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章 心如死灰岳军成
“陈玄玄?”雪倾城一时没反应过来。
紧随其后出来的妇女则是连忙开口:“玄儿出什么事了?。”
雪倾城这才忽然想起来,神色狐疑道盯着岳军成,看对方这脸色,这事怕是不小。
“他……”
岳军成一狠心刚要说实话,被雪倾城立刻开口打断:“岳师叔,好好一个人能出什么事,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岳军成一怔,收敛慌张神情,恍然道:“啊,人在山主居舍,你带着陈秀秀一起去看看吧。”
“哥哥怎么了?”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陈秀秀一边抹着嘴角油渍,一边走了出来。
“秀秀娘亲,你在家等我们,我带着秀秀去看看,放心,不是什么大事”雪倾城展颜一笑,安抚道。
“好,记得替我跟玄儿说一声,让他在仙人门跟前别调皮,要安安分分的”妇人很想跟着去,但仙人不放口,她也不敢开口。
“嗯!”
雪倾城点了点头,裹挟陈秀秀御空而起,岳军成看了一眼妇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忍心开口,纵身跟上两女。
到了君穆玄住处,雪倾城神识一扫,半个人影都没有。
“师兄带着陈玄玄去了后山天涯涧,恐怕是去了祖地”紧随而至的岳军成悠悠开口。
陈秀秀不知道怎么回事,雪倾城却是蓦然转身,她满脸震惊道:“祖地!陈玄玄到底出什么事了?。”
要知道,就是她这个打小在枫叶山长大的也未曾踏足天涯涧半步,这整个枫叶山,除山主之外就陈长春在六岁时去过一次。
能让山主都不得不带着陈玄玄去天涯涧的地步,这陈玄玄恐怕命不久矣。
岳军成羞愧地看了一眼满是好奇到处观望的陈秀秀,他喟叹一声:“是我那些弟子,陈玄玄被他们打了一顿,五脏俱碎,左手被废。”
闻言,雪倾城狐疑道:“只是五脏俱碎,废了一只手,他只是肉体凡胎,这点伤以师尊你俩的修为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治好?。”
岳军成苦着脸,满面愁容,懊恼道:“我查探时尝试以灵气游走经脉帮他修复脏腑,可是一个周天下来根本没用,反而更严重,又不敢再注入灵气,怕他肉身承受不了。
然后我就带他来找师兄,哪知师兄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抱着就往天涯涧跑,还,还说,让我想想怎么跟长春解释……”
“我就纳闷了,我堂堂天仙,居然看不出来他体内是什么情况!”岳军成一拍大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着吧,先等师尊回来,这事先不要告诉师兄”雪倾城喃喃道。
两人交谈之际,却是忘了一旁的陈秀秀,她已经听出来发生什么了,却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问也不哭。
反应过来的两人同时看向小丫头,眼神忐忑,好半晌,小丫头走到院子里的一处石桌前撅起屁股坐上石凳。
默不作声,就这么呆呆坐着。
“这……”岳军成皱眉狐疑,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能如此淡定。
雪倾城美眸眨动,忽然展颜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岳军成:“师叔,你知道秀秀经历过什么吗,或许对于我们而言,不足挂齿,但先后两件事,以及这孩子如今的见识,足以对她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岳军成听的云里雾里,冷不丁说了一句:“什么改变?。”
“心境上的改变,短短几天,就让一个六岁孩子比同龄人沉稳十倍不止,你们真是好样的。”
她继续道:“对了,这陈玄玄若是没救回来,你穗山可是与这丫头有着血海深仇。”
岳军成脸色铁青,自己啥事没干,平白无故多了个杀不得,更惹不起的小奶娃。
“都是那些蠢货!早就教导过他们平日里行事要注意分寸,更不可仗势欺人,切莫心高气傲!他们是一句没听进去!。”
岳军成咬牙切齿。
雪倾城冷笑一声:“哼,整个枫叶山,就属你穗山弟子最为嚣张跋扈,就因为山主门下弟子稀疏,天璇一脉无杰出弟子。
让你穗山在门中名声显赫,风头无两,一脉弟子粗略估计都有上万,只不过,岳师叔,这下,你可惨咯。”
言罢,她转身朝陈秀秀走去,也坐在石桌前,闭目假寐。
岳军成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不得立刻回穗山,亲手宰了那些个弟子,但又不忍心下手,无奈只能在这来回踱步,等君穆玄那边出结果。
天御王都方向,陈长春一路游山玩水,也不耽误行程,时而如虹划过天际,时而落僵下去,步行登山。
天色入暮,陈长春恰好路过一座坐落于青山绿水环绕中的城池,城池周围百里内零零散散有着小镇,或村子。
俯视一眼,陈长春决定今日就在此落脚,看见一条烛光明媚的宽敞街道,他御风而落,驻足一处屋脊之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黄昏才至,门楼屋檐下就已经点上了灯笼,想来是个比较富裕的城池,比西陵、雍川这些略微偏僻的郡城繁华很多。
逡巡一番,看见一家酒楼张灯结彩,门口三三两两络绎不绝,陈长春当即身形一闪无声无息出现在酒楼前。
他抬眼一看,不由一愣,旋即便笑了。
门头上匾额《九江酒楼》龙飞凤舞,右下角还写有江陵分楼四个小字。
“没想到这掌柜的酒楼都开这江陵郡来了,这分楼可比总楼奢华百倍啊,掌柜还是低调咯”陈长春喃喃自语,对那个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中年掌柜又有了新的认知。
迈步入内,陈长春刚扫量一圈,没收回视线,便有一小司哈腰上前:“哟!这位客官,事先可有预订啊?。”
陈长春摇了摇头,自顾自伸手入袖袍摸索一番,实则是从灵府内拿出来一物,递给小司,道:“没有,给我随便找个空位,然后上一壶烧酒。”
小司打眼一看,不禁眼前一亮,晶珠!他哪敢去接啊,人家掏出来就是让你看看,告诉你小爷不差钱,你给伺候好,他扯着嗓子吆喝:“二楼雅间客官一位!烧……嗯?。”
这小司古怪着脸思忖片刻,似乎是在记忆中搜寻自家酒楼有没有这什么烧……酒。
片刻他尴尬笑道:“哎呦,客官,实在抱歉,你说的这什么烧酒,我们这好像没有。”
陈长春早有预料,摆了摆手,那就把最好的酒端上来。
“好嘞,贵客这边请”小司引着陈长春穿过人群往二楼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