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握巨款
河口镇离桃花村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光凭两条腿走起码也得走一个时辰。
季大海夫妻攒的钱都拿去买了药，季云华没钱搭牛车，只能徒步去河口镇，幸好原主曾同母亲去过几回，对这条路有记忆，不然她可真就两眼一抹黑了。
季云华抵达河口镇时集市摊子还没散，沿街两侧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早饭摊点散发出的喷鼻香气，让一整条街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姑娘，来碗馄饨？”
季云华咽了口唾液，忍住躁动不安的五脏六腑摇头拒绝，目不斜视朝回春堂走去。
本以为自己已经到的够早，谁知离回春堂还差百来米远，就瞅着五六个男人互相搀扶着先进了回春堂。
“掌柜的，快，快给我看看，我这头是不是裂了道大口子？”
“哎呦喂，我的胳膊。”
“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动了……”
原本安静的药铺里冷不丁多出几道嗯嗯啊啊的哀嚎声。
铺子里的老大夫前两日请辞回了老家，替补的大夫还没招到，眼下只有郑掌柜一人，一下子上门这么多伤者郑掌柜根本忙不过来，只能先捡着看起来伤最重的那个人处理。
只是如此其他伤者又不干，嗯嗯啊啊呻吟的更大声了，郑掌柜缝着针额头汗珠不断下流。
季云华在门外瞧了一眼，径直走向一个胳膊脱臼了的青年男子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一拉一翻转，就听“咔哒”一声脆响，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已经接上了。
“你干什么？咦？我胳膊好了？没事了。”男人小心翼翼地扭动胳膊发现真的复原了，连忙向她表示感谢。
季云华点点头，又走到另一个中年男人面前，蹲下身为他检查了一下，只是轻微的脚踝扭伤，并无大碍，嘱咐他回家冰敷，多休息后，来到了郑掌柜身边。
见他缝好最后一针，抬手把剪子递了去，郑掌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剪了缝合线，继续处理伤口。
直到把伤者全部送走，药铺再度安静下来，郑掌柜打量站在他面前的季云华。
胆子大，出手果断麻利，瞧这年纪还没有他儿子大，竟已习得一手医术，倘若再多几年怕是镇上经验最丰富的老大夫都不如她，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然他一定要招来自己店里。
郑掌柜眼里带着赞赏，温和问道:“今天多谢姑娘相助，不知姑娘贵姓，家住在哪儿？一手医术师从何人？”
“季云华家住桃花村，师傅是个云游的老道士，掌柜的，是郑大夫介绍我来的。”季云华一字一句回答道。
“有财？”郑掌柜抬眉，心里琢磨着她是个怎么意思。
“我这有些药材，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季云华说着从竹篓里拿出人参来，她保存妥当，底部根须连个渣渣都没掉。
郑掌柜看到人参，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这品相可太好了，少说也得有个百年。
人参这东西年头越久，药效越好。
他可是听说赵县令的老母亲近些日子身子不爽利，赵县令还为这事一夜愁白了头，若是他能借助这株人参与赵县令攀上关系，今后生意还愁不好做吗。
思及此，他心里有了盘算。
郑掌柜微笑道:“既是有财介绍来的，价格都好商量，季姑娘手里可还有其他什么药材？”
季云华又拿出昨日挖的灵芝中最大的一株:“还有这个，掌柜的看着一并给个价吧。”
郑掌柜点点头，比划了个手势:“这灵芝的成色也不错，就是年头不算长，最多给你五两银子。”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五两就是五千文。
一斤猪肉三十五文，这五千文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而且还绰绰有余呢。
而且她若是没有记错，方才掌柜的用了个也字，就说明话里话外都是拿着人参做比较，这就说明人参的价格只会更贵。
谁还会嫌钱多呢。
季云华思索片刻，心里有了决断，对着郑掌柜道:“掌柜的，这灵芝我卖了，人参就算了，我爹脚受了伤，人参正好给他补补。”
脚受伤拿人参补？这不是浪费吗。
郑掌柜忙伸手去拦:“等等，这人参我出二十，不，二十五两，这可是普通人家两年多的收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可考虑清楚。”
季云华淡笑着竖起三根手指头。
郑掌柜摇头拒绝:“三十两？季姑娘，我敢说整个河口镇都不会有我出的价更高，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
“郑掌柜，这是上等老参，有多难寻你该比我更清楚，你花三十两买走，届时赚到的利润可是会翻上几番。”季云华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笃定道，“这笔买卖，你只赚不赔。”
其实她要价三十两都算是少了，只是河口镇毕竟不大，能用的起上等老参的无非就是金字塔顶层少数那些人，她也怕价开的太高，郑掌柜不愿意要。
不如用三十两讨个好人缘，今后再打交道也好说话。
显然郑掌柜与她想到一处去，他爽朗一笑:“好，三十两就三十两，不过季姑娘可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下回若是还有药材要卖，优先给我。”
“好。”
季云华弯起嘴角，交易算是谈成了，她把收到的银子丢进空间，身上只留了一百文钱。
重回到集市，先要了碗肉丝面，连汤带面吃了个一干二净，她打了个饱嗝，才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采买些吃食回家，季大海骨裂该多吃些蛋白质含量高的食物，考虑到家里还有几只蝗虫在，她买再多的肉怕是真正能进季大海肚子里也没有几块。
与其这样，不如买根肉骨头回去熬汤，再丢点木耳土豆进去，每人都能喝上一碗，谁也别想着多占便宜。
这么想着，季云华去肉铺买了根筒骨，街对面有家成衣店，光是站在外头就能看见里面挂着展示的成品衣裳，手里有钱，这会她底气十足，果断进去为自己挑了两身，离开成衣店后走到无人角落，把新买的衣裳悄悄丢进了空间系统，财不露富，不然二房又该惦记了。
正经事做完，她也该回家了，与来时一样，回村她还是靠着两条腿，一路走走停停，赶在正午前到了桃花村。
还未进村，就身后传来“哒哒”蹄声，她扭头一瞧，是同村的季富贵，与季大海是本家兄弟。
季云华往边上让了让，喊了声:“富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