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9章 秋桐又闭上眼睛
“嗯……”
“那，笑一个给大爷看看——”我一呲牙。
我继续说：“也许这个世界需要太多的乐观，没有了乐观，大地上的生物将无法生存，残酷的命运做出的一切是人类无法预知的！乐观的面对许多事物吧，乐观去看待某样阴影，也许那样东西的背后是无数的光芒，并不是阴影，你看到的却是万丈光，因为你用乐观去看待了它，它不正是也用乐观来看待你了吗？
我听了老秦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老秦，这都是命啊，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没办法。”
我拿起酒瓶，给我和秋桐又倒了一杯酒。
“不对，你应该说这杯子满了一半，这里有半杯酒。”我说：“你看，你看到的是半个空杯，而我呢，看到的是半个满杯，这就是悲观和乐观，你是悲观的，我是乐观的。”
我跳上快艇，船老大开动快艇，我们直奔那浑浊的浩渺的大海……
“唉……想一想我们今天演出的双簧，骗了秋小姐，心里真觉得过意不去。”老秦说：“可是，想来想去，也没办法，我是真的不想让秋小姐知道李老板吸毒的事情。”
秋桐看着老秦：“老秦，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对不起，我代李顺向你道歉，跟着他，给你带来了很多不稳定因素。”
“这杯酒，希望我们都好好地活着。”我说。
“因为……”我顿了下：“因为活着不容易，所以，我们要好好地活着。”
秋桐看着我：“出了这么多事，你觉得我能开心起来吗？”
“你这家伙，真会逗女孩子开心……讲话真会讨女孩子喜欢。”秋桐笑嘻嘻地说。
“哈哈，我这是泛指……逗你玩的，别当真啊，我可不想那么老去做你大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看到秋桐笑了，我的心里愉快起来。
话一出口，我意识到自己讲话又漏风了，赶紧闭了嘴。
“嗯……对，对！”我忙点头。
我不敢往下想，我怕触动自己灵魂深处那根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
“真没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秋小姐，今天竟然表现出了非凡的令人惊异的智慧和勇气。”老秦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快艇上的秋桐，对我说：“今天秋小姐的表现，真的可圈可点，在她文弱的躯体内，有一颗无比勇敢坚韧的心。”
老秦深深地叹了口气：“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有人可以主宰自己……换句话说，主宰自己命运的东西，不是人，而是心，心在主宰命运……”
老秦的话我深表赞同。
我点点头，我没有信仰，我不信佛教，但我尊重老秦的信仰。
秋桐的神色郁郁的，看了老秦一会儿，叹了口气，接着说：“老秦，这几天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从这话里，我听出了秋桐心里深深的孤独和寂寞，那心灵深处无法排遣无人诉说的落寞。
“其实，这就是个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的问题，心里有事，自己憋闷在肚子里，会很难受，和朋友说说，心里就好多了。”
我知道秋桐为什么会如此神情，她的心里一定是愁苦的，压抑的，郁闷的。
“生活中或许看不到这样的光芒，但是可以发掘的……我们小时候都玩过纸飞机，你想啊，纸飞机要是没有一颗勇敢和乐观的心怎么能在天空中翱翔呢，是因为它生来不怕吗？不，不是这样的，而是它努力做到了那一切。”
1个小时后，车子到了象山县石浦渔港，在一个小码头，一艘白色的快艇正停在那里等我们。
我端起酒杯：“秋桐，来，我们干一杯！”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
“感谢什么？”我说：“谁感谢谁？”
“噗嗤——”秋桐忍不住笑了出来：“坏蛋，你让谁叫你大爷呢！”
擦到她的下巴的时候，我的手不由停住了，看着秋桐精致的五官，嫩滑的肌肤，美丽的容颜，心里不由怦怦直跳。
“我觉得，秋小姐嫁给李老板，真的是屈就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可是，你看……”老秦说。
我举起手里的杯子：“秋桐，看这里，你看到的是什么？”
秋桐又闭上了眼睛，我似乎听到她微微叹息了一声。
老秦点点头：“嗯……小易，守着你，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这话其实有些对李老板不敬……可是，我心里却是真的这么想的。”
我伸出手和老秦握手：“老秦，多保重。”
走了很远，我回头看，老秦还孤零零地站在码头上……
“为什么这么说？”秋桐看着我。
5点，我们上了开往上海的快船，晚上9点，顺利到达上海。
我们下船后，直接买到了到上海的快船船票，5点发船。
我咧嘴一笑，喝了这杯酒，只是，什么味道，没喝出来。
秋桐认真地看着我，微笑了下，接着说：“不管我自己内心是否强大，不管我到底能不能走出来，但是，易克，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在很认真地听，我真心地去接受了，我不得不说，我应该感谢你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话，真的……这个时候，或许，我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语言……虽然这些道理我心里都明白，但是，我还是喜欢听人说出来……我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在烦的时候没人问，我学会了承受；哭的时候没人哄，我学会了坚强；怕的时候没人陪，我学会了勇敢；累的时候没人可以依靠，我学会了自立。就这样我找到了自己，可贵的是，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渐渐地我成熟了，经常会感觉，因为没有更大的不如意，所以现在的不如意自己或许也应该觉得是庆幸的……人生莫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下一个幸运或者灾难在哪里……所以，过好每一个今天，是最重要的……”
我笑嘻嘻地端起酒杯：“领导，您这酒是何意？”
秋桐的眼皮一跳，神色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看着我：“小伙子，嘴巴讲话老是漏风，你是怎么回事？我给你纠正一下，你应该说你其实最想讨海珠喜欢……对不对？”
“嗯……这就对了，很听话，是个有培养前途的好同志……来，小伙，给你的美女领导敬杯酒！”秋桐端起酒杯，一板一眼地说道。
