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同类相食
“在你们的印象里，「原住民」是完全不需要进食的对吧。”
「天蛇」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吃的远比我们更多！”
我感觉我的表情也在这一刻扭曲了。
“「原住民」其实也需要进食，他们靠本能生活，如果长时间不进食就会饿死。所以只要将一群饥饿的「原住民」放在一起，稍微使点小手段，他们就会同类相食。”
我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我只了解过巧云姐姐一个原住民，所以并没有仔细观察过他们。
但按照「天蛇」的话，我似乎错了。
巧云姐姐可以依靠强大的身体素质活下来，那……其他人呢？
「天蛇」把脑袋高高仰起，口水居然不知觉的流了出来。
“我让我的弟子在其中一个家伙身上涂满香料，然后把他和七个饥肠辘辘的「原住民」关在一起，你猜是谁最先想吃掉他的！”
「天蛇」疯了，我发现他说话甚至不结巴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
“是他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天蛇」猛的大笑起来，“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说过「原住民」靠本能生存，但是「想要吃人」并不是本能，他们的潜意识之中根本没有「吃人」这个选项。可由于「进食本能」，他下意识去咬了自己。”
“你果然是我的知音，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的思路……”「天蛇」一直在疯狂笑着，“你说得没错。「原住民」对于常识和痛觉是麻木的，所以几天之后，身上被涂抹了香料的「原住民」终于忍不住了。每次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端详时，那眼神都像是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没有忍住，在端详了自己手掌半天之后，还是咬了下去。”
他将那具几乎只剩下骨头的尸体丢在地上。
“我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吃掉了自己的手掌！他啃得满嘴是血，啃得只剩下红色的骨头！我看到他一口一口的咬断了筋……你知道那场面多让人激动吗？”
“好了，「蛇先生」，冷静一下吧。”我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阵抖动传来。
“让我们结束这个推想好吗？”
“不可以，不可以。”他微微退后了几步“这个伟大的实验过程我必须讲述完毕……”
我只能开始自己叙述，以求尽快结束这件事。
“其他「原住民」在发现这个人居然可以进食之后，因为本能将其分而食之，而这个「原住民」在发现自己能吃之后，也热情的邀请其他人把自己吃掉，对吗？”
「天蛇」颤抖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畏惧，而是完全的激动。
“然后你发现剩下的人里面，有一个人获得了「仙法」，其他人一无所获，所以你又进行了相同的实验，只不过这一次你把一个原住民拆解成了许多份。”
“之后你发现只有吃下人头的家伙可以获得「仙法」，你又将人头洗分，最后发现了「眼球」才是一切的关键。”
“再后来，你发现吃掉「眼球」并不能百分百获取「回响」，因此你又将有仙法的「原住民」和没有仙法的「原住民」进行了细分，最后发现只有吃掉有仙法的「原住民」眼球才能让其他「原住民」准确无误的获取「回响」。”
“实验结束。”我说道，“我们换个话题吧。”
我说出这些推理的时候，把自己完全吓了一跳。
我甚至不知道这些想法怎么跑到我的脑子里。
但他们就这样浮现出来了，而且越来越清晰。
「天蛇」擦了擦嘴角的“眼泪”，不舍的点了点头，结束了这段对话。
“虽然这很无趣，但你说的完全没错。”
他说着，走向另一个工作间，里面站着七八个「原住民」。
“这些就是拥有仙法的「原住民」，”他猛的抽出手来，一把扣掉了最近一个人的眼球，准确的说，是碾碎了对方的脑袋，然后捞出了眼球。
可对方完全没有痛觉，甚至在脑袋碎裂之后还能在附近走动了一会。
我只能闭上了眼睛，尽可能不去看这些。
我还不够疯。
至少跟「天蛇」相比我还差了一些，这是个很可怕的事实，能够活下来到现在的家伙，没有一个不疯的。
紧接着，我听到一阵咀嚼声。
我一睁眼，就看见「天蛇」就这样在我眼前施展了「石化」。
那个无头尸体重重倒在地上 身躯碎裂。
“你要尝尝吗？”他将眼球递给我，我甚至可以看见那个黑色的眼珠在他手里转动着。
我摇了摇头，无法接受。
“那还真是可惜，”说着，他自顾自投进嘴里，“你看吧，我们不仅是「原住民」，我们也可以通过「眼球」来获取更多的「回响」。”
他带我走到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面前，那家伙还戴着肮脏腐烂的猴子面具。
我看见对方的背上，有好几只眼睛泛着白。
还有一只猩红的在苦苦挣扎。
“这是我曾经最完美的实验体，”「天蛇」说道，“我的知音，你能给我提供一些个人猜想吗？”
我虽然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天蛇」明显不想这么早结束，看得出来，他很尽兴。
“既然「眼球」不排斥任何人，那么你推断，既然仙法在眼睛里，那就可以想办法给其他「生肖」植入这些眼睛，只要植入进身体的眼睛能存活，自然就可以让其他「生肖」获得「仙法」。”
我说出了我的结论。
“真的是……完美的答案……”「天蛇」捂着眼睛，手上越来越用力。“我甚至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看看谁能有幸吃掉这份大礼……”
忽然，他发出一声渗人的惨叫，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一股鲜红流出来，他缓缓收回了手，眼角的位置已经被抠掉了一大块。
“可惜我还要做实验，不能就这么把自己交代出去……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没有说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说的任何话他都听不进去。
就比如说，结束这场推论。
“给我治疗。”他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原住民」，那原住民在短暂的迟滞后扼住了他的手腕，他眼角的伤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眼球」移植实验，看起来并不完美。”
“是的，它距离我所想的还是太遥远了。”「天蛇」点了点头，“但这已经足够了。”
他说，“晋级「地级」最快的方式不是签合同，而是我的「眼球移植」，「天龙」领导给了我特权。”
“这就是你一直想告诉我的……我晋升的新想法？”
「天蛇」毫不犹豫的扯过旁边的「仙法者」，“「致盲」，「冻结」，「忘忧」……道法三千六百门，你喜欢哪一个我都能给你弄来！”
他的表情逐渐癫狂。
“只要你喜欢，我自己的眼球也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