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匪气十足
陈康健他们都是秦致远的嫡系，一向是随意惯了，哪怕是在会议室，也东倒西歪的高谈阔论，没半点军容军姿，这让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毕业的秦云鹏很看不上眼。
你自己是什么人？难道是土匪不成？
秦云鹏并不担心，在他看来，秦致远终究还是华人，既然是华人，又是一名军人，就要听从北洋政府的命令。否则那就是不忠不孝，乃是忘恩负义之徒。
“站住！”秦云鹏面上终于变了颜色。
秦云鹏知道秦致远和福煦的关系，在秦云鹏看来，福煦之所以看重秦致远，就是因为秦致远手中的这支部队，如果秦致远没了兵权，福煦不一定待见秦致远。
这个场景早在秦云鹏预料之中，他也做了一定安排，就是为了应付这一类的意外。
“秦爷在哪里？”陈康健缓缓起身，低声喝问。
“恭喜秦司令，既然国内如此安排，那么就请秦司令走马上任。”秦致远不咸不淡。
秦致远展信一观，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北洋政府已经于日前和德国人断交，并与克日向德国人宣战，北洋政府将成立远征军，加入欧洲战场参与对德国作战。北洋政府正式任命秦云鹏为远征军总司令，秦致远为副总司令。
“段总长日前已经和德国人断绝关系，并于克日对德宣战。”秦云鹏开门见山，先宣布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
“将军，秦将军适才乘车离营而出，不知去向。”秦云鹏的卫士长在秦云鹏耳边低声汇报。
秦云鹏没有预料到军官们的反应如此强烈，在他的计划中，肯定会有人忠于秦致远，但更多人应该是按照国人的中庸之道行事。那样一来，秦云鹏只需要惩治几个带头人，就会稳住局面，并不会影响大局。
“好啊。”秦致远随口应了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个星期后，秦云鹏拿着一份电报来找秦致远。
有人发出不屑的耻笑声，众人脚下不停，还是向着门口的方向走。
“现在说也是一样。”秦云鹏冷声应道。
呵呵，这是要逃避吗？秦云鹏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暗暗摇头。终究是农民，被人欺负了就会回家找老子哭鼻子，没出息。
话音刚落，秦云鹏顿时感觉会议室的温度降至冰点。
卫士长还没来得及抬手，就被陈康健一脚踹成滚地葫芦。
“这都不懂，真是土包子。”
“呵呵，也恭喜秦将军高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召开军官会议，宣布这个决定可好？”秦云鹏想趁热打铁。
眼看第一旅红红火火，秦云鹏羡慕异常。
“就是就是，早该宣战。”
“滚开！”陈康健怒骂一声，当胸一脚踹过去。
“回去，没有秦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秦云鹏的卫士长堵在门口，手扶在腰间的强套上，厉声喝道。
“克日是啥意思？”
“请安静！”秦云鹏敲敲桌子，想亲自主持这次会议。
“嗤……”
摸枪只是个下意识的恐吓动作，没有任何意义，卫士长很清楚，如果这些人真的要走，就凭他这枪里的六发子弹，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这里是第一旅的营地，除了秦云鹏身边这十几个人，外面都是第一旅的人，他这个枪，还真不敢掏。
第一旅会议室，秦云鹏端坐主位，看着在座的十几名校级军官，志得意满。在座的不仅有陈康健、刘子正等秦致远嫡系，也有皮埃尔、第纳尔等法国军官，又有张敬宗、李法云等参谋部军官，可以称得上人才济济。
对于这个消息，秦致远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感觉这封电报来的有点晚。当然，这也或许是因为国内各方势力要进行博弈的原因。
秦云鹏是军人出身，骨子里自然不乏军人的杀伐果断，他真能下得了这个手。
秦云鹏做事相当果断，在卡皮待了几天之后，就前往巴黎去了一趟，然后回来继续呆在卡皮，每日里只是在各营房里以及训练场出没，很少说话，也很少发表意见。
令秦云鹏颇为意外的是，秦致远尚未现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秦云鹏已经决定，一旦接手部队，对于陈康健这些人一定要下狠手整治，哪怕是动手杀掉一两个也要首先立威。
听到秦云鹏说话，军官们保证了基本的礼仪，包括陈康健他们纷纷坐直身体，等待秦云鹏讲话。
“你懂给解释下。”
华工系军官们面色阴冷，参谋部军官们面色担忧，皮埃尔他们几个洋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会议室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现在才宣战？应该早宣了吧。”
“那等秦爷身体好了再说这事。”陈康健说完，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就想离开。
“太好了，早他娘的该宣战了，着国内不宣战，咱们就老是感觉名不正言不顺，跟他娘的做贼似的。”陈康健的话，几乎代表了所有华工系军官的心声。
“秦将军，这是国内给你的电报。”秦云鹏前往欧洲之前，段祺瑞给秦云鹏授的军衔是中将，恰好高过秦致远一级，因此秦云鹏在和秦致远交流时从来不使用敬语。
有陈康健带头，华工系的军官全部起身，几乎是一起往外走。以皮埃尔为首的洋人们不明所以，看有人走以为已经散会，也跟着起身离开，就连参谋部军官中也有人起身。
“放肆！”眼看场面彻底失控，秦云鹏坐不住了，拍着桌子怒吼。
秦云鹏在心中给秦致远下了定语。
官兵？
“秦爷，老子早看这帮官兵不顺眼了，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陈康健目露凶光凑到秦致胜身边献计。
“哼哼……”陈康健冷笑几声，脚下不停往门口走。
“秦将军将担任远征军副总司令，今天他身体不适，由我主持会议。”秦云鹏冷静应对。
秦云鹏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同时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要不然，他也无法以一介草民出身，担任山东督军的高位。
“段总长已经决定，成立远征军，开始对德作战，由我担任远征军总司令。”秦云鹏继续宣布。
“克日就是，就是……你管他是啥意思呢？回头问秦爷。”
华工系军官们议论纷纷，参谋团虽然没有交头接耳，脸上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