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志愿者劳动
接济所的工作繁重且繁杂。
供流浪汉过夜的集体宿舍需要打扫，他们用过的被褥需要清洗除虱，此外，接济所还供应一餐免费的晚饭，一般情况下都是炖豆子和面包片。
厄尔庇提娅嬷嬷是个很和善但也很怪的人；
她很穷，穷的甚至买不起一台廉价的家政用仿生机器人，但她也很横，这老太婆在院子里打井，市政厅几次警告都无济于事，她还偷偷去树洞区的公园砍树，不少的流浪汉自发帮她放哨。
她不用交税，同时有外交豁免权，她对一切阻碍她将这个接济所开下去的人都没有好脸色，甚至包括信使之神教会的分区主教。
小屁孩还偷偷告诉马什，厄尔庇提娅嬷嬷以前是最厉害的战斗修女，她的卧室里到现在都藏着战斗修女的作战装备。
厨房内，正在洗豆子的马什没把这个小屁孩的话当回事。
“小孩儿，接济所就你和厄尔庇提娅嬷嬷两个人吗？”
“别叫我小孩儿，我有名字，我叫康帅夫，以后一定会成为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咪咪朵那样的美少女！”
不涨价就行
马什心里吐槽，他总感觉磐帕尔世界和自己的老家有什么联系，说不上来的联系。
他到底不是历史专业的研究员，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片刻之后便将这想法抛之脑后，继续埋头洗豆子。
井水冰凉，康帅夫的小手冻得通红，可马什却觉得很舒服，透明的触手藏在掌心，惬意的拨弄着冰水。
“好吧，康帅夫女士，继续我之前的问题，接济所就你和厄尔庇提娅嬷嬷两人吗？”
小屁孩得意的哼了一声。
“当然不是，偶尔也会有你这样的志愿者来帮忙，到了晚上就热闹了，好多好多吃不起饭没地方睡觉的流浪汉会在门口排起老长老长的队伍。
他们最尊敬康帅夫女士了，只要我拿着饭勺，所有人都会对我笑。”
说到这里，康帅夫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变得嫌恶起来。
“也有些人笑的很阴险，让人脊背发凉，所以每到晚上，嬷嬷都会让我跟着她，一步都不能离开的那种。”
“是这种笑？”
见惯了黑暗的马什思索片刻，调整表情，对着盆里的豆子露出一丝猥琐且垂涎的恶心笑容。
下一秒，这小屁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指着马什的激动道：“对对对，咦~马什大叔真恶心！”
笑容收敛，马什无语的摇了摇头，继续洗豆子。
“厄尔庇提娅嬷嬷做的没错，或者你应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她的视线中。”
“你说的轻巧，我和嬷嬷都很忙很忙的，那么多工作要做，哪有时间天天跟着嬷嬷。”
“真不幸，看来倒霉的康帅夫女士得学着自己保护自己了。”
闻言，康帅夫自得一笑，沾着冰水的小手下意识摸向后腰，可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触电般缩回小手。
嬷嬷告诉过她，不到危险的时候，不能拔枪，枪是用来保护自己而不是用来炫耀的。
这小屁孩其实对马什的感官很好，马什大叔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很温和，最重要的是，他一直称呼自己‘女士’！
这让康帅夫觉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尊重以及平等对待，不像那些流浪汉，只把自己当孩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康帅夫拨弄了豆子，垂着的脸上，眼珠咕噜噜的转了起来。
“马什大叔额住的近吗？”
“还行，我的公司就在m30大道和水母大道交汇口的侯乐大厦。”
“那很近啊，十分钟就能走到了，那你你有想过经常来来这里当志愿者吗？”
“不想。”马什毫不犹豫的给这小屁孩泼了盆冷水。
“我很忙的，我有两个老婆，未来可能还要再多一个，而且除了大老婆，另外两个女人都很贪婪，我要是没钱，她们立刻就会甩了我！”
马什满嘴胡话，可劲逗着这小屁孩。
对面，康帅夫一惊一乍的又跳了起来，两颗澄澈的眸子瞪得溜圆。
“你你你你犯罪了，联邦不允许娶好多个老婆的！”
“是啊。”马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这不是坐完牢才回来嘛。”
“噫~成年人的世界好可怕！马什大叔不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可过不上好日子，好人也得聪明才能过上”
就在马什准备给这小屁孩传授点过来人的生存之道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厨房外，厄尔庇提娅嬷嬷微笑着对马什招了招手。
“马什先生，要聊聊吗？”
“当然！”马什高兴起身，头也不回的丢下了还瞪着眼等待马什下言的康帅夫小屁孩。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接着就见厄尔庇提娅嬷嬷大方坐在堆砌的木柴上，对着一旁木堆拍了拍
“请坐，马什先生。”
“好！”马什点头坐下，和这位嬷嬷保持着一个良好的社交距离。
“马什先生，你之前有了解过信使之神吗？”
“当着神的侍者的面我不该撒谎，所以没有，我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这里离我居所最近罢了。”
“坦诚的回答，神大多钟爱坦诚之人，尤其是掌控着传递、通讯、寻找和探索的信使之神，那马什先生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圣典。”马什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大多数情况下马什不会撒谎，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弥补，一旦疏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便会崩塌；
一旁，厄尔庇提娅带着不少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摇头。
“信使之神教会没有圣典，教会只有箴言，大量的破碎的、无法串联在一起的神的箴言。”
没有圣典？
马什心中疑惑升起。
“如果没有一本核心圣典，那么信使之神教会是如何团结在一起呢？”
“呵呵~”厄尔庇提娅又笑了，“谁告诉你信使之神教会是一个整体？
马什先生，风本就是自由且不受约束的，信使们会带着信件和信念走向四方，用双脚丈量磐帕尔这破碎的世界，聚在一起哪也不去的信使就不是信使了。”
厄尔庇提娅意有所指的说着。
信使的信徒是最擅长看人的信徒，这并非知识带来的力量，而是阅历带来的超凡之力。
厄尔庇提娅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她很轻易的就看透了马什，看透了这个年轻人对知识和力量的渴望，这很不好，盲目的追求知识最终只会被知识吞噬。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引导。
“马什，如果你能每个星期来接济所工作一天，每个月底，我会告诉你一句我所知道信使之神的箴言。”
信使之神的箴言很珍贵吗？
其实一点也不珍贵，稍微有点权势的人甚至不需要开口，就会有装订成册的箴言送到他们面前，供他们收藏。
厄尔庇提娅当然知道，但她还是提出了这个有点过分和赤裸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