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再次自然而然的孤独
“inaneffortto,makeitcleartowho,everwhatitslikewhenyoureshattered,leftstandinginthelurch,atachurch……”
“inalittlewhilefromnow,ifimnotfeelinganylesssour,ipromisemyself,totreatmyself,andvisitanearbytown,andclimbingtothetop,willthrowmyselfoff……”
他知道未必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安久是个能惹事能抗事的人,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把她逼疯,除非是有什么触动了她内心,她的心先乱了。
“唔,才三个月,又不管用了……”莫思归皱眉吐出一串烟圈。
谁知却是越抽越精神。
李擎之拉开石门,探身进去查看,“应该是酒窖。”
“莫思归,你下来。”安久道。
安久点头,不耐烦的推开往她身上蹭的大久。
酒窖里一会儿便被烟雾弥漫,这是他今年才配的安眠烟,药力强劲,有时候他借宿在小村落之中,抽上半个时辰,整个村都陷入沉睡之中。
“你唱的都是些什么意思?”莫思归忍不住打断她,实在太难听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男女之事我已经看得很淡了,回头我仔细开导开导你。”莫思归往前凑了凑,“你们关系到什么地步了?”
光线昏暗,莫思归隐约看见墙壁上有油灯,便摸出火折子点燃。
“哈?哪个男人这么倒霉?”莫思归想了一下,“是楚定江?”
“那他真是活该。”莫思归道。
“不敢当。”隋云珠客套了一句,便转了话题,“神医真是及时雨,我们遍寻梅十四不见,神医的追踪虎应当能找到她吧!”
他顺着狭窄的地道一路冲到酒窖中。
她越来越觉得找到共鸣,“tothinkthatonlyyesterday,iwascheerful,brightandgay,lookingforwardto,wellwhowouldntdo,theroleiwasabouttoplay……”
“你动作这么快!”莫思归突然感觉有点受打击,想他跟楼明月两人青梅竹马。至今小嘴都没有亲过,“像你们这种人。活该为情所困。”
莫思归回头,看见背墙堆着几十个黝黑的大酒坛,安久蜷缩在墙角,抱着与她身躯差不多的大的酒坛,脸色酡红,双眼中亦布满血丝。形容分外狼狈,让莫思归许多挖苦讽刺的话都咽了回去,“你怎么了?”
“她又犯病了?”莫思归道。
“怎么办?”安久问。
“老子去给你报仇!”莫思归义愤填膺的说完,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还是先睡醒再说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莫思归扛着她回到清风宁乐,丢到榻上,叉着腰道,“早知道楚定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只能骗骗你这样的傻子。”
大久能听懂话一般,倒腾着四只肥硕的爪子欢快的蹿出去,莫思归和小月紧随其后。
安久道。“睡了。”
“走走走!”莫思归打算拉着大久和小月一起随众人离开。
安久泪眼婆娑的嚎,“再过一会儿,若我感觉好受一点,就向自己保证,拜访附近的城镇,攀登到至高点,然后释放自我,努力向某人表明,当一个人崩溃时是怎样的状态……”
一人二虎到达林子里时,隋云珠等人正在四处找人,见着莫思归回来不禁大喜,“莫神医!”
“不会是你自己编的歌吧,听起来跟你一模一样。”莫思归道。
隋云珠文更胜武,称一声“先生”也不为过。
如豆的灯火缓缓亮起。
里面阴冷异常,充斥着浓郁的陈年酒香。
两人说话间,大久已经抛开了石堆,地上露出一方能容一人入的石门。
后面的歌词内容,大概是“父亲去世之后,我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鼓励她安慰她,直到她去世”。
回顾过去的这些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记得父亲去世时我哭了,不愿隐藏自己的眼泪……
莫思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纵身跳进酒窖里。边走边没好气的道,“老子救苍生与水火。你那只眼睛看出害处了!”
安久精神一直处于紧绷之中,在安眠烟的作用下很快放松下来,慢慢睡着。
莫思归根本没有听懂她唱的什么,便觉得她这一句说的十分突兀。
莫思归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难得给了个好脸色,“隋先生,好久不见。”
莫思归再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披了衣服走到廊上,寒气沁骨,他看着漫天的繁星,摸出烟斗点燃。
安久灌了一大口酒,大久好奇的舔了舔从坛口流泻的酒液,歪着脑袋陶醉起来。
安久唱到这里是,抽了一下鼻涕,对莫思归解释道,“我父亲死时,我没哭。”
莫思归有些得意,心想安久犯起神经病六亲不认,还把他留下来,可见在她心目中自己有多么重要。
他以为是楚定江沾花惹草,把安久给抛弃了。
“是不是很幸福?我也想安慰她鼓励她。”安久问他。
想起就在昨日,我还欢喜雀跃,期待着什么。任谁都不会象我这样,做我所担当的角色,仿佛要把我击垮,真实已然来到,就那么一触碰,把我身心击碎,让我怀疑,让我探讨,神及他的仁慈还在,就算他真的存在,为何要弃我而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刻,自然而然再次孤独,也许在这世上还有更多破碎的心灵,它们无法被修复,还被抛弃,我们能做什么?
隋云珠点头,“清晨我听她在林中高歌……”
一觉香甜。
莫思归看了兴奋的大久一眼,“走找她去!”
“十四,万一你伤着莫神医怎么办?”隋云珠知晓安久现在神智还清醒,但过一会就说不定了。
安久突然嚎起来,吓得一人二虎抖了三抖。
“为民除害。总算是干了一桩好事。”安久道。
她吼着陌生的语言,莫思归虽然听不懂,但他可以确定是她根本不会调子,世上不会有这么难听的歌。
“一点都不新鲜。”莫思归嗤道,“上回也是钻酒窖吧!”
莫思归皱着脸忍耐她惊心动魄的歌声,忍耐她有时候在高亢时突然戛然而止,停顿下来倾诉一下,忍不住抽出烟杆点上。
安久抽噎着,“你也这么觉得?我觉得我就是那头猛犸象,呜呜呜……愚蠢的猛犸象……”
“莫思归,你叫他们都走。”安久的声音从下面传出,听起来十分急切,“我怕我忍不住伤人。”
他晃回自己房里,倒头就睡。
安久瞅着他,愁苦万分的道,“莫思归。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是歌中的意思?”莫思归忍不住再次打断她。
莫思归打了个呵欠,上前揪着安久的衣领,把她拎出酒窖。
安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