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困惑疯魔入曲律 引诱初窥利律意
姬文逸步履沉重地踏入房间，呆愣愣地径直走向床边，瘫坐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往昔姬氏家族欢声笑语的温馨画面，心中悲痛难以忍受，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忆起阳安城城主那冷漠的答复，无力感与困惑如阴影般笼罩心头，内心深处，他绝望地呼唤：“烛律主，您在不在？”连连呼唤几声。
烛暝慵懒的声音在心间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噢噢噢！叫什么叫，你又不听我的，叫我作甚？”
姬文逸闻声，抹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悲愤交织，怒喊道：“烛律主，为何城主大人如此冷酷绝情，不愿伸出援手？更何况，伏凤城中，尚有许多律人，我们皆是梦仁律的子民，为何遭遇此等冷漠对待？”
此时此刻，姬文逸浑然不觉，他的混极律府当中那片黑暗领域正发生奇异变动，好似黑雾翻腾。然而这一次，烛暝目睹此景，却是开心地裂开了嘴，它欢快地张开嘴巴，将那些新诞生的黑雾一口一口吞噬掉，心中暗喜道：“噢噢噢！我就知晓会如此，哈哈哈，投入了那么多，总算是有回报了。”
烛暝故作神秘，诱引道：“噢噢噢！小子，我且问你，他人为何要冒着死亡的危险帮你去复仇啊？”
姬文逸疑惑不解地开口道：“烛律主，我们都是梦仁律的子民啊，您知晓梦仁律吗？”
烛瞑道：“噢噢噢！什么梦仁律，我沉睡许久，未曾耳闻。再说，为何你认定梦仁律必定会出手？”
姬文逸开口解释道：“在我们龙遂舆中，万灵律作为碧落大世界七大律门之一，雄踞律门之巅。而梦仁律，更是万灵律下最强盛的一门。它不仅汇聚了无数高手，更以‘仁’为教，尊律民为贵，秉持人人出生皆良善为宗旨，被视为所有修律之人的信仰啊。”
烛暝嗤之以鼻，言辞间尽是不屑：“噢噢噢！你真是天真的令人发笑。什么律门之类的，不就是聚拢了一批律人以征服他人的手段罢了。而你不能给别人带来利益，人家为何要出手？”
姬文逸急切辩解道：“并非如此，我们姬氏一族每年不仅为伏凤城铸造大量的律兵，还要定期上缴一定数量律石。这些尚属次要，更重要的是，轮神律邪恶至极，而梦仁律中的人理应都是正义无比，梦仁律的先辈们将其铲除，此前轮神律便是被他们歼灭的，按理说，他们不应如此无情啊。”
此时，姬文逸的混极律府内，黑色区域愈发浓厚了，烛暝一边欢快地追逐着那些类似的黑雾不断吞噬，一边继续引诱道：“噢噢噢！你还真是幼稚至极，这天上地下，强者为尊，修律之途，每一步皆是生死之争。没有足够的利益，谁愿为你复仇分心？你凭什么？”
姬文逸听了这番话，沉默了片晌，接着开口道：“烛律主，在我的记忆中，自我小时候起便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伏凤城中，族人待我自是不必多言，我所见到的伏凤城中的人也都是善良之人，就连那城主殷承天也曾对我和颜悦色，为何转眼间竟成仇敌？”
烛暝语气中讽刺之意更甚：“噢噢噢！你简直是要笑死我。人家之所以如此，只因你姬家之前对他们有用，能给人家带来利益，之所以翻脸无情灭你姬家，无非是知晓了你姬家的秘密，意图夺取罢了。可笑的是那帮愚蠢的律人，并不知晓我才是你姬家最大的秘密。”
姬文逸闻言，无力地低下了头，沉郁的思绪在胸中盘旋，久久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迷茫：“烛律主，难道这天地间当真没有丝毫正义公道可言吗？莫非人人只知一味追求自身不断变强。在强者眼中，弱者当真就命如草芥般微不足道？世人之心，难道皆是这般自私自利吗？”
烛暝听完，笑中带讽道：“噢噢噢！可不就是如此。修律之途，强者为尊，你既已踏上这条不归路，要么一路踩着无数他人尸骨登上那无上之境，要么被他人斩杀，沦为他人成功的基石。你自己也视草芥命贱，不也是因为草芥在你眼中太过弱小吗？可笑你居然还责怪他人，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还有你必须谨记我此前所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律往，天下熙熙皆为利律来。”
