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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崔锋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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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锋打来电话那会儿,已是晚上九点过,我正在筒子楼公共厕所冲澡。

    相比北方,蓉城算不上寒地,即便连飘几天大雪,地上铺起一层积雪,只要一出太阳,很快就融化,也不结冰。

    但是,这里的冷,很特别。

    为此我们研究过,物理知识最丰富的胡东说,北方气温常常零下二十三度,但空气干燥,加之室内供暖,所以并不觉得多冷,反观冬天从不供暖的蓉城,空气湿漉漉的,属于干冷那种,刺人骨髓。

    我没去过北方,却对胡东之词深信不疑。

    冬天在筒子楼洗澡,纯属受虐,这里四面漏风,我冷得发抖,唯有边洗边嗷嗷直叫,亦或引吭高歌。

    只要听到声嘶力竭的吼声,整栋楼的人都晓得三楼那两个河南小子在洗澡。

    哆嗦抖动身子,提着水桶一溜烟跑向屋子,看见穿着厚实棉布睡衣的女邻居总是站在过道上,不知忙活着什么。

    丰腴得过了度的女人朝我眯眼一笑,继而发出咯咯笑声。

    每次我都不知她为何而笑,更不明白体重超过一百三十斤的女人为何拥有如母鸽般清脆嗓音。

    尤其是,她那对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一眯,我就觉得自己仿佛没穿衣服般惶恐,于是不自觉地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捂着裆部,脚底生风,迅速跑进屋里,砰一声关上房门。

    回到出租屋,我穿上衣服,发现手机有近十个未接电话,全是崔锋打来的。

    我有不祥预感,晚上九十点钟是那家伙最忙的时候,怎会无聊得清叫唤呢?

    事实也如此,那厮现正躺在医院。

    我匆忙赶到医院,看见崔锋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待问明情况,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没有家属签字,医生不安排阑尾炎手术。

    崔锋吓得差点尿了,说手术若不及时的话,会死人呢,“你小子若不及时赶到,那就等着吃席吧”。

    那刻,紧紧抓着我手臂的发小,如同看到亲人,激动得双手发抖。

    我蓦然心酸,笑容凝固在脸上。

    十分钟后,崔锋被推进手术室打麻药针。

    我站在厕所过道抽烟。

    一位身穿手术服装的中年人走来,问我要根烟。

    我认得他,是崔锋的主刀医生,于是开玩笑说医生也抽烟,不合情理呢。

    主刀医生翻起白眼,说医生还吃饭,还喝水,还娶婆娘做娃儿呢。

    我没忍住,咧嘴大笑,朝他竖起大拇指。

    主刀医生神色恬淡,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些混社会的,还是收敛些吧,最好找个正式工作好好过日子,别成天在刀尖上舔血,若有三长两短,爸妈不伤心才怪。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说我在港资企业搞销售,崔锋在做服务生。

    医生也觉得奇怪,说崔锋住院体检时,发现病人身上旧伤不下二十处,基本上全是被钝器击打之后留下的淤青,总不可能是他自残所致吧?

    我呆若木鸡,直到烟头烧着手指,方才忙不迭丢掉烟蒂。

    手术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崔锋被推了出来。

    我守候在病床边,看着昏沉睡去的小学同学那张苍白英俊脸庞,鼻翼发酸。

    崔锋没读多少书,初中二年级就辍学了,跟随街坊邻居来到蓉城漂泊,干过酒店门童,当过流水工人,去工地搬过转头,最艰难时还捡过废品勉强度日。

    他最大愿望是在蓉城买房买车,办个城市户口,娶个城市姑娘,让崔家后辈有吃有穿有学上,不再到处闯荡。

    我从未问过他为何去了夜巴黎上班,当然他也没主动提起,只说收入不菲,曾经还劝我也去。

    这时,胡东来电,问我去哪里了,咋屋里没人。

    我简明扼要说了事情经过,提出一个不大合理的请求,是否能让许春燕做饭,最好炖只土鸡,给崔锋补补身子。

    胡东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只是犯愁没地儿做饭。

    我只好作罢,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丁笑。

    不到半小时,丁笑竟然连夜赶到医院,让我倍感意外。

    我在医院门口接着网吧女老板,很是感动。

    上楼时,我问她,这么晚跑出来,会不会引起家庭矛盾。

    丁笑偷偷掐我一把,凑近我耳边悄声说,你龟儿子霸占老娘时,咋没想过会不会引起家庭矛盾?

    我当时一阵苦笑,含糊其辞。

    见到崔锋,丁笑当即红了眼眶,像个大姐姐,不断嘘寒问暖。

    我顿时惊愕不已。

    天呐,她是爱屋及乌吗?

    这么下去还得了啊?

