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白素贞来咯
大家经历这么一件事，也没心情继续玩了，没待多久都告辞走了，江卿悦把大家一一送走之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靠在温时言怀里，不禁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今天这样的问题，她，似乎站在了以前霸凌者的位置上。
她曾经经历过被众人霸凌的场面，今天自己居然那样做，哪怕她真的是慕家派来的，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温时言轻抚她的脸颊，“好了，老婆，今天的婚礼，我们准备了很久，被人毁了无论是谁都会很生气的。”
“可是，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乖，这和恶毒扯不到一块去，我大概想起来了那会的事，你想听听吗？”
江卿悦翻了个身，点了点头，“想，我想听听看。”
温时言看得出，她今天有些失落，在场的人都与他有百年的交情，而她才与自己相处不过半年，会对以前的事介意也很正常。
“玉婉她是从昆仑山来的，当时大战过于惨烈，整个妖界几乎都动作了，哪怕是大海中央的鲸族，也送了物资过来，也因此受到了天罚，几位海底大妖，为了海民以身为结界，顶住了天罚。
所以连久不出世的雪妖也来了。”
“世间流传的仙人故事，似乎跟你们说的大相径庭。”
“嗯，他们自称普度众生，不过是诸多仙人来自人界吧，可是诸多仙门修炼，却要靠我妖界诸兽，许多即将修炼出人型的蛇虫鸟兽，只因祝他们根骨相合，就成了他们的灵药。
我很清楚有些妖兽生性凶狠，会恶意伤人也是有的，仙界为保护人类降妖也可以理解，可是那些从未伤过人，出生就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妖兽呢？”
温时言说起这些，总是带着几分怨气，他的父母亲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死去的呢？
他幼时曾有诸多花鸟好友，大多已有灵志，总想着有朝一日化作人形，去那热闹的人间逛逛，可是他们都死了，死在了仙家子弟的试炼里。
而他当时去杭州找姑姑玩去了，才幸免于难。
“阿言，你很痛苦吧当时。”
“应该吧，时间太久了，好了，我们说回玉婉吧，今天温州说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她的身体还是我去抢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内丹已经没了，有被剖过得痕迹，但是后来温州探查她的记忆发现，是她自己从腹部拿出来，准备与在场的仙族人同归于尽的。
千年雪妖的内丹爆炸，附近几里的草木皆被夷为平地，却独独在林温时的尸体周围毫发无损。”
“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吗？”
“嗯，她被带回来的时候只留一息，手中紧紧抱着被活生生拧下来的林温时的脑袋，那男人的最后一缕魂魄附着在上边，求我无论如何让他的玉婉活下去。
玉婉她生性骄傲，便将最硬的一块塞裁做蛇鳞给了她，又抹了她的记忆，记忆可抹可是爱意难消，我只能告诉她，她的爱人背叛了她，她才死了心。
修复了她的灵魂之后，我亲自将她送回了昆仑雪山，原想着她能放下执念，好好活下去，却没想到，她竟将那人记作了我，自毁道行也要来见我一面。
当时死的妖太多了，我只想，无论如何，活下去吧，可是现在，或许让她随着他的爱人一同归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温时言想起了那场战争里死去的同胞，声音再一次带上了哽咽，他无数次后悔，后悔过各种各样的决定，可是战争已经开始了，后悔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带来无谓的伤亡。
“我问过我的姑姑，妖仙两界，何时得以宁，她也说不出来，妖可以成仙也会入魔，全凭修为和一时的选择，又哪来的真正的安宁之日呢？
可是玉婉这般愿为天下妖族能自由的活下去而战的大妖，在那场战争中还有很多，有的如北辰一般，骁勇善战，有的也如钰贺那群兔子精一般，专心后勤，他们都会乐观的幻想，总想着有朝一日战争胜利了如何如何，可是我真的没底。”
江卿悦抹去了他的泪，轻轻抚慰他，战争一事，谁又不是靠着心中的信念才活下去的呢？
“我因着这一身的法力，做了诸妖之王，却让无数小妖在那场战争里丧了命，我有时候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想去抗争，他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可是赤练，就是今天那只浑身火红的狐狸和我说，为自己而战，何来的愿与不愿，此生为人奴役，死与活又有何差异。”
江卿悦用手帕为他擦了眼泪，叹了口气，“为自己而战死，总好过成为药材受人折辱的好，妖族成了仙，哪怕是美猴王这般妖力高强的妖，到了天庭不过也只是一个末端小仙，更何况其他妖族呢？”
江卿悦只是一介凡人，但是她也知道，自古大神皆是人所飞升，又有几个妖族飞升的可以做那享一方烟火的大神呢？
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相拥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到中午两个人才悠悠转醒，或许是温时言讲的故事太沉重，江卿悦感觉做梦都在梦到妖界。
温时言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发愣的江卿悦，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子，“老婆，你还好吗？”
“嗯，还好。”
“可是你看起来并没有很好，是被吓到了吗？”
“没有……”
江卿悦低下头，把情绪藏了起来。
“好了，别难过了，都已经过去了，今天我姑姑要来，你想不想见见？”
“哈？你姑姑，谁？”
“白素贞。”
“啊？！”
江卿悦看着面前一身镭射紧身衣配热裤大波浪的白毛大美女，紧张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姑姑，姑姑好。”
白素贞笑着递了个大红包过来，“你好，你就是阿言的老婆江姑娘吧，这么多年了，终于铁树开花了。”
“嗯，是，是的。”
江卿悦赶紧给人迎了进去，后边还跟了个冷脸的穿着墨绿色劲装，梳着高马尾的女人，看一眼过去都感觉有些害怕。
温时言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别怕，那是姑姑的妹妹，你应该晓得，就电视剧里边叫小青那个。”
“啊？”
“乖了乖了，以后你就是见过有名的妖怪的女人了，有没有很兴奋？”
“唔，没有，有点紧张……”
白素贞冲着江卿悦微微一笑，江卿悦感觉魂都快飞了，不愧是以美貌出名的白素贞，真的是美得摄人心魄啊！
“过来坐，阿言你这老婆真害羞啊。”
温时言牵起她的手，朝她们走了过来，“毕竟悦悦她是人类，有些害怕也很正常。”
“哎哟哟，这就护上了，不过喜欢上人类这点蛮随我的呢，当年你爹也是喜欢上了个仙子哈哈哈，就是不喜欢同类这点，咱们家一脉相承了。”
一旁的青蛇棱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江卿悦站在一旁害羞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