到时候他就可以走了。
夏然见他同意,吃饭都多吃了些。
下午两点,方北带了个手机过来。
“谢谢,等我回家手机钱我会还给你的。”
相比于新加坡的宁静美好,缅甸一处山林间此刻炮火连天,军方的几架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了一个小时才调转方向。
即便坐在车里也能听见不远处的枪声,江衡两天前在市区见了敏延一面。
敏延现在仿佛是惊弓之鸟,带了不少人手个个持械。苏瑞崎身居要职、虽然他也想尽快将对方抓获击毙但出于对民众的安全考虑并没有在市区下手。
倒是经过一番谈话,对方又连夜赶回了山界,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苏瑞崎在敞开的车门边站定,看着后座的男人:“人在逃跑途中抓获,这次非常感谢。”
“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就行。”江衡吸了一口烟,手伸出窗外抖落烟灰,眼看着逐渐暗下来的远处。
并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
“当然,敏延对这片山林地形十分熟悉,后路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你出手让人加入、还真不一定能够抓到活的。不过以防万一,人还是在境内为好。”
“黄太太和其夫人的事情我也是刚听说,唉。”苏瑞崎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男人的肩。
这群贩毒简直人性泯灭,公然射杀普通人、甚至连孕妇都不放过,手下报告的时候说这家人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接连失去亲人是件残忍的事情。
不过好在江衡还能照拂,想必不会出事。
没多久,山上的战火已经完全停下。
而山间的路边停着无数的或大或小的车辆。
肖骁一身黑色的防弹装备拉开车门,把刚抓获的人一拳打醒。对旁边车内的人说,“衡哥,照你说的毫发无伤,另外他还有两个儿子也一起抓获。”
江衡看了一眼对面的车内,转头对苏瑞崎说,“地方是你的,我就不收尾了。人我带走,你找几个人跟着。天亮就给你送回去。”
苏瑞崎点点头。
江衡所在的那辆车立马发动朝山下驶去,身后跟着几辆越野一起融于夜色之中。
可能每个人对毫发无伤的定义不同,在旁边一众警察看来此时的人已经血糊满了脸、毫无意识。但每个人都明白此人不值得同情、贩毒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家庭,哪怕即刻枪毙也不为过。
不过死的太痛快,对于这种人来说反倒成了享受。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周桦和几人守在门外,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哀嚎声不为所动。
人总需要发泄,何况是五条人命。江衡从来不以善人自居,但凡惹到他还能全身而退的没有几个。
天色微亮的时候,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江衡已然恢复到往日的模样好似昨晚上的人不是他一般,只是衣服和手上沾染了不少红色看着触目惊心。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男人看了看杵在一边身着制服的人,“把人带走,另外告诉你的上司,让他尽快处理。”
说完一众人离开了。
等到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上前查看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了没两样。
其中一人上前查看,人还有微弱的气息。
于是把房间内的三人拖回了部队。
当日早上,缅甸当地的新闻报道了此事,于受迫害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民众巴不得早日将毒贩击毙,不过具体的处置方式军方表示暂时不会透露。
已经洗完澡的男人换了套衣物,下楼时看到几人都在大厅。
冷冷开口,“杵着等我请你们吃饭?”
他看了眼肖骁,他是派去跟在蒋媛身边的人,而现在“肖骁带着你的人跟雷蒙德回去。”
“是。”末了他垂头,语气自责:“对不起,这次是我的疏忽。”
江衡把擦头发的毛巾摔在一旁的沙发上,不耐烦的发话,“行了,我没时间听废话,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周桦看着几人已经离开,便询问,“衡哥,那我们现在回吗?”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本地军方会自己处理。
男人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你说是不是遇上我的人都挺不幸的。”
接二连三的离开,直接或间接的先是他母亲到现在蒋媛一家。
周桦不知如何回答,看着对方喝了一杯才说:“我的命是你救的。”
言下之意,幸与不幸他无法评判,但在他个人看来无疑是幸运的。这世上有太多意外发生,幸与不幸只有当事人才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