秋桐脸上露出悲哀而又无奈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上了船。
老秦笑了下：“秋小姐，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呆在宁州……我这辈子，漂泊了几十年，好不容易落叶归根，回到了长三角，我哪里都不想去了，我一大家子都在这里，我还能到哪里去呢？再说了，我在宁州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会安全的，秋小姐不必过虑。”
我忙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尴尬地将手拿开。
“这酒杯是什么状态？”我说。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呀！”秋桐莞尔一笑。
“这样做是对的……你不必自责。”我看着老秦：“秋桐是一个经历过很多磨难，命运坎坷的苦命女子，她的心里已经够苦了，要是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嫁的未婚夫竟然是一个瘾君子，那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她的整个精神世界会崩溃的。”
“你说！”我看着老秦。
“真的？没撒谎？”我说。
这时，秋桐的眼睛又睁开了，看着我。
老秦的话让我有些似懂非懂，我看着老秦没有说话。
下午4点，我们顺利达到舟山群岛的朱家尖码头。
折腾了一整天，我们都饿了。
我说：“面对现实，事情已经是这样，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已经发生了，那么，你就要去面对，就要让自己去想开，不能老是纠结着，让自己不开心，要乐观起来，不要那么悲观。”
我说：“秋桐，听我一句话，莫要让一些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和心绪，要调整心态！一生之中不可能天天开心，曾经满足，但也有失落，曾经快乐，但也有忧伤，任何时候都保持一个平常心，不快乐时，退一步海阔天空，明天太阳照常升起，每一天的太阳，都是崭新的……好心情度过一天，坏心情也是度过一天，为什么不能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呢？很多烦恼只是暂时的说不定明天你就忘记了。”
秋桐苦笑了下：“易克，何谓悲观，又何谓乐观呢？”
秋桐显得心事重重，神情很抑郁。
秋桐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秋小姐，小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在码头上，老秦对我和秋桐说：“我已经给船老大安排好了，他会将你们安全地送到舟山朱家尖码头的。”
我喝了一口啤酒，看着秋桐：“秋桐，你为什么不开心？”
“嗯……”老秦抬起头，握住我的手晃动了几下：“小易，一定要保护好秋小姐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把秋小姐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记住一点，我们的命，和秋小姐的相比，都不值一文钱……我们是李老板的人，我们心里必须要时刻装着李老板。”
我和秋桐在码头稍事休息，这里的海水很浑浊，比起星海来不是一个档次，毫无什么风景可言。
“易克，我发现你有时候还真是个心理辅导师。”秋桐说。
我于是继续给秋桐擦拭脸上的汗珠，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
“我……我其实最想讨海珠喜欢……”我吃吃地说。
“空了一半！”秋桐说。
老秦一听，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秋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李老板是我的恩人，没有李老板，我们一家的命早就命丧金三角了，没有李老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故乡来……李老板待我重情重义，恩重如山，跟着李老板，我无怨无悔。”
“酒杯！”
“秋小姐万万不可言谢。”老秦低下头：“能有机会给秋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看着老秦：“老秦，我走了——”
到达后，我们在云南路附近找了一家莫泰168酒店住下，安排好住宿，我和秋桐到云南路美食街吃晚饭。
我一时有些忘性，脱口而出：“知道不，我其实最想讨你喜欢……”
“那好，再说一遍！”秋桐笑看我，一只手捂着嘴巴。
“你要是想叫，我绝不答应！”我说。
秋桐笑了下：“嗯……算你说的对！”
“去你的……”秋桐笑得浑身发颤。
我们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我要了两瓶啤酒，给秋桐倒了一杯，然后自己慢慢喝起来。
老秦笑了下：“这是佛教关于命运的看法，我最近在看佛教的书……”
“感谢酒啊！”秋桐说。
我和老秦都有为秋桐舍命的勇气和见识，但是，原因不一样，老秦是出于对李顺的忠心，而我，是出于……
老秦点点头，说：“走好——”
“嗯……好多了……”秋桐点点头。
我沉默了片刻，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看着秋桐温柔明亮的大眼睛，说：“秋桐，告诉我，你这会儿心里好些了？”
“废话，当然是你感谢我了……”秋桐抿嘴笑着说：“感谢你的领导给你纠正嘴巴漏风的问题啊！”
秋桐看着老秦：“老秦，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自己回去，会不安全的，你跟我们一起到星海去吧。”
“这杯酒有什么说法吗？”秋桐端起酒杯。
我说：“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其实就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想想，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开朗就是美好的一天。不管亲情、友情、爱情，能永远珍惜就是好心情。记得有一个经典短信这样写着：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加珍惜……其实，秋桐，我明白，你自己的内心很强大，不需要我给你说这些，这些东西，你都懂的，比我懂，你现在只是暂时的内心有些波折，你很快就会自己走出来的……对不对？”
秋桐看了看我，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