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浑水摸鱼
当天最后一班飞往大陆的航班在跑道上滑行了几分钟后缓缓升空，随着高度的不断爬升，飞机穿破了云层。
舷窗外，橘黄色的日落余晖洒满了无边无际的云海。
“然然，有四个多小时呢，你可以睡一觉。”
夏然视线转过来笑着说，“好，你也睡一会儿。”
她随后拉下了遮阳板。
睡醒，就到家了。
这样想着，女孩也渐渐放松下来，大概是一天一夜的折腾过于疲惫，很快就甜甜的睡了过去。
昏黄的光晕下，女孩脸庞白皙干净、十分宁静。
可过了一小时后，她的眉头皱起像是对梦中遇到的人或事情十分的不满
云层下方的区域，一处地下室。
室内充斥着血腥和痛苦叫喊，地上是一个满是血渍的男人，而此时他连爬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
刚走进来的男人对于这环境下意识的不满，眉心皱着、人都染上了几分戾气。
不过，这才是该请人来的地方，方北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把那小屁孩弄到他房子里去，他最忌讳家里见血。
知道的是让他带个背后阴他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他带了个女人过去伺候。
瞧瞧，还是桦子会办事。
周桦拉过一把椅子，男人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说：“哟，这不是谭长官吗？怎么了这是？”
然地上的男人只是睁着充血的眼睛盯着他，没有回答。
江衡嘲讽一笑，眼神凌厉又不见底：“都说谭长官年轻有为，才三十岁就坐上了别人四十岁都不一定坐得上位置。不过，看看你这样子好像也不过如此。”
地上的男人打量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同时眼神中愈发不解，他原本车子刚在楼下的停车场熄火，打开车门突然一个男人冲了过来，猛地就把他摁住、压上了黑色的轿车。
作为一个警察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因为来者只有一人就让他没有了还手的机会。在此之前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找他麻烦，虽然从业这么多年来招惹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么明目张胆的从来没有过。
一分钟不到，他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江衡——是江家的孙辈，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位直系孙辈。、
认识他还得多亏多年前的一场宴会，不然就算江衡站到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江先生，我何时有得罪您的地方？”
“谭警官言重了， 向你打听个事而已。最近谭警官是不是找了个小女孩了解情况？”
谭其维似乎想到些什么，原来那女孩被绑架是被江衡绑走了。也是，眼前的男人想要查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那小女孩也就比他儿子大了几岁，落在这种人手上都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是，我接到通知奉命查案。”
“哦，奉谁的命？”
谭其维也毫不遮掩，毕竟这本就是江家的事情。
一个大家族，少不了明争暗斗，警方有时候也不过是他们眼中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譬如昨天发生的恶劣事件。
“你叔叔到警局报案说有人废了他儿子的手，还把人打到内出血至今还未醒。并且他说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施暴者就是你。他在来警局前就联合校方做了调查，也就是后来的那位女孩”
江衡脸色淡淡的，对于谭其维的说辞没有一丝起伏。
这些说辞都快要听腻了。
半晌，男人挑了挑眉开口，“就这些？要好好想清楚再回答。”
又一副刚想起事情的模样，对地上的人说，“谭警官，你刚刚急匆匆回家干什么？”
“因为你老婆今天加班没人看孩子是吧？她好像叫你早点回去给小孩准备晚餐来着。”
“我”谭其维刚开口便止住了声，门外走进来了个人，后面跟着个女孩，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的模样。
男人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甚是体贴地说：“既然你不急，我就叫人帮你把孩子带来了、免得没有人照顾。”
说到这江衡笑了，“不过，你这女儿听见门一开就管人叫爸爸，把我的人都吓坏了。”
小孩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身上还穿着没有换下的校服，看见自己爸爸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红了眼眶就朝着男人跑过去。
她想扶起父亲，不过那点儿力气显然不够用。
眼泪就那样一颗一颗的砸到了地面上。
“没事，别哭。一会儿就回家。”谭其维忍痛撑起脑袋，试图安慰女儿。
血腥他是见惯了，可孩子到底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何曾见识过眼前的场面。江衡显然是把他彻查了一遍，现在又把女儿带过来明摆着威胁。
眼前的男人才25岁，却一股子地狠劲。
男人对于对面父女的戏码没有什么兴趣，讪讪开口：“又不是阴阳两隔，两位还是自重点，最起码不要在别人家哭的那么悲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办丧事。”
一起进来的男人，直接上前一手拉开女孩拖到墙边，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爸爸，爸爸， 放开我！ 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爸爸。”
叽叽喳喳地听的江衡有些烦躁，从周桦手中接过香烟点燃。
猩红的烟头在灰暗的地下室格外显眼。
男人笑意不明，“不伤害你爸，那只好伤害你了。”
话音刚落下，女孩被掐着脖子摁在墙面，随着那只大手她整个身体腾空、面色涨红。
呜咽的声音钻入谭其维的耳中，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
他宁可自己面前的男人把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
“江先生！”谭其维惊慌一声，人根本站不起来却也在挣扎个不停，眼皮拉拢着似妥协的说：“我说，你放开我女儿。”
江衡十分讲道理，“好说，看你诚意了。”
“你叔叔来警局后不久，就有密令下达说是要临时查验江家的海航线和码头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而且也没有派我去执行任务。其余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上面是谁给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