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马什的手段
马什并不知道同行在背后念叨，他正在观察案发现场。
爱德华兹女士的床是圆形的，可以自由旋转移动，这一点，马什早就知道了。
而案发的时候，她应该是背靠床头，面朝落地窗，正在欣赏苔区美丽的夜景；
她的额头有一个不足拇指粗的小孔，殷红的鲜血宛若分叉的树根般覆盖在她的脸上，顺着下巴和脖子流进衣服里，渗透到被子里。
而她的身后，脑浆混着血迹撒的到处都是，这些透着新鲜劲儿的人体组织不算均匀的落在地面上，粘在墙上，和她本就杂乱房间内的杂志、内衣交相辉映。
房间内的血腥味并不重，弧形落地窗已经碎了，空气吹动窗帘，呼啦作响，而这些落地窗的碎片大多散布在爱德华兹女士的床上，有的干脆落在了她的尸体上，划破了皮肤。
这些危险的锋利玩意儿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迷乱的斑斓；
整个现场，到处都透露着一种奇异的残酷美感。
马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拦住想要走进去的林赛女士，并把朱迪护在了身后。
“不要进去，检查案发现场是联邦警察的事儿，我只要”
脑海中，旺财给出了爱德华兹女士中弹的弹道方向，顺着方向望去，马什只看见了五彩斑斓的暗色调天空。
“根据计算，无人机作案的可能性高达89，不排除超远距离狙杀的可能性。”
“还有什么情报没？”
就在马什继续追问的时候，弧形落地窗外，一束强光陡然照进，紧接着就听。
“举起双手！立刻蹲下！举起双手！立刻蹲下！”
永远迟到的联邦警察终于到了，三四个机械警察被半空中的浮空警车投放下来，在背后喷射器的助力下，从窗外冲进爱德华兹女士的屋子，手中的武器指向了门口的马什。
马什举着双手，一边蹲在一边解释道；
“警官先生，我们是报警人！”
“是的，我们是报警人！”
面对警察，林赛可比马什大胆多了，她既不蹲下也不举手，就这么顶着机械警察的枪管呵斥着。
“让开！你们这群破铜烂铁！让管事的人下来！”
“抱歉，公民，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自动接警程序委任我，编号544312机械警官，为这次案件的负责；
现在，举起双手，立刻蹲下！”
“不，别当我不知道联邦警局有值班制度，给我接值班负责人。”
“抱歉，公民，值班负责人正在忙碌，你的一切需求我都会转发。”
这个机械警察冷酷的说着，它的身后，另外三个机械警察已经忙碌了起来，它们分工明确，快速进行着诸如‘尸检’、‘证据采集’、‘现场影像留证’等操作；
见状，林赛这才哼了一声，双手抱头蹲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机械警察快速封锁现场，采集证据，而马什三人则被浮空车押送到了中枢城警局北苔区分局。
装满了监控的审问室内，脖颈间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口红印的警官先生快速赶到，坐在马什对面看向了他。
“马什先生？”
“是我。”
“案发时你在哪里？”
“不清楚，我在十一点整时和林赛·佐兰福斯特女士交接了工作，十一点零三分时，我在楼下被林赛女士喊住，得知了这个消息。”
“也就说，你并不在场！”
“是的。”
“那你有证据证明你不在场吗？”
“当然，我的秘书朱迪女士和我一同下楼的，我们寸步不离。”
“那么案发之前，你有发现爱德华兹女士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
“马什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撒谎这种行为对于任何走进联邦警局的人来说都是不明智的。”
“当然。”马什点点头，“我的个人终端始终保持着联网状态，取证很容易。”
“我们会取证的。”穿着警服的警官点了点头，“接下来，你需要在审问室外等待，我们会随时再调询你。
顺带一提，即便你没有嫌疑，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你也不能离开中枢城范围，否则将会被我们视为肇事逃逸。”
走出审问室，过道旁的的椅子上，急切扭着脑袋张望的朱迪已经在等待了。
这姑娘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环境下离开马什身边超过二十分钟，惶恐的要死。
眼里重新出现马什的身影，朱迪这才按着胸口兔子悄悄松了口气，接着便跟在马什身侧寸步不离。
没过多久，林赛女士也出来了，她的眼眶红红的，跟刚哭过的一样，见状，马什当即迎了上去。
“林赛女士，警察难为你了？”
“不！”林赛吸着鼻子，“切尔警官告诉我，这件案子很难查，上头上头鬼知道他说的上头是哪儿，反正他上头对这件案子的反馈并不及时。
还有，一个肥警官说说”
“说什么？”
“他说我不是爱德华兹大姐头责任人，让我别再管这件事了，就算管也轮不到我！”
说到这里，林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咬着牙坚强了一晚上，可临到了，却被警察现实且冷漠的语言戳破了委屈，一下子露出了佯装坚硬实则柔软的内心。
眼泪止不住的流，林赛仰头大哭，眼瞅着就要无力跪坐下来，却被一旁朱迪搀住，扶到了过道旁的椅子上。
“别别哭了。”
手忙脚乱的朱迪压根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只能无助的看着马什，
见状，马什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装作没看见，就这么越过林赛，向着警察局外走去。
安慰了锤子！
有这个时间，他都把杀手找出来了！
“个人终端，调出中枢城和我公司性质类似的公司的情报！”
一瞬间，近万条密密麻麻的数据占据了马什的瞳孔，他压根不细看，只快速的向下翻动着。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默默呼唤旺财。
“旺财，比对我之前用献祭视野观察的人脸数据。”
个人终端dsg70的伺服系统连接着他的视网膜，联网搜寻的数据可以通过视觉神经传输到大脑，而旺财的伺服系统正连接着他的大脑；
通过这种方式，旺财可以实现另类的联网查询操作；
之前在爱德华兹家楼下时，马什就开启了献祭视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视线就扫过了附近五公里内几万个灵魂；
而这些灵魂的面部数据被忠心的旺财一一收录，接下来，只要将这几万个面部数据和网络上的类似公司人员的数据一一比对就行了；
只要杀害爱德华兹女士的人同样开公司经营，只要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那马什就能相当轻易的找出他们；
找到了他们，以马什的手段，找到幕后主谋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