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索取

    帝辛在朝歌的日子，无疑是非常开心的，与姬昌绞尽脑汁的策划筹谋大不一样。

    这天，大殿上。

    费重禀报：

    “启禀吾帝，据消息说西岐有不臣之心，他们与侵占了北戎，并且妄图攻打密方，现在已经在两族交界之处布兵对峙，这是崇侯爷刚刚传回的消息，还请吾帝定夺。”

    “姬昌？”

    帝辛有点难以相信：

    “他不是快病死了吗？怎么现在还活着？”

    “据近日的各方消息来看，姬昌应该还没有死。”

    费重回复。

    “姬昌小儿有此熊心？孤倒一直小看他了。”

    帝辛的语气不咸不淡。

    一旁的大夫胶鬲说：

    “姬族与北戎确实过节颇多，或许姬昌知道自己将死，在末年之时要出一口恶气也未可知呢。”

    胶鬲是个像比干一样的人，也是所谓的忠臣思想。

    帝辛觉得胶鬲说的不无道理，就问了一句：

    “如今西岐与密氏的对峙，诸位有何看法？”

    尤浑见没人说话，眼珠子转了转，赶紧往前凑：

    “小臣以为，要测试姬昌不臣之心非常简单。”

    “说。”

    帝辛的话自始至终没有波澜，他不认为姬昌晚年还能翻起风浪。

    “臣听说，西岐有一块上古完璧，价值非凡，姬昌多次进献，都不肯将此物献给大商，是传说此壁乃上古神器，得此壁者可祈求风调雨顺，造福一方黎民。吾帝可派人前去索取，若姬昌愿将此物献出，则代表他还臣服大商，若他推诿抗拒，吾帝就可以派兵将其讨伐。”

    帝辛觉得貌似也是个主意，能得到财宝的计策他都愿意试试。

    他看了一眼众臣：

    “尤卿觉得谁可担当此任啊？”

    “这”

    尤浑顿了一下：

    “小臣以为，胶大夫为朝廷老臣，若胶大夫去一趟西岐，姬昌定不敢轻易拒绝。”

    尤浑说的没错，商朝里的新面孔比较多，胶鬲估计是和姬昌有交集为数不多的老臣了。

    “胶鬲，”

    帝辛站起身来：

    “孤派你前往西岐一行，将上古完璧取回，用作祭祀神明祈求风调雨顺，你可尽快出发吧！”

    “微臣领旨。”

    胶鬲踏上了去往西岐寻宝的路。

    此时的商人还没有得到姬昌确切称帝的消息，他们只是感觉到了西岐有点调皮。

    历时十多天，胶鬲终于看到了西岐文王的四合院。

    胶鬲从牛车上下来的他整了整自己披满风尘的衣服，带着商王的优越感对守门的人说：

    “通传姬方伯，就说殷都胶鬲前来一见。”

    商的客人，每次都应该受到西岐最高规格的接待。

    但此时已经拿下密氏并且称帝的姬昌，并不会允许自己屈尊降贵的去迎接商的大臣了。他不迎接，但也不敢贸然薄待，因为对方明显是过来找茬的。

    大殿的姬昌坐在文王的宝座上，对众臣问道：

    “此时殷商来人，必是来者不善，众位卿家觉得如何应对是好？”

    众人交头接耳，片刻之后，散宜生献了计策：

    “启禀文王，臣以为大可不必见他，就自称病重不宜见人，让公子一见探明来意，我等再做下一步定夺。”

    “散大夫此言有理。”

    姬昌准许了。

    于是，胶鬲被领到偏殿与姬发博弈了一番。在二人的交谈中，姬昌知道他是为了上古完璧而来，于是先把他安抚在一边休息，自己赶紧去找众人商量了。

    姬昌得知胶鬲这次来的目的只是试探，并没有直接开战的意图，明显是放心了一些。

    “文王，此时如果将完璧交给殷商可让百姓免于战火，还望文王三思。”

    姜子牙说的。

    姬昌沉思了一下，又问其他人：

    “众爱卿可有异议？”

    南宫适也表态：

    “臣以为现在还不是与商开战的时机，我们应该休养生息，储存力量给予猛击，才是用兵之法。”

    众人都低声附和了南宫适的话。

    姬昌想了想说：

    “上古完璧大可以给他们，但是不能给胶鬲。”

    大家一时没有明白姬昌的意思。

    “孤以为，顺应天意讨伐殷商解救万民与水火是我西岐的天命，但胶鬲是殷商的老臣，定会成为西岐的强敌，若我们能劝服他留在西岐，岂非好事？”

    “文王思虑周全，只是让谁去说服合适呢？”

    散宜生问。

    “此计不可为，胶鬲此人固持己见，又是多年臣服殷商的老臣，劝其留在西岐只怕困难，如若再他发现我们有举兵反商的意图，只怕凶多吉少。”

    这话是姜子牙说的。

    姬昌想了想说：

    “丞相思路周全。若劝服不可用，不如让帝辛不重用胶鬲，这样我西岐也可以少一个为商出谋的对手，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比较好。

    于是，他们又商量了一番，最后确定下来的计策让姜子牙总结了一下：

    “先尽快拒绝胶鬲，不让他在西岐有过多停留，再另外派一队人马悄悄将上古完璧送到费重手里，让费重告知帝辛：西岐并没有不臣之心，商王想要完璧也愿意奉上，只是这个胶鬲张狂愚笨，不能担当护送完璧的重任，所以宁愿单独护送也不肯给他。这样就会让帝辛感觉胶鬲资质平庸难当大任，以后西岐就会少一个商的对手。”

    于是，姬昌就出面跟胶鬲说：

    “周发与家父商量了，但是上古完璧是西岐的国宝，即便要进献也要举行祭祀后再请良辰吉日，所以还请胶大夫先回去复命，我等祭祀后再做商议。”

    胶鬲一听，这是不愿意给，不由得急了：

    “吾帝对上古完璧甚是喜爱，还望姬方伯好自斟酌，千万不可引帝王动怒啊！”

    “家父对胶大夫甚是信赖，让您白走一遭实在过意不去，但帝王也应当体会西岐国宝进献的慎重，这是玉瓶一对，家父请胶大夫务必收下，还望胶大夫不吝啬美言，体会西岐的难处。”

    姬昌说着把包装精美的玉瓶往胶鬲一边推了推。

    胶鬲叹了一口气：

    “如此说来，老夫也无须多言了，还望侯爷珍重。”

    胶鬲走了，他在想如何跟帝辛复命。如果直接说姬昌不愿意给，帝辛势必会动怒，说不定就要过来砍西岐，但人家西岐的街市真比你殷都热闹了，证明人家的管理能力比你强，真让你砍了也怪可惜的。

    胶鬲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中。

    但胶鬲一走，姬昌就派了一队人马悄默默的带着上古完璧去找费重了，他要继续营造完全臣服于商王朝的假象，让帝辛完全忽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