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大祸临头，领导态度各不相同

    叶育华不知自己怎么走出老书记办公室的，他焦急地等待吕书记下午早点来，好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吃过中饭，下午一上班，叶育华就到杨书记办公室，问他60万索贿的事。杨书记告诉他，这个事没有，他问了，但买房子的事肯定不会放过你!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五点多钟，市委吕书记到了会议处，这次他带了一名市委副秘长来。等他进了房间，叶育华跟了进去，开口向他汇报买房子的事。姓吕的根本不耐烦，板着脸对他说：“你胆子真大，敢向人家索贿60万 ，要不是我，你就进去了!”叶育华向他解释，根本不存在索贿的事，有时连自己的都没有要。姓吕的书记此时已听不进他的话，对他说：“你去找高市长去，你再找陈检去。”叶育华马上来到市长房间，向其汇报买房子的事。高市长对他说：“都是姓吕的干的事，在我们苏南，买一套房子算什么事!你也没少给他钱!”叶育华知道他们几个书记，副书记已碰过头了，天上掉下的大祸就要降落在自己头上！他又去找陈检，他不在房间，出去应酬了。叶育华立即给他发信息，请他回来后回话给自己。这时叶育华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了主张。他晚饭也没到餐行去吃，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头脑里一片空白。他后悔自己过于廉洁，如果从机关事务局请市长批一套房子卖给他，也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情况。在河阴卫校，他曾资助过多名家庭贫困的学生，而且从没告诉过别人。他要想弄钱，从进市委组织部那天起，他都有机会，他知道，自己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

    他恨自己的同时，他更恨姓吕的，你到这个岗位，难道不知道如何识人？一个人变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变坏的，一个人三观确立之后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任何一个人变坏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自己不会因为少拿10多万元钱，把自己的政治前途，把自己正处级乃至下一步的副厅级都搭上，也不会把自己住的学区房以零头价卖给别人。自己就一个女儿，而且非常优秀，要那么多线干什么你姓吕的要是能敢担当，就向有关表态，这个人我了解，不会干贪小便宜的事。他感叹自己的命运怎么就这么不济？

    等到晚上11点38分，陈检回信息给他:“老弟没有问题，有问题我也会帮助你的!请放心!”叶育华接到这个信息，气不打从一处来，这些人不是政治流氓是什么？到这个地步还在骗他。

    就这样，叶育华忙到第二天下午，他赶紧驱车往家赶，打电话给白老师，说自己要出问题了，请她把工资折子给他，他下午要把整个工资折送到河检去，看能不能挽救自己。

    2012年2月11日下午，叶育华赶到河检大楼要见陈检。这时工作人员告诉他，班子正在开会，这时来了一男一女两名处长来陪同他。叶育华知道，说不定班子现在正在研究对自己审查的对策方案，这两名处长也是前来稳住他的。一直等到下班，一个姓顾的副局长才出来接待他，叶育华要把存起折放他那边，由他们处理。此人说不急，接着就把他带到他们培训点上叫他把买房子的过程叙述了一遍，他们还录了像。这一切结束后，他们叫叶育华的司机安全地将秘书长送到家。

    第二天上午，一切平静。下午河浦区的老下级请他打牌，晚上留他吃饭。他知道留给自己自由的时间不多了，他反复打电话给白老师，对方电话一直不通。叶育华知道，这是个不好的兆头。晚上正在他与老下级喝酒，准备一醉方休时，人大常委会主持工作的成主任叫秘书长反复打电话给他，说成主任晚上请他吃饭。叶育华知道这是人大为他举办的“送行宴”，他不想去，但成主任派车子来接他了，他不得不去。

    到了饭店后，他看到大厅里摆了十桌左右，办公室所有同志都集中在这里。成主任见他来了后，就站起来说话:“叶秘书长，叶主任长期以来为河阴的政治、经济、文化、机关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为加强人大机关内部管理做了不少实事。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晚宴，感谢叶主任所做的工作，大家每人都要敬叶主任两杯酒，他随意。”他说完话，主动先敬了叶育华两杯酒，叶育华嘴里说道：“谢谢的陈市长的精心安排！”说着他仰起脖子干了两杯，以后，以桌子为单位，每个桌子上的人一起敬叶育华。

    他随同工作人员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已经站了几个人了。一见到他都喊：“秘书长好！”叶育华也没理他们。到他家的两个人看来是点上负责人，他们对叶育华讲：“秘书长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说着两人就退出房间。这时叶育华打量起整个房间来，房间的墙壁都是软包装，房间只有靠近屋顶处的个20x20cm的小窗户，靠门口放着一张办公桌子。房间里并没看到床，叶育华到卫生间洗漱时，看到在洗衣盆上方是金属开关外，其他都是塑料的。

    他出了卫生间，两个值班的人从墙上放下床，原来床是用绞链安装在墙壁上，不用力拉是和软包装墙壁没有任何区别。放下床后，放上白床布被子，在脱衣服时把两盒安定药暗自放到被子里，他吃了正常的几种药品后就躺下了。这里夜里是不关灯的，他人躺在床上，手己伸进被窝里开始剥安定药。这两盒药名叫碌硝西泮，是白老师从一院帮地开的。他平时用的都是瓶装的艾司唑仑片。这一剥就有了响声，在他快把两片药剥完时，值班人员问地：“秘书长，你被窝里好像有什么响声”叶育华说：“没有！”这下他不好再剥，他就把已剥好的80片左右的碌硝西泮片一口吞下去，也没有水，半天才咽下去。一般人有80颗安定片后，势必昏迷无疑，死了也是可能的。叶育华心里想：这个世界，亲人们，再见了？我可以歇歇了。他很快进入睡眠状态。哪知，第二天早上8点，他又醒过来了，他感到很奇怪，可能这药量不够，也可能这是假药。叶育华知道，从此时起，他就要过上地狱般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