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混乱的车厢
我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
直到喧闹声逐渐将我吵醒。
刺鼻的腥味混杂着酒气捅开了我的鼻腔，摇曳的彩灯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确定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它又无比熟悉。
一条条迷糊的白色躯体在我面前扭来扭去。
“哟，这小妮子醒了。”
“给她来盆水清醒一下。”
不知道谁喊着，我瞬间感觉一股冰凉从我的脑袋落下，我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液体顺着面具流进我的嘴巴里，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喝过水了，喉咙里里干燥无比。
我试着舔舐了一点，结果随之而来就是一股辛辣入喉。
这绝对不是水！
“你这家伙，别浪费了我的酒啊！”
“你说啥……什么九？你不会还在想着你的初恋小九吧？”
我无暇顾及他们的争吵。
我的意识在这股冷意之下瞬间清醒了。
狭小的车厢里，灯红酒绿，有人举杯畅饮，有人放声高呼，有人左拥右抱。
但无一例外，无论男女，他们全都赤条条的，身上不着一物。
除了不同的面具，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地方我实在熟悉的过分。
这是我记忆里最不愿意见到的地方。
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将我包裹。
“欢迎来到我的车厢。”地蛇一丝不刮，左右抱着两个坦荡的女性‘生肖’，这就是作为他学生的下场。
“你想做什么！”我警惕的盯着他，但他的模样让我一阵反胃，不如说，这整个车厢都让我感到恶心。
以至于我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死丫头，弄瞎我一只眼睛，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地蛇上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列车’上没有‘朱雀’的庇护，我看你这一次还怎么跑！”
他将我狠狠扔在老旧沙发上，我整个人连带沙发一起掀翻过去。
“咳咳……”我的嗓子一阵干疼，发出剧烈的咳嗽，“那都是你……咳……咳……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伤害张山哥哥和猪哥哥……”
“去他妈的张山！我打听过了，那杂种死的不能再死！还有那只死猪！”地蛇猛然过来在我身上踹了一脚，“他也会死！我很快就安排他去找你那废物张山哥哥。”
地蛇明显收敛了力道，但我还是感觉腰快要断了。
我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攻击。
这具干瘪的身体上，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敢杀死……咳咳……‘生肖’，‘朱雀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话越来越费劲了。
但我看不惯他那副嚣张的样子，不反驳两句只会让我憋的更难受。
“‘朱雀’……？”地蛇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他在哪呢？你让他来啊！”
我有些哑口无言了，‘神兽’很少会出现在列车上，我是知道的。
“地蛇，你杀死‘生肖’，纵容弟子，你会受到惩罚的。”最终我只能吐出这样一句毫无威胁的话。
“惩罚？”地蛇的表情刹那变的狰狞，“都是因为你这小杂碎！你知道这些天我怎么过来的吗？老子差点死在酷刑里！都他妈的是因为你！”
地蛇忽然暴怒，抡起巨大的拳头，朝着我猛地砸来。
我面具旁边的地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整个车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地蛇想杀了我，但他明显不想我就这么死去。
我忽然忍不住笑了，听到地蛇差点死了，我比谁都高兴。
“活该！”我学着‘朱雀’的样子，发出戏谑的笑。
我知道这样的杀伤力有多大，我对地蛇造成不了身体上的伤害，但绝对不能让他心里好受。
只要我退让，他会毫不犹豫杀死我，好让他的快感在极点的时候释放。
“你……！”
地蛇气急败坏了，这也是我第二次让他感受这种屈辱。
“老师，办了她！”
“对，教教她怎么成为女人哈哈哈哈！”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周围瞬间再次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喧闹声。
他们都在附和。
“好，真是个好主意，小孩的滋味我还没有试过呢！”
地蛇陷入了癫狂，“我不知道我的惩罚什么时候来，但你的惩罚就要来了，我今天就从你身上收点利息。”
他上来揪住我的衣领，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被吓坏了，我知道这家伙真的会这样做。
他不会放过我的，我的牙齿死死咬住舌头，如果这件事会真实发生，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咬舌自尽，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招真的有用。
我拼命拉紧自己的衣服，想让这一切尽可能晚一些发生。
但我的力气实在太小，布料也太过脆弱。
我只能看着我的衣服碎片在一块块掉落。
我身上和地面直接接触的地方已经感受到了冰冷。
我死死咬住舌头，开始用力。
痛感没有我想的那样强烈，但我已经隐约感受到‘回溯’在悸动了，我离自杀就差一步。
就在这时。
我突然发现他的动作顿住了。
他俯下身，从地上捡起某样东西。
是‘朱雀’的羽毛。
我的动作一顿，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能帮上我的，居然是那个我最讨厌的家伙。
我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妈的！”地蛇怒骂了一声，随即恶狠狠的看着我，一脚毫不犹豫落在我的胳膊上。
下一刻，我只感觉我的手上传来一阵撕裂感，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我的整只手臂瞬间失去了联系。
它断了……
紧接着，是第二声，我的另一只胳膊也断了。
好疼。
真的好疼。
没有白羊哥哥，也没有猪哥哥和张山哥哥。
我多希望这时候能有人帮我一把，哪怕是‘朱雀’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但没有奇迹发生。
我深深感受到了无助。
但他明显不想放过我，我的胳膊被他用力撕扯下来，扔到地上。
难以言表的疼痛感席卷了我。
我只能发出无助的嘶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我确确实实感受到我的眼泪在不听话的往外冒。
我的声音嘶哑的在整个车厢内回荡。
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我很不想在地蛇面前露出这副姿态，只是本能完全无法控制。
“‘老师’，都这样了，不如将错就错……”
那个一直起哄的狗头人说道，对我露出了淫靡的神色。
“闭嘴！”地蛇一巴掌落在他脸上，“‘朱雀’那边你怎么交代？废了和毁了是两个概念。”
地蛇也在思考，冲动让他做出了废掉我两只胳膊的事情来。
但他现在冷静了。
他手上一直握着‘朱雀’的羽毛。
“‘老师’，让我来吧，我自己承担……”人狗再次凑上来，“反正因为那件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我爽一把。”
他的眼神透露着哀求，我却只感到恶心。
地蛇让我看见了什么叫做人性的丑恶。
“我们跟‘地龙’打过招呼，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不会做事不管的，肯定不会迁怒到‘老师’身上。”
人狗再次哀求。
地蛇的眉头舒缓下去，他动摇了。
“老师您不想报仇吗？就这么放过她岂不是太便宜了，办了她，然后把她扔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样一个小丫头是个什么贱货，咱让她一直活在最悲催的生活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者……”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把她关到您的地下室里做奴隶……”
“他妈的！我怎么教你的，该闭嘴的事情就给我闭嘴，不然我弄死你！”地蛇猛的再次给了人狗一巴掌，人狗被扇倒在地，又立刻爬起来，恭敬的跪在地蛇身边。
这‘地下室’似乎对地蛇很重要，我一直在努力记着，这可能是扳倒他的好机会。
我不能一直被地蛇欺负，我至少要握住他的把柄。
“把你自己的欲望说的那么好听！”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带回自己的房间，别扯到我头上。”
地蛇始终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想来应该很古怪。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人狗慌忙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但我此刻头晕目眩，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已经失血过多了，甚至手臂被扯断的地方都因为冰冷而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小丫头，你是我的了！”
人狗匆忙穿上衣服，发出一声很恶心的笑。
我感到我的身体被整个托起，然后朝着那扇木门走去。
我现在还想去咬舌头，可是我咬不动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