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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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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太祖皇帝啊,有二十六个儿子,老大朱标早早就立为太子,老二秦王朱樉就番西安,但为人性恶,时常犯法,老三晋王朱棢就番太原,为人尚可,就是活的太短,这老四燕王朱棣,倒是一个人物,早年间跟着中山王去打蒙古人,自己就番之后,还招降了乃尔不花。如此人物,登上帝位定然会创下一番伟业,光耀子孙,唉,可惜,他小侄子被立为太孙,燕王与皇位是无缘了喽。”

    武昌府之内,有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说书先生正端端地站在街边一张方桌之前。他身着一袭洁净素雅的长袍,腰杆挺得笔直,那满头如雪的银丝整齐地梳理在脑后。

    只见他微微眯着双眼,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时不时捋一捋下巴那花白的胡须,然后动作轻柔地将手中那把制作极为精致的折扇缓缓地合拢起来,而后又用其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发出一阵清脆且富有节奏的“笃笃”声响。

    晏子昀和王尝二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下,聚精会神地听着。

    说书先生不紧不慢地摇开扇子,而后悠然地在桌上轻轻画了个半圆儿,这动作意味着今日的说书到此便结束了。接着,他微笑着看向台下众人,缓声说道:“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扔两个,没钱的也捧个人场拍个巴掌。”

    只见王尝之缓缓地站起身来,他面带微笑,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两个铜板,随后手臂轻轻一扬,便朝着桌子的方向将那两个铜板干脆利落地扔了过去。

    说书先生见状,拱手一阵道谢,随后晏子昀和王尝二人便转身一同离开了那个略显拥挤的小摊子,逐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今日,终于迎来了晏子昀领俸禄的日子。

    他满心期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一直让他惦念许久的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仿佛散发着无尽的吸引力,他想象着将它捧在手心的感觉,心中满是欢喜与渴望,仿佛这一刻他已等待了太久太久。

    截止到目前为止,晏子昀已经积攒下来四两白银。其中有一两被他拿去给家里置办了些东西,还请王尝之去下了顿馆子。

    这已然不知是他们第几回来到武昌府了。作为湖广的首府,武昌自古以来便一直拥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力。

    武昌府地处大明版图的核心中央位置,其地理位置所具有的关键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它就宛如一颗闪耀着夺目光芒的璀璨明珠,稳稳地镶嵌于这片辽阔广袤的土地之上,且其北边紧紧接着那波涛汹涌、奔腾不息的长江。

    长江,自古以来便被冠以“第一天险”之誉称。遥想魏晋南北朝时期,那东晋以及宋、齐、梁、陈四朝,无不是凭借着这气势磅礴的长江天险,得以与北边的诸多王朝分庭抗礼,形成了独特的政治格局与势力对峙之态。

    而这滚滚流淌的长江,犹如一条气势磅礴的巨龙,它以其雄浑壮阔的姿态,也为武昌府增添了几分威严赫赫的气息与神秘莫测的色彩。

    武昌府下辖六县,分别有:青山县、东湖县、洪山县、花山县、老谷县、白沙县。

    其中东湖县和洪山县相对富裕,青山县只有一处较为繁华,名为红钢城,虽名为城,其实也就是几条交错融汇的小巷子,不少的商人小贩儿在那里贩卖物品,倒也是一处热闹的地方。

    花山县,老谷县和白沙县,这三县相对贫困,老谷县的人靠在东湖旁打鱼为生,花山县那个地方杂草丛生,耕田少的可怜,白沙县的人喜欢偷盗斗殴,是一处难以管控之地,犯罪率常年居高不下。

    想当年,遥在那三国时期,东吴之主孙权曾在此处郑重建都并进而称帝;而那座声名远扬、名满天下的黄鹤楼,其始建之期乃黄武二年,最初建造它的最为主要的用途便是为了能够方便地观察敌军的具体情况,以便于做出应对之策。

    这座黄鹤楼承载着悠悠历史那无比的厚重感与深沉的沧桑感,它静静地见证了数不胜数的风云变幻以及人世的沧海桑田般变迁,已然成为了一个特定时代的显著象征和醒目标志。

    晏子昀和王尝之每次路过黄鹤楼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然后一同仰头静静地看着那巍峨耸立的高楼。

    那高耸的楼上,有着令人艳羡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着无尽的繁华与荣光,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和向往。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晏子昀目光有些呆滞地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对时光易逝、世事无常的感慨与怅惘。

    唐代诗人崔颢曾登临黄鹤楼顶,写下了著名的七言绝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悠悠千年光景匆匆而过,世间已然历经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化,一切都早已与往昔大不相同,物是人非之感浓烈至极。那只存在于千年前的黄鹤,究竟又在何时才能够再度归来呢?