    我当时很后悔,觉得不该联系丁笑。

    奶奶的,去外面店铺买罐鸡汤不就行了吗?

    乔不群啊乔不群,你这不是找根棍子捅自己屁眼吗?

    丁笑只顾关心崔锋,完全不知身后的我如何天人交战。

    后半夜,崔锋醒来,朝着守在床边的我俩艰难一笑。

    我笑呵呵地说:“阑尾炎,小手术,明天就能下地走路。”

    崔锋紧蹙眉头,连声喊痛。

    我说你小子既然晓得痛,说明伤口正在恢复,明日喝一肚子丁姐熬的鸡汤,保证痊愈如初。

    丁笑柔婉安慰:“小崔,安心养病吧,再过三四个小时就不那么痛了。别听乔不群瞎说,现在痛,是因为麻药失效了,挺过去就好啦。”

    我嘻嘻作笑,只是扭头看向窗外时,迅速沉下脸。

    半小时后,崔锋再次睡去。

    丁笑看看腕表,说她得回家了,明日一早去菜市场买土鸡,中午送来鸡汤。

    我送她下楼,站在公路边打车。

    将近十二点,出租车很少,即使有,也载着人。

    丁笑靠着我,似乎冷着了。

    我搂住她,手放在臀上,于是就不淡定了。

    见行道树后面有空隙,我没有征求意见,一把将她掳走。

    躲在树丛阴影中,我肆无忌惮,忙着啃兔头。

    女人使劲拍打我肩头,嘴巴含含糊糊地嚷,说这是大路边呢,你龟儿子真是要死啊。

    我才不管什么大路不大路、行人不行人,大河边的卵,准看不准喊,谁看到男女亲热谁倒霉呗。

    终于,我的理智战胜情欲,当然没有做出出格之事,只是拼命按捺内心无比坚硬的澎湃,依依不舍送走了女人。

    待车影消失,我裹紧羽绒服,顺便拉上帽子,慢慢吞吞返回医院。

    进入大厅,我突然有了尿意,遂折身去了底楼卫生间。

    出来时,晃眼间,我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身影,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的年轻女子,他们很快走向电梯口。

    我靠在过道阴影处,掐准他们坐上电梯的时间,疾步走去,看到电梯在三楼妇产科停下。

    难道是罗旭带妻子来产检不成?

    我将帽沿拉得更低,差不多遮去了大半边脸。

    来到三楼,我偷偷拿出手机,极其隐蔽地朝着那对男女咔嚓拍照,随后快步离去。

    回到五楼内科,我见崔锋睡得正酣,遂躺在沙滩椅上,将他羽绒服搭在身上,蜷缩成一团,闭眼睡觉。

    心情有些激动,直到凌晨四点我才睡着。

    清晨,我醒来,顿觉胳膊酸麻不已,便起身活动活动,顺便去医院附近买份早餐。

    回来时,崔锋双手枕头,说伤口还是很痛。

    我开玩笑,要不,今日出院?

    崔锋目光幽怨,嚷着老子住院花自己的钱,又不要你龟儿子掏腰包,为何催着出院?

    我吃着包子稀饭,一脸幸灾乐祸,骂他不知好歹。

    崔锋吞咽口水,喊我喂他两口。

    我义正严词地拒绝,医生说,待你打屁后方能吃东西,否则,只有嗝屁。

    崔锋一脸生无可恋。

    我哈哈大笑。

    上午,医生查房后,挂着点滴的崔锋再次睡去。

    我坐在床边百无聊赖,捧着手机找徐佳聊天。

    徐佳说她还在老家,待正月十五返回蓉城时,给我和陆春梅带些烟熏香肠腊肉。

    我答应得飞快,生怕她反悔似的。

    老妈特喜欢这些玩意儿,到时寄回襄城去,说不定一高兴又赏来一笔“巨款”。

    不管我从小到大如何纨绔,老妈总是毫无原则地宠溺,导致我对啃老一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估计还是因为领导夫人不缺零花钱之故。

    我打出一行字,“罗总监的老婆真是年轻漂亮啊”。

    徐佳发来一个不屑表情,说罗总老婆比他岁数还大,个子最多一米五五,胖墩墩的。

    我当即笃定,罗旭养小三是铁定事实。

    有备无患,方为上策。

    我并不懂孙子兵法,只知道手中必须逮着一根救命稻草。

    指不定正月十六上班后罗旭和闵文甚至于肖胖子又会搞出啥幺蛾子,这念头困扰了我整个春节假期,挥之不去。

    若那年轻女子是飞马公司内部员工,如今我手机里的那组照片,就是销售总监见不得人的把柄,于是我就有了立足飞马公司不被打压的最大凭仗。

    我面无表情,心中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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