姬文逸的头颅沉重地垂下，烛暝的话语仿若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内心。他心中不停重复着：“难道这天下果真没有什么正义公道可言吗？修律之士，强者为尊？天下攘攘皆为利律往，天下熙熙皆为利律来。真是如此吗？”
烛暝不再言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吞噬带来的狂欢。而姬文逸则陷入深深的自我反思与困惑之中，无法自拔。
时日悄然流逝，姬文逸的思绪在烛暝的话语中徘徊，浑然不觉间，他的铸纹律已然自行运转，将周遭杂乱无章的律能，通过他双掌的劳宫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引入体内。此等情景，若是换做旁人在此，定会瞠目结舌。因为他吸纳的律能远超常人数倍。
与此同时，姬文逸的混极律府中，黑色区域翻涌变得愈发激烈，烛暝兴奋至极，欢呼雀跃：“噢噢噢！就是这样，继续，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姬文逸就深陷这种癫狂入魔般的状态，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在不知不觉中已修炼整夜，而其混极律府的黑色区域也重新归于宁静，可他浑然不觉地继续修炼，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次日，于一前来寻他时，察觉到了异样，敏锐地意识到姬文逸正处于突破的紧要关头。他匆忙唤来胡婷，姐弟二人旋即开启了后院的防御律阵，并宣告禁止任何人踏入后院。
姬文逸此种状态又持续了一日一夜，直至第三日清晨，于一惊异地发现，姬文逸吸纳的律能远远超过了正常突破所需的律能。他便咬牙决定在防御律阵中，放入更多的律晶。
刹那间，更为磅礴的律能汹涌而入姬文逸体内，一个时辰后，这股磅礴的能量终于冲破了他的曲池穴，进而在他的曲池之内凝聚成了一个律池。
恰在姬文逸继续巩固之时，却不知，混极律府之中的烛暝惊奇地注视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有什么天意吗？还是说这小子纯属无意间所为呢？”
须臾，姬文逸从沉醉的修炼中恍然觉醒，他抬起双臂，满脸的喜悦难以自抑，因为他已踏入曲律境。曲律境者，单臂力扛千斤，寻常刀剑已难以伤其双臂分毫。
正当此刻，烛阴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小子，催动你的律功，将律能于手中凝聚一个光球给我看看。”
姬文逸闻声而动，欣然照做，只见那凝聚的光球仍旧杂乱无章，只是在圆球之下的最底部不再杂乱，一抹土黄色悄然成形。
然而姬文逸并未察觉这一微妙变化。他心中不禁失望道：“哎，烛律主，虽说我如今已突破了，可仍旧是杂律啊。奇怪的是，我为何能如此迅速地突破？不是说杂律者通常难以突破吗？”
烛暝对他的疑惑颇不耐烦：“噢噢噢！谁说难以突破的？好了，收起你的律功吧。弱律人，还在我面前显摆。”
姬文逸旋即收功，沉吟片刻后，语气诚挚而慎重道：“烛律主，您先前的教诲，晚辈铭记于心，日后定会时常检验，用心细细体悟。”
烛暝初闻此言，尚感欣慰，但随即被姬文逸接下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噢噢噢！什么日后检验，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姬文逸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道：“烛律主，晚辈自幼便受父母族亲教导，要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晚辈亦深以为然。然而，近来发生的种种，还有前辈您的敦敦教导。晚辈今后我既要保持本分，也要学会像前辈一样，从利益的角度多加考量，审慎行事。”
烛暝听完，被气的半晌无语，直翻白眼道：“噢噢噢！没救的傻小子，随便你吧，外面那个小胖子正在等你，快滚吧。”
有歌曰：劳宫聚律通曲池，成败乾坤皆天意。
曲池汇律化律池，单臂撼千显威扬。
自此双臂如律兵，寻常刀剑恐难伤。
上山可擒凶悍兽，下海敢搏嗜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