    王尝之见晏子昀此状,笑着拍了他一下,然后打趣地说道:“走了,没二十两银子,都看不了白云黄鹤图。”

    那幅极为著名的白云黄鹤图就位于黄鹤楼的一层,而且黄鹤楼有着其独特的规定,楼层越是往高处去,在那里吃饭所需花费的价格也就相应地越昂贵。

    在宋真宗时期,曾有一位才情盖世、风华绝代的公子登上了黄鹤楼的顶层。这位公子可谓才华横溢至极,其声名亦是远扬四方,引得众多人纷纷对其投来倾慕的侧目。

    他坐在最高层之中,肆意地挥笔泼墨,眨眼之间便创作出了价值万金的绝妙佳作。然后痛饮“白云边”,一口气就是十八壶之多。时人纷纷称其为太白转世,那公子带着微微的醉意,望向天空,而后伸出一只手,仿佛是想要紧紧握住那空中悠悠飘荡的白云一般。

    正如那句:“似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那一日,场面热闹非凡,黄鹤楼的老板见状,赶忙派人加急赶制“火树银花”。夜幕降临之际,公子起身,准备离开。突然间,一道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随后轰然炸裂开来。瞬间,整个天空都被绚烂多彩的烟花所笼罩,此起彼伏,美不胜收。

    周围的孩童们兴奋地跑出家门,欢声笑语不断,整个武昌城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人们载歌载舞,共享这盛世繁华。

    而这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也顺势成为了武昌府流传千古的浪漫佳话其中之一。每当有人提及此事的时候,无不是感慨万千,仿佛能够身临其境般亲眼目睹当时那无比壮观的场景。任凭岁月不停地流转变迁,这个传说依然在一代又一代之间口口相传,经久不衰。

    王尝之和晏子昀在走过了几条蜿蜒曲折的巷子之后,缓缓地来到了一处看起来较为简朴的饭馆前。

    在这里吃一顿饭是相当划算的,点上四个菜肴,再加上一个汤,总共算下来不过仅仅十个铜板而已。

    王尝之坐下,问道:“小昀子,我爹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去考乡试。我也不瞒着,你也知道,一个乡出来一个举人,乡长就有三两银子的嘉奖,若是出了一个贡士进士,那就直接升官儿了。”

    晏子昀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轻轻地按住壶盖,将那清澈透亮、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水倒入茶杯之中。待到杯中的水位逐渐升高至八分满时,他才停下手中动作,并微笑着将这杯热气腾腾的香茗递给对面坐着的王尝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王哥,我准备十六岁去考,古人道,行事需万事俱备,能一遍过就一遍过,不然难免会再而衰,三而竭。”

    王尝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错,不错,我爹考科举估计就是再而衰,再而竭,行,三年后,我去黄鹤楼一楼给你摆上一桌,来庆祝咱们乡几百年的来第一个贡士!

    两人笑声不断。没过多久功夫,店小二就端着香喷喷的菜肴快步走了过来。他们默契十足地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便大块朵颐了起来。

    二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之时,店小二看着门口来人,笑着迎了上去,问道:“这位客官,您要用点儿什么?”

    突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店门口悠悠地响起:“卖我来两张饼就好。”

    晏子昀依然只是自顾自地忙着夹菜,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在意,而王尝之却已然转过身去,目光朝着那人的方向投去。

    俗话道“山水一程又相逢”,缘分就是如此奇妙,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力量让那些有过交集的人在兜兜转转之后又能再次相遇。

    只见那人,竟然正是他们上次在东湖县所遇到的二位奇人之中的那位师弟——陈露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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