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特殊年代的高中生活

    9月到了,高中开学了。叶育华像上初中一样，先去学校报到,学费是四元钱，他还是交不起学费，父母到外婆家两个姨娘家去借，只借来了两元多钱,咋也凑不齐四元。他带着这两元多学费去交钱,收钱的女会计对他说：“还差一元多钱,回去再叫父母去借!”看名单上他的成绩很高,态度还算缓和,对他说：“你先去班级先上课,向班主任周老师说明一下，由他催你父母去。”

    周老师是教语文的老师,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八的个子。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精干的样子。上课时,看见叶育华课桌上没有课本,问他怎么回事？叶育华低声地说，学费没凑齐，学校不给书本。周主任又从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全县第二名，脸圆圆的，很白净。是考进来的，并听初中班主任钱老师介绍过他家情况，就对他说，这剩下的钱由我代交了,你下午就去领课本。叶育华激动地差点又掉下眼泪,说一声：“谢谢周老师！”周老师叹了一声气,嘴里说：“这么好的孩子,家里就怎么就这么穷呢？”并对他说：“育华同学,要好好学习,以后学费如果不够,周老师替你交！”周老师不仅待学生好,而且课也讲得好。叶育华既爱戴周老师,更爱上语文这门课了。这也为今后的语文功底扎实打下了坚实基础。

    高中阶段,除语文课外,其他的数理化课程都改成了学工、学农,也就是农业机械制造与修理,农作物栽培技术等课程数学课只上到了代数，就再也没往下教下去，外语了只上俄语,叫几句口号式的口语。那时学校英语老师少,俄语老师多。他们经常下农村到生产队,一边挖地,一边讲土壤结构,一边是柴油机的轰鸣声。一些老师讲柴油机的课堂，这些教物理的老师讲起农业机械知识也不再是内行。有时只得请大队的柴油机手讲怎么操作，他们大部分上课时间用来挖地、栽秧、割草、割稻，踩脱粒机。

    这时叶育华有点后悔上高中了,既学不了知识,又挣不到工分，还要来劳动。课堂上要劳动,回家还要劳动。学期内要劳动，假期还要参加劳动。假期参加劳动,生产队干部就再也不把他当小孩看待了。队长家儿子没考上高中，心理就不平衡，得知叶育华假期回家专门安排他挑大粪桶等重活给他干。十几岁的小孩,肩上要挑一百多斤的粪水，还要走几百米路，实在累得他够呛。他还是咬着牙挑着担子往前挪，有时肩上都磨出泡子来。这时他正在长身体,肚里吃不饱,肩上又经常压上一百多斤的担子,这使他的个子后来长不到一米七就不长了。

    叶育华偶尔也有干轻活的时候,这就是大队宣传队要排节目了,就找他去编节目。大队要写什么文章,要刻什么刻钢板，就找他去了。按道理这些都是技术含量较高的活，应给他记高工分,但大小队干部还是给他记5分6分。宣传队员享受的小小特权也没有他的份。期间大队书记换了一个二队姓叶，和他本家的书记，对他还算不错。一次叫他去大队到帮忙，可生产队长不放，让他把农活干光再走。这就耽误了他去大队刻腊纸的事，使大队书记很生气,以后有什么好事就很少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