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成归来回故乡

    叶育华拎着木箱，木箱里大多是几年中的教材，以及他从书店买的学习资料。衣服很少，四年中他几乎没买什么新衣服。

    他乘上了早上八点开往河安县的公共汽车，下午到达县城。这时父亲一个人带着担子，正在车站等他，看他从车上下来,他立即迎上去说:“儿子，你回来了。”他说:“大,这么短的路要迎什么我可以走回家的。”父亲对他说:“我儿子大学毕业,我能不迎吗”叶育华知道,回来就意味着把家庭的重担接到自己肩上,自己在这块落后的土地上不知发配到何处？将来能否挑起家庭这副重担,他自己也怀疑。

    不一会儿,父子俩就到了自家的两间茅草屋前。邻居们见到老五家儿子大学毕业了，都来瞧一下,问分到哪里工作？叶育华淡淡地说:“不知道呢。”父亲从家拿出热水壶,用碗每人倒一碗开水,又从口袋中掏出他从不舍得抽的二角三一包的玫瑰烟，每人一根，并拿着火柴给每人点烟。叶育华在学校里四年从没吸过一支烟,这时他跟父亲要了一支烟。“大，给我我一支!”父亲愣了一下,递给他一支,并对他说：“也学会抽烟啦!”叶育华答到：“没有 没有,今天不是高兴嘛！”

    邻居们都散去了，家里晚上难得煮了大米饭，还烧了豆腐,炒了素菜。吃过晚饭,父子俩谈起心来,父亲问:“什么时候去报到啊？”他答一个星期后,父亲叮嘱他,早点去,否则好位置会被人家抢过去。叶育华噗嗤一下笑起来：“不会的!”晚上,叶育华就在外屋铺了稻草,放了一床被子就在地上睡下了。

    第二天,他就到外婆家、干妈家、姨娘家走了一遍,吃了中饭才回来。这期间他到中学几个要好的同学家去玩玩，他们当中有的已经在厂里上了班,有的当了代课老师。其中一个姓彭的同学，家里人特多,他在家里是老幺。他哥家有七八个闺女,还有两个在家,如花似玉。她们比叶育华小了几岁,却很活泼,他们经常和叶育华打扑克牌跑的快,还有一分,二分钱的输赢。叶育华几乎天天到他家来,玩的不亦乐乎。中午到了,就在人家吃饭,反正人多，也不多他一双筷子。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父亲叫他大姐夫陪他到地区人事局去报到。子舅俩骑一辆自行车,大姐夫骑着,他坐在后面。地委所在地就离他们家十五公里左右,他们到了市区了，边骑边问人,很快到了地专机关大院。他们打听人事局在哪里,别人指向东边一幢楼,说就在三楼西面。他们爬上三楼,看一个门口挂着干部调配科牌子，他们进去,见一个大个子很儒雅的人。叶育华很快迎上来说：“同志,大学毕业生报到在您这儿吗？”对方说是，并向他要介绍信。他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介绍信，对方一看是南工的,名字很熟悉。他拿着介绍信，从档案厨拿出他们这届大中专毕业生的分配方案,他很快找到叶育华的名字。告诉他,经局领导研究,你被分配到地区农机化研究工作，你这是这一届大学生分配最好的单位。要好好工作,展现新的大学生的风采，他连忙答:“是!谢谢领导关心!”对方告诉他,研究所就在地委南大门向西走50米就到,你可以回家歇两天去所里报到。他们说：“不了,马上就去。”看他一副急切的样子笑了起来：“当初我大学毕业也是这样的心情，可以理解！”工作之后才了解,此科长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老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