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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概是好心有好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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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夕辉洋洋洒洒。

    一上班就来写字楼物管办公室坐着闲聊看监控,在过去三年时间里,那位壮实汉子早已和保安们混得溜溜熟。

    他此刻正嘴叼香烟,两眼盯着墙壁上的大屏幕。

    影象里,写字楼五六七层楼电梯口、楼梯口、走廊上,偶见行人往来。

    一位身穿保安制服的瘦削男子走进监控室,取下头上大沿帽子,顺手丢在桌上,大大咧咧坐在旁边椅子上,咧嘴笑道:“范哥,你天天来此盯着大屏幕,不觉眼睛酸痛么?”

    穿着随意的壮实汉子笑眯眯地应道:“反正是落雨天打娃儿,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看着玩儿呗。”

    中年保安凑近身来,说晚上一起喝酒,如何?

    壮实汉子微微摇头,讥笑道:“你龟儿子哪里是为了喝酒,只怕是想摸摸小酒馆老板娘的肥臀吧?”

    中年保安哈哈大笑,继而一脸猥琐,两眼泛光,兴奋道:“喂,你好久试试?那婆娘真带劲,两腿壮实有肉,估计得夹死人呢!”

    壮实汉子依然紧盯屏幕,撇嘴应道:“你龟儿子不是有婆姨么?”

    中年保安叹息道:“鞭长莫及啊!”

    壮实汉子瞬间破防,放声大笑。

    中年保安一脸无奈说道:“真的真的,不骗你,一年到头,老子只能每月回家一天,相当于只过元旦节。”

    壮实汉子收住笑声,疑惑道:“啥意思?啥元旦节不元旦节的?”

    中年保安讳莫如深笑了笑,戏谑道:“你想想,元旦节是啥时候呢?”

    壮实汉子撇撇嘴,顺口应道:“不就是每年的一月一日嘛。”

    话落,他猛然醒悟,顿时哭笑不得。

    中年保安起身,说外出巡逻一圈,继而嘴吹口哨,晃荡而去。

    壮实汉子不响,亦不动。

    两道深邃目光,细细端视对面墙面的屏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晃晃悠悠,三个小时过去。

    壮实汉子瞧瞧腕表,见距离下班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不由心神略有松弛,于是起身,伸个懒腰。

    正在他大声打着哈欠之时,眼睛余光忽然瞥见,超宽屏幕上,七楼端口摄像头下,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面戴口罩,西装革履,步伐轻盈。

    汉子倏然一惊,迅速拿手指在操控台键盘上轻轻一点。

    超高清监控画面当即锁定七楼梯口,那人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中。

    壮实汉子数着屏幕上那人胳膊摆动和脚步移动次数,嘴上喃喃道:“终于来了。”

    凭自己多年经验判断,那人是个练家子。

    一楼监控室里,壮实汉子倏然消失。

    公司综合部送来一份文件,事关扶贫物资配送,上面有董事长的签字,责成我和销售三部立即着手研究解决。

    鉴于才离开销售三部不久,自然不便让老领导来老部下办公室亲自领取,我略作思考,拿上文件夹,去六楼找陆春梅面议。

    我有个习惯,不爱坐电梯,总是习惯上下楼梯,就当坐久了活动筋骨。

    刚到下六楼的梯口,迎面遇到从楼道往七楼而来的一位面戴口罩的陌生面孔小伙子,我主动招呼,“您好,请问,您找谁?”

    小伙子貌似一脸茫然,操着疑惑腔调报了一个公司名字。

    我说,他们在八楼,这是七楼。

    小伙子咧嘴一笑,说谢谢哥们指路,他这就去八楼。

    我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径直下楼。

    如果当时我短暂停留几分钟,待那位年轻小伙子离去,方才去找陆春梅,那么,我可能提前半年知道真相。

    按照目前我与柳如月浅淡关系,说不定就此断了念想,她也就不可能成为我妻子,更不会两年后为我生下大胖小子。

    大学哲学教授曾说,存在即合理,与古人所说“冥冥注定”意思大体差不多。

    我离开后的七楼静悄悄,除了董事长办公室开着房门,其他办公室,仅人事部邹总监在岗。

    很久以后,柳月茹说起当时发生的一切,我如遭雷击。

    那位戴着口罩的西装小伙子,蓦然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

    本来无事闲坐静等下班的柳月茹不知为何,突然莫名心慌,不自觉地抬头,就看到了面前那位不速之客,本能吐出一句,“你是谁?”

