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可知罪?
楚欢言将提前让清钰誊抄好的账本交给苏酥,让苏酥找个靠谱的人去衙门交给京都特使,还专门叮嘱务必要亲手交给京都特使。如果见不到京都特使的话,就说自己手里有司宴玄的消息,一定要见到京都特使才能说。
苏酥害怕别人不靠谱,乔装打扮了一番,自己亲自去了衙门。而楚欢言则是亲自盯着周豪,防止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苏酥来到衙门后,果不其然被司阍拦在了门口。
苏酥:“大爷,我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京都特使,麻烦您帮忙通传一下。”
司阍:“你找京都特使是要告状还是做什么?”
苏酥:“对对对,我要告状。”
司阍:“青州本地的案子你找京都特使不好使,你应该找池知府才是。”
苏酥心里冷哼一声,我要状告的就是池元洲,你还让我去找池元洲。如果这样那我手里的账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苏酥赔笑道,“本来是应该找池知府的,但我这不是听说京都特使正在找在雀山失踪的人吗?我正好前两天上午去雀山捡柴的时候遇到了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特使要找的人?便想着找特使两件事一起办了呢。”
司阍听到苏酥说的话,瞬间对苏酥重视了起来。京都特使都来青州两天了,一点儿司宴玄的消息也没查到,每天在衙门发脾气,池元洲都快被骂抑郁了。池元洲被骂,意味着池元洲手下的所有人都得被骂。
所以司阍一听苏酥见过司宴玄,瞬间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你说你见过昭……见过特使要找的人?”
司阍一着急,差点儿把司宴玄的身份说出来,现在司宴玄生死未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衙门并未在公告上写明司宴玄的身份。
“草民也不知道见到的人是不是特使要找的人,不过草民觉得那人和公告里的画像最起码有九分相似。”
司阍一听有九分相似,心里顿时大喜,这不稳了吗,终于要摆脱每天无故挨骂的日子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特使。至于你说的告状的事情还是等明天知府大人上衙了再来吧。”
苏酥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哼,等我见到京都特使后,这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了。
不出片刻,司阍出门将苏酥引了进去,一路上司阍一直在和苏酥说见到京都特使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苏酥心里一直在盘算见到京都特使后该怎么说,根本没听到司阍在说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点头。
司阍看到苏酥的表现,心里也很高兴,终于来了个懂事儿的,不像之前来的那些人,问东问西的,一点儿都不稳重。
“到了,你进去吧。”
司阍在一扇门前站定,向苏酥打了个手势。
苏酥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过门槛,直接双膝跪地,口中大声说道,“大人,草民要状告青州知府池元洲收受贿赂,和醉金楼官商勾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一口气说完,苏酥头也不敢抬,上半身紧紧贴着地面,等待着回应。
门口候着的司阍听到苏酥说的话,瞬间全身发麻,像被电打了一样。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领进来一个要状告知府大人的傻子?!知府大人是谁?那是青州的天!作为一个普通人要状告青州的天,那无异于是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
景王司宴明看着一进门就趴在地上扬言要状告青州知府池元洲的苏酥,一时之间都忘了让她起来。
自己只是来青州找司宴玄的,并不想断官司呀,可是人都趴在面前了,不管好像也说不过去。
“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有何后果?”
好不容易听到回话的苏酥连忙从怀里掏出账本,双手高高举起,“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就是证据,特使大人一看便知。”
司宴明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账本,生气的用力将账本合上,冷冷的说道,“你可知罪?”
苏酥:???我知什么罪?不应该是池元洲知罪吗?
“不知草民犯了什么罪?”
“你说你在雀山曾见到过本王要找的人,可你从进门后就一直在控诉池元洲的种种罪行,这难道不是在戏耍本王吗?”
虽说司宴明平常嘻嘻哈哈的没个王爷样子,但正儿八经摆起王爷的架子,拿出王爷的威仪,也让人感到很有压迫感。
“草民知罪。但草民都是因为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更何况草民是真的在雀山见过一男一女,只是还未来得及说。”
“你说一下当日雀山的具体情况。”
听到苏酥说的一男一女,司宴明意识到苏酥可能是真的见过司宴玄,司宴明的语气也不由得好了几分。
“是。”
苏酥将之前和楚欢言商量好的说法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你说那个男的被推下山崖了?!”
听到司宴玄被推下山崖,司宴明彻底淡定不了了。
“草民亲眼所见,后来那个女的就被那群人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还不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本事你把司宴玄叫出来和我对峙!
“你去前头找主簿拿赏银吧!”
司宴明冲着苏酥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任务还没完成,怎能轻易离开!
“大人,青州知府池元洲现在正在家中收受贿赂,大人何不现在去池府来个人赃并获?”
苏酥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司宴明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走在了去池府的路上。
司宴明动了动手,身边跟着的护卫立马弯腰上前。只见司宴明俯下身,对着护卫轻声耳语了几句,护卫便领命退了下去。
苏酥带着司宴明赶到池府时,周豪刚好正要离开。
“池大人,不知道你有客人,本王来的实在是不凑巧。”
“不知景王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池元洲连忙行了个礼,“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给府里送石榴的老农,说了几句话。”
池元洲连忙示意院子里的小厮将石榴搬走,可惜司宴明快了他一步。
“石榴吗?本王最爱吃石榴了,池大人不介意本王吃几个吧?”
眼瞧着司宴明的手就要碰到装石榴的竹筐了,池元洲一个大跨步,硬生生把司宴明的手给挤开了。
“池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本王吃你几个石榴都不可以吗?还是说这石榴里藏了什么别的东西?”司宴明沉声说道。
“景……景王殿下说笑了,石榴就是石榴,怎会有别的东西。只是……只是这石榴还未清洗,恐弄脏了您的手。”池元洲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可是本王就想吃没有洗过的石榴。来人!把这两筐石榴给我倒出来!”司宴明厉声说道。
他懒得在这儿和池元洲浪费时间了,有这些时间,他还不如亲自去雀山找司宴玄呢!
听到司宴明说要把石榴倒出来,池元洲瞬间慌了,他刚想上前阻止,就被司宴明带来的人给控制了起来。
“哗啦”一声,两筐石榴被倒在了地下,一起倒出来的,还有藏在筐底的三千两白银。
池元洲看到散落满地白花花的银子,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绝望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