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阴魂不散

    “恕我无法直言，但绝对不会做不利之事。”安久道。

    高大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几息之后道，“做什么用？”

    “吃饭了！”那边有人喊道。

    高大壮道，“两位哥哥先回去吧，这里我扫了。”

    高大壮至今还没能混到屋里侍候，还是个扫院子的粗使。天还没亮便被指使到前院来捡落叶，这时早就到殿后来了。

    又足足过了三四刻，身着朝服的皇帝才缓步而出，等在那边的太监连忙迎了上来，侍卫纷纷随之撤离。

    安久从梁上倒挂下来，“高大人。”

    前朝的太监已经赶到，沿着抄手游廊站成一排。

    按照原定“剧本”，高大壮是要被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收为徒弟，可是一个扫地的粗使宦官，凭什么出这个头？为了使过程逼真，高大壮现在不得不豁老命去刷知名度和好感度。

    可惜皇帝正在姑射宫，周围暗卫很多，一时难以靠近高大壮，于是她便缩在殿后花园里的一个亭中等待时机。

    高大壮没有把他们的话当真，宫里有规矩，下人吃饭那是过时不候，也不准旁人代领，那两个宦官就算帮忙留，大约也只是半个窝头。

    洗脸的热水换过好几盆，负责侍奉的领头的太监看着天色，恨不能把耳朵贴在门上。

    高大壮是习武之人，白日用的饭根本吃不饱，这会儿早已经前胸贴后背，看着安久吃的香，口中直冒酸水，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我说没有！你怎么阴魂不散？！”

    领头太监挥挥手，一群人鱼贯而入，脚步落地无声，只有衣物轻微的摩擦声音。

    据他刚才的反应，不是他才怪！

    “高大人。”安久落在通铺对面的椅子上，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道，“您考虑好了吗？”

    他认真的扫着滴，余光不着痕迹在周围扫了一圈，见周围还有两个人，便没有急于过去。

    高大壮道，“我很想帮你，不过，此事不是我所为。”

    安久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她早预料这种情况，事先选择了迎风外沿房梁，雨水随风扫进来，地面早已满是水迹，若是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有什么问题。

    安久在外面窝了一夜，天还漆黑时，整个姑射宫的宦官、婢女已经起来，轻手轻脚的打扫，平素负责近身伺候奴婢早已端着洗漱用具整整齐齐的排列的在寝殿外头听用。

    皇帝很注重养生，作息十分规律，用完晚膳之后，他遛了一会儿食，返回殿中吐纳半个时辰，又批阅了半个时辰奏折，便揽着美人入眠去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屋内响起咳嗽声，紧接着值夜的侍婢开了门。

    眼看地上还有好多落叶没有扫，附近的宦官心中一急，扫的更快。

    “我自己有判断能力。”安久吃的两腮鼓鼓，含糊道，“大人再好生想想，要真是与你无关，我就放心大胆的去指挥使那里告发了。”

    那两个小太监互相对视一眼，脸上便有了笑容，“好弟弟，你先扫着，哥哥们回头给你留吃的！”

    暴雨遮掩声响，安久轻松到了姑射宫附近。

    “时间宝贵，我长话短说。据说龙武卫都必须服下毒药，可是我们没有，我想问的是，那些药是不是被你留下了？如果是，请给我一颗，我急用。”安久之所以直接询问，完全是出自直觉，还有对他为人的一丝丝信任。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高大壮去哪里，安久便跟到哪里，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还在幽幽来一句：高大人……

    整个姑射宫的气氛亦为之一松。

    说完，开始扫地。

    屋里被安久下了迷|魂|香，高大壮因为事先警觉才幸免。

    一刻之后，里面传了早膳。

    “梅十四？”高大壮皱眉，显然不太乐意看见她，“以你的精神力，出宫还不是家常便饭，没事不要来烦爷爷！”

    天黑的早，申时末廊上已挂了灯笼。

    “关天？哪条人命关天了？”高大壮嘲讽罢，不耐烦的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不用缠着我了！”

    雨势越来越大，安久估摸今夜皇帝可能要留宿姑射宫。

    周围暂时没有人，高大壮往亭子边凑了凑。

    傍晚的时候，高大壮察觉安久终于离开了，不由舒了口气，谁想她只是去了御膳房偷了一包糕点。

    别人听不出真假，但高大壮一听便知是人发出的声响。

    安久感觉时机已到，见高大壮在附近埋头奋力扫地，便学了几声虫鸣。

    安久决定先不来硬的，毕竟高大壮不算是敌人，若是能不翻脸就答道目的最好。

    “人命关天，高大人若肯帮我，来日必当报答！”安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