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伤自尊想打退堂鼓

    叶育华所在的小学一共二十来个同学都要参加这个仪式,都要在这天戴上红领巾。要求每位同学都要穿戴整齐，放学以后,叶育华回家立即要求妈妈把裤子上的给有洞的裤子补好因为他平时穿的裤子上有一个大洞,常露出屁股来。他妈从家里反复找，找出一大块布头,替他缝了一件大裤头,能盖到膝盖，现在叫七分裤，可那时并不流行这种款式。妈妈又把他平时穿的棉袄里的棉花拿掉，成了长袖衫，这样上下的也般配了。

    第二天中午,他喝了早上锅里剩下的稀粥，早早赶到学校集合。然后集中到大礼堂集合，代课老师点了人数,从公社领了红领中分到每个学生手中。然后教他们怎么打结,戴到脖子上。叶育华也拿到了一条红领巾，大会组织者又教他们怎么列队上场，怎么在会场上戴红领巾，怎么下场。过一会儿,会场上音乐已响起,突然从外面赶来了另一个高个子叫李红英的女同学,她说家是有事迟到了，她家与代课老师有点亲戚关系。这时她来了可让张老师着慌了，少了一条红领巾,去领已来不及了他想了一想,就走到全班年龄最小的叶育华面前,对他说：“叶育华同学，你把你的红领巾借给老师用一下，会后老师再给你补一条。”叶育华一万个不情愿，用手紧紧抓住红领巾不放。这时张老师不耐烦了,伸手把叶育华脖子上的红领巾抢夺过去,递给姓李的女同学。叶育华想着到手的红领巾又被夺走了,等会儿到会场上就他一个人不戴红领巾多难看。

    想着想着，他就哭着跑出了公社礼堂，直往家跑,赶到家时头晕眼花，哭成泪人。爸妈问他遇到什么事了？他怎么也不说,只顾躺在地上流眼泪。他爸是个急性子人,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了半天,他终于哭着把经过讲了讲过以后,他父亲就气得拿一把铁锹,去找刘宝林家找其算账,被妈妈加两个姐姐拼命抱住，老父亲气的只叹气,嘴里骂到“你他妈的，刘宝林,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第二天到上学的时候，叶育华死也不肯去了。大人说好说歹,他就是坚持不去!父母拿他也没办法，下午刘宝林叫一个同学把红领巾送到他家来,叶育华坚决不要。父亲对前来的学生讲,你回去告诉刘宝林,他欺负我家儿子,我是不会让他的,不要让我再碰到他!这个学生回去告诉了刘宝林，他自知理亏,每次见叶育华的父亲都早早绕开走。

    叶育华不愿上学以后,他父亲就从别人家里借来一年级课本教他，叶育华把课本背得滚瓜烂熟。一直到第二年夏天，父亲找到大队小学的李开文老师,此人是正规师范学校毕业,是公办老师，人性也好。他立即同意叶育华直接插班上二年级，叶育华在李老师班上了二三年级。

    那年夏天，叶育华像往常一样，光着屁股在队场上玩呢。家族里一个比他得多的侄子喊他去上学，他就跟他侄子去了。一到学校，学校只有三间房子，学生正在准备上课，看到全身一根布条子也没有，光着屁股的叶育华进来了，哈！哄堂大笑。一开始叶育华还不清楚他们笑什么，再一看自己光着屁股，恍然大悟，羞愧难当，就捂着脸朝家里跑。父母见他这样，也笑起来，批评他不往家里走，就直接去学校了。

    叶育华上了二年级，成绩一直拔尖,很讨李老师喜欢。直到后来上大学,叶育华都和李老师有交往。

    大队学校只有一到三年级三个老师。上到四五年级就要转到公社的中心学校——下关小学去上。叶育华到下关小学上四年级后,才知道正规学学校是个什么样子。四五年级，他在班上同学中成绩一直冒尖,他同桌是一个姓许的女同学,是下关街上的,那时男女生互不讲话,在桌子中闪还划了一道线,互相不越过。这个许同学长得很漂亮,小巧玲珑,叶育华有时会用余光瞄她一眼,闻着女同学身上特有的味道，学习更带劲了，下关曾是他与两个姐姐要过饭的地方。他暗暗下决心要通过读书改变自己命运,过上街上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