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诡异的编号
我如遭雷劈，心脏猛的抽搐几下，便急忙问马家亮：“家亮，你，你在说什么？”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到了下午，我被我妈喊回去吃过午饭，就去了陈久同家，这些事还是问问他来的靠谱一些。
我心里犯嘀咕，警察都撤下山了，陈久同人去哪了？
我渗得慌，偶尔也会跑过去听一听，虽然人多谣言四起，但总能听到一些东西。
我尖叫一声奋力冲刺，到了断路边就猛的一跳。
或许是因为水波荡漾而扭曲，看花了眼？
我店子这一片算是村里的一个小商业区，三三两两的总有路过的村民在我店子旁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杨建国一行人还留在村里，几个特警还有狼狗没走，似乎要驻村继续调查。
我看了看断路，一咬牙，也往回走。
惊悚不已的教训刚发生没多久，能不听吗？
我浑身猛的一松，回头头，见马家亮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不已，他看见我就笑着打趣，说：“春哥，你跑啥呢，像被狼狗追一样。”
过了一会儿，回到村的马家亮和马勇来了，跑过来就问我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疯狂，不怕被摔死啊。
也可能是有了安全感的原因，我都不确定看到的那个倒影是不是真的笑了？
我很奇怪，人都死了一个星期了，居然闻不到尸体的恶臭，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陈久同说是尸油燃烧的香味。
不过那声音就不好解释？一次可能是幻觉，可这是第二次了，不太可能是幻觉吧？还有马家亮，为什么两次都是他的声音？
可惜，他没回家，应该还在后山。
“搞什么？”
“小春，你是有什么事吧？”钱飞喝了点酒有些上脸，但没醉，眼睛里面精光闪闪。
预感成真，但我依然不死心，再问：“就刚才啊，你说什么？”
我也点上一支烟，暗暗沉吟，死者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感觉那几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回想起那些尸体，依然让我心惊肉条，颈脖点灯，双手奉颅，实在是太邪门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
就算是掩盖了，那股子混合的味道，只会更难闻。
这让我回想起了前些年从报纸上看到的一起变态凶杀案，凶手每杀一个人，就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个字母，将那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就是破案的线索。
该听吗？
可我没笑啊！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除了密封外，恐怕还没什么东西能掩盖尸体腐烂的恶臭吧？
比如九叔公家里的狗尸体，还有那个死人头已经被警察收走了，公安正在统计村里有没有失踪人口，几乎是挨个上门查探。
马勇见我还不说话，奋力摇了我两下。
我脑袋一团乱麻，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不清楚，这种无力感，让我心紧紧的绷着。
仔细一看，那倒影睁睁的看着我，居然诡笑着！
“不是我是谁啊？”马勇一脸你白痴的表情，道：“你没事吧？”
同时我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这声音虽然是马家亮的，但语气却明显不是他的。
“死了一个星期了？”
我腿肚子一软，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想跑却迈不开腿了。
“间隔太远了，跳不过去的。”马家亮也走上来，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走小路回去吧。”
我心中一紧，暗道可能是线索来了，就问是什么发现。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公安办事有规矩，私拍证物是违规的，他能将偷|拍下来的一张照片给我看，已经算是信任了。
“你大爷的！”
狗急了还跳墙，我一个大活人岂能等死？
要知道，在海梅蓉的墓前我就幻觉那四个死人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
而且这声音在上次海梅蓉下葬的时候出现过，就是在这里。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音色，甚至是同一个语气。
马勇喘了两口气，见我还呆若木鸡，便伸手拍拍我的脸，道：“搞什么，怎么不说话？”
人一看，是马勇，但我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在我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钱飞拔了一口烟，点头道。
我划拉了一下屏幕，发现就这一张。
我吓的尿都快出来了，我的倒影对着我笑！！
自己被鬼抓住了！
当然得听！
“王八蛋。”马勇跑到断路处一看，立刻骂了起来：“哪个狗日的把桥给撤了？”
可香味可以掩盖恶臭吗？
“你，你们不是回村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死了五个人的事也在村里面传开了，许多村里人面带忧色。
我爸和杨建国本来就是同学，所以就由他做东招待了杨建国一行人，村长马永德也来了，还有村里的几位族老。
我依然惊惶不定，“你，你真是马勇？”
他们走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倒影，发现，自己记忆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了。
“诶春儿，你干嘛呢。”马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拿过一看，这张照片不是正面拍摄的，而是在旁边，隔着死者有个两三米远，像是偷|拍的，不过钱飞的手机挺不错，可以清晰的看见死者的肚子上有一个泛红的印记，看着像是个“五”字，也不知道是自身形成的，还是涂写上去的。