    来人毫无反应,只顾疾步入室。

    柳月茹大骇,还未来得及作出逃跑的半点本能反应,只觉脖子一凉,好似被钢钳夹住了,瞬间呼吸困难。

    也是在那一刻,一道黑影如飞剑,从门口迅捷而至。

    只听得“咔嚓”一声,柳月茹感觉脖子一松,不由咳嗽出声。

    稍后缓过气来,她这才看清,那位不速之客已经瘫软如泥,司机范小刀正接住他身子,不让其轰然倒地砸出声响。

    范小刀满脸紧张,颤声问道:“小姐,没事吧?”

    柳月茹惊魂未定,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点点头,悚然问道:“你……杀了他?”

    范小刀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夹着瘫软身躯,很快出门去。

    柳月茹倏然瘫坐在老板椅上,缓缓闭上眼睛,右手捂胸,似乎要拼命按住快要跳出膛外的那颗心。

    静坐两分钟之后,她抖抖索嗦端起桌上咖啡杯,轻抿两口,方才觉得好受了许多,继而如梦方醒。

    原来,昨日汪姨的告诫不是空穴来风,危险不时不在。

    原来,港式拼斗悄然来蓉,并且目标就是自己。

    原来,来自父亲与哥哥的保护,是那样安稳,自己也从来都不敢脱离。

    …………

    那天,我其实在六楼并没待多久,也就七八分钟吧,与陆春梅谈过事,见她接听客户电话,于是挥手示意,然后闲散出门,按原路返回。

    七楼依然一片静悄悄。

    刚回办公室坐下,就听到电脑微信传来信息提示音。

    月是故乡明说,“来我办”。

    我看了看网名备注,见到“董事长”仨字,立即跳起来,快步过去。

    很久没以微信联系了,我连董事长的网名都已忘记。

    办公室里,柳月茹正襟危坐,双臂撑在桌上,脸色苍白,看上去与鲜艳口红有些不搭调。

    我进屋,落座班前椅,直视柳月茹,疑惑道:“董事长,怎么啦?遇到啥难题啦?很严重么?”

    柳月茹颤抖嘴唇,低声道:“是,很严重。”

    我顿时懵了,今日才上班,能有啥事让董事长花容失色呢?

    不过,柳月茹并没回答我的询问,只是说“陪我坐坐”。

    或许她早已知道我和柳如月的关系,想必公司上下,没有比妹妹男友更亲近之人了吧?!

    妹夫陪姨姐,理所当然。

    虽然她只字不提,但是我想了想之后,再次询问发生啥事了。

    柳月茹扯动嘴角,似乎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最后并未成功,于是僵硬脸上浮现一抹奇怪的神情。

    看得出,她心中定有大事,只是不愿说。

    我没辙了,只好主动闲聊,将自己最近工作打算大致说了一遍。

    柳月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脸上神色稍有好转,仿佛气机流转之余,功力渐渐恢复。

    桌上,手机“叮咚”一声响。

    我马上收住话头,默默看着她伸手拿手机。

    柳月茹瞟一眼手机屏幕,说范师催促下班。

    我起身,“董事长,您身体有恙,早些时间回家休息,别太累。”

    然后我又说了一句,“老板累着了,就是属下履职不力”。

    柳月茹终于抿嘴露出笑容,声若游丝地应道:“谢谢您!”

    我说:“不用谢,这是属下应该的,董事长,我送您去地下车库吧。”

    柳月茹点头,起身走向门口。

    我关上房门,随在她身后,在临近电梯口两步之遥时,快步上前,按了下行键。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负一楼车库,电梯门打开,一位长相毫不起眼的男子站在电梯口。

    见到柳月茹,男子喊一声:“董事长!”