“喂！”
它们弄不好就是海梅蓉坟前看见的那四个死人，之前还对我说就等我了，要带我一起走，或许就是鬼，而不是幻觉。
马勇也回过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像是在看神经病。
……
我没心思说笑，虽然眼前这两个确实是马家亮和马勇，但鬼知道那个要害我的东西有没有跟上来。看着前面的断路，又急忙道：“桥被撤了，我们怎么办？”
会不会还是幻觉？
吃晚饭的时候，我年纪太轻还没资格上席，就给杨建国他们倒酒，等他们吃完了，我就瞅准机会把钱飞拉到一边，给他递烟。
钱飞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旁边没人，就拿出手机打开图库，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在死者的肚子上，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数字编号。”
可就在这时，我却突然瞥见，我在水里的倒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我自己的倒影，居然对着我笑？
他是马勇，不是鬼。
老人家都说鬼是阴的，身体没有温度，像蛇一样。
我不怕人也不怕事，甚至连脏东西也有一定的心里承受力，可对于自己贴身的东西发生异常，这种甩都甩不掉的惊悚感，太可怕了。
我跟爸妈说了一声，牵上黑虎就去了店里，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找陈久同，那些编号太奇怪了。
很嚣张，但也很惊悚。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靠！”
毕竟当时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
保不齐是我吸入的尸油香太多，以至于后面看到的那个“笑脸倒影”还是幻觉？
就在我凄惶不已的时候，眼角处高大的身影一转，走到我面前，骂道：“春儿，你火烧屁股啊，跑啥呢？”
钱飞接回手机，说：“另外四具尸体上分别是一二三四，不过我没拍。”
现在警告又来了，说再往前我就得死！
马勇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说完，他便回头朝来路走去，马家亮也跟上。
我又折回店里，没过多久村口就开来了几辆警车，是县里的警察来了；其中荷枪实弹的特警，还有两条德国黑背大狼狗，一下车就直奔后山。
我急忙往后退了十几步，朝着对岸就猛冲过去。可刚跑了没两步，胳膊却突然被一双手给扯住了。
“哦，对了，我们在尸体上有重大发现。”钱飞突然说。
吃人家嘴软，杨建国带着他们一起蹭饭，钱飞也不好拒绝，再加上我帮他率先找到了那五具尸体，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功劳。于是便小声对我说：“现在还确定是什么人，死亡时间已经有一个星期，脸都烂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真的是马勇！
走了一段，这时候在我前面的马家亮没回头，突然说了一句：“别再往前了，否则你得死！”
“哎哟喂，跑死我了。”马家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跳过去，生，跳不过去，死！
“咳咳，那啥，我想知道那五个人的情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微微有些尴尬，笑着说。
一路不停，我直接冲回家里牵上黑虎到店里，把芦花大公鸡也放了出来，许久许久见它们没有任何异常，才惊魂初定。
马家亮回过头来，一脸迷茫，说我说：“什么，说，说什么？”
上一次也是这个声音说海梅蓉的棺材要出事，让我不要去帮忙，我没听，去帮了，结果我就连海梅蓉的棺材一同落水，几乎是九死一生。
他俩见我没受什么伤，也没在追问什么了，就笑话我胆小，说几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安慰我几句后才离开。
“啊……”
我苦笑不已，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说当时被吓昏了。
这时候，杨建国一行人也下了酒席，说要驻村继续调查，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钱飞也跟着走了。我不知道他们还要干嘛，不过已经没心思去了解了，因为天黑了。
可我当时明明急的快哭了，哪还笑的出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跳过去，一定要跳过去！
他拍在我脸上的手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浑身一震，不对，这分明是人！
我晃了晃头，脑袋清醒了一点就往上爬，相比于恐惧，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我？”马家亮一脸莫名其妙，两手一摊，道：“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极度的惊悚化为一股能量，我发誓，这是我二十几年来跳的最远的一次。
不过让我稍稍心安的是，那五个人绝不是村里人。村里要是一下失踪了五个人，恐怕早就炸了锅了。
而且很奇怪的是，原本阴沉沉的天，没下雨夜没打雷，居然又放晴了。
我汗毛炸立，身体仿佛出现一股神力，一缩就上了岸，然后朝着村里夺路狂奔。
“我们等你呀。”马勇无语道。
我飞过溪涧，然后一下撞在路崖边，眼前不禁一黑，肚子剧痛，但所幸没掉下去，因为我抓住了路边一棵小树。
可偏偏陈久同不见了，我偷偷的问公安钱飞，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
天擦黑的时候，县里来的警察走了一批，把那五具尸体还有狗尸体都带走了，说是验尸。
后面，传来马家亮和马勇的两声惊呼。
这么大的惨案而且还这么邪门，每个人心里都犯嘀咕，洪村一直平平静静的，这一段时间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