    柳月茹“嗯”一声,指了指她身后的我,说他是销售副总监乔不群,你俩认识认识。

    男子主动伸手,说他是司机范小刀,请乔副总监多关照。

    我回握来手,朝着已经前行几步远的那道旖旎背影,呶呶嘴,压低声音,说董事长今日身体不舒服,状态不好,早些休息才好。

    范小刀神情凝重,眯了眯眼睛,继而点头扬手,迅速离去。

    我站在原地,直到看见那辆红色跑车驶过电梯口,方才返回。

    坐在办公室,我有些纳闷,反复思量西南柳氏公司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过一阵,脑中依然空空如也,于是拨打柳如月的电话。

    对方未接听。

    随后,我分别致电陆春梅、白洁与肖胖子三位业务主管。

    答案一无所获,我锲而不舍,打通了销售总监电话。

    罗旭估计很忙,话筒传来嘈杂声,现在他已经坐上酒桌了。

    销售总监很不耐烦,说一切顺利,有锤子事啊,“你小子赶紧呼朋唤友过大年,改日给你设宴喝一顿升迁酒。”

    我捧着电话,愣愣发神。

    红色跑车离开地下车库,很快转入一环路宽阔大道,不急不缓驶向蓉城名郡。

    司机范小刀瞧一眼后视镜,酝酿许久,最后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姐,我迟了一步,小刀领罪。”

    后座的柳家千金闭眼休憩,似乎无所闻。

    跑车平稳行驶,柳月茹很快睡着了。

    驶入蓉城名郡地下车库,范小刀看到早已等候的保姆,不由心中慌乱。

    汪姨上前扶着柳月茹下车,顺势瞥一眼司机,重重关上车门。

    范小刀心寒至极,扶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小指,没来由地轻轻颤抖。

    进入室内电梯,靠在保姆身上的柳家小姐有气无力地说:“奶妈,我现在不想用晚餐,先回四楼休息一会儿,饿了再给您说。”

    保姆“嗯”一声,紧紧搂住被自己视作亲生丫头的少女。

    片刻后,保姆从四楼少女闺房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车库里,一直坐在车上的范小刀看着手机上那则短信,轻轻叹口气。

    他没法解释,也没有理由解释。

    第二天,早上。

    柳月茹照常上班,只是坐进跑车时,看到司机鼻青脸肿。

    她没有过问,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在柳家,这样的情况,她从小看到大。

    汪姨的身手,她只见过一次,其实当时也并未看清楚,只觉一片眼花缭乱,耳边传来声声惨叫,待房间安静时,地板上已经躺着七八壮汉了,其中那个前来调戏的公子模样家伙,早已面目全非,估计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了。

    那时候,她还是女子高中学校的一名学生,放暑假那天,邀约同学在学校附近歌城唱歌。

    长期在歌城溜达且不干人事的公子哥强行撞进来,要求几位学生妹儿陪酒陪唱,并将长得如花似玉的那位少女逼至墙角,即将下手,准备来个霸王强上弓。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习惯性呼喊一声,“奶妈救我”。

    公子哥洋洋得意,双手比划着下流动作,嘴上拽声拽气地调侃,“小姑娘,叫啊,使劲叫,你越叫,老子越兴奋,当然,你喊破喉咙也没用,这里是老子的地盘。”

    话音未落,只听得房门“砰”一声响,一道娇小黑影如离弦之箭冲进屋来。

    少女晃眼间看见,那位公子哥立即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对面墙上,然后缓缓掉在地板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后来,那家歌城蓦然倒闭,老板不知所踪。

    少女无论如何都没想通,汪姨是怎么做到不离她左右的。

    后来她问过奶妈,汪姨只是笑笑,啥也没说。

    反正找不着答案,渐渐长大的少女也就习惯成自然,心中笃定唯一信念,奶妈是天下最安全的港湾。

    柳月茹收敛思绪,对着专注驾驶的司机轻声道:“不怪你,我叮嘱过奶妈,不给父亲和哥哥提起这事儿。”

    范小刀一脸感激涕零神情,激动地说:“谢谢小姐宽宏大量,小刀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柳月茹淡淡道:“还是称呼范哥吧。”

    范小刀重重地点点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红色跑车穿过街道,路边桃花朵朵盛开。

    春风里,片片花瓣在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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