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灭
顾靳慢条斯理地洗掉手上的血迹,黑色的秀发上有一滴血滴落在水盆里,融入。
他冷淡地瞥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眸黑沉,真是有点倒胃口了。
手下将染红的水倒掉,递上干毛巾,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时路,拖走尸体。
他吩咐道:“将尸体丢回傅家。”
手下凑在他身边,汇报:“顾哥,刚刚接到消息,傅成已经死了。”
而且傅成的死状极其惨,身上全是刀痕,眼睛珠子都被挖了。
顾靳侧头看着汇报的手下,眸光如嗜血般,眉头紧皱,双拳紧握,竟然有人先他一步,但应该不是老大安排的,看来是其他人。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竟然就没了,下一次都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
“查清楚是谁做的,还有,直接埋了。”
人都死了,怎么收尸?
早知道,他就应该先解决傅成,再解决这些弱的,他都感觉这都在侮辱他的能力。
既然事情都办完了,他还是找点其他有意思的事做。
他的脑海浮现一个惊慌的人影,嘴角缓缓勾起。
陆家
陆寂辰将傅家的事情告诉陆朗,话音落,他静静等待陆朗的想法。
陆朗把老花镜往鼻梁下一推,语气轻蔑:“傅成死了?那不挺好的。”
现在就只需处理好傅氏集团的事就行,至于他们死在哪,他可不关心。
最近因为傅成的事,他的老伴老是气得身体不舒服。
陆寂辰颔首,这次,陆家基本上没有损失,因为傅氏的倒闭,他们还能坐收贤才。
他问道:“爸,明天要去看看妹妹吗?”
傅绪炎已经告诉他们陆瑶的墓地在何处,现在事情基本上解决,他想去看看她。
母亲最近也是经常念叨想去见妹妹,但他没有告诉她墓地在哪,让她等过几天,一家人一起去。
因为妹妹的事,母亲的身体近几天都不好,今天又在咳嗽。
陆朗放下报纸,长叹一口气,望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脑海里回忆起小时候的陆瑶。
她一摔跤,都不会喊疼,但眼眶的泪水总是会暴露她的痛。
“好久没见她了,你让人准备好东西,后天看看她。”
落叶飘在石桌上,他捡起树叶,他的书房里还有瑶瑶曾经捡的树叶,现在已经枯的轻轻一用力就碎。
天逐渐转凉,这又是多少个年头了。
时路家
傅绪炎正在给刚刚下班的时路捏肩膀,他问道:“傅成的死,是你做的?”
傅成死亡的消息传的很快,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时路慢悠悠地回答:“不是我,应该是我哥,但傅思其的事是我的手笔。”
叶黎真是担心他过度了,这点小事都掺和一脚。
他原本想着借此机会,让傅绪炎欠他更多,没想到被截胡了。
傅绪炎松口气,傅成比较难解决,他就担心会让时路受伤。
傅成死了,傅思其也死了,他上一世的痛也算是解决了。
现在,他的目标是好好跟时路在一起,度过余生。
他抓起时路的手,在手心落下一吻,眼神真挚地看着他。
时路怔怔地看着他,心像是有一片羽毛轻轻划过。
他保持冷静,脸色严肃地问:“你今天就没有其他事跟我说?”
时路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在警告他好好回答。
傅绪炎坐在他旁边,假装不知道,“你希望听到我说什么?”
他突然想逗逗时路,想看看他会不会吃醋。
时路逼近他,黑眸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你这眼睛告诉我,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傅绪炎要是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他肯定不信。
傅绪炎揽过他的肩,认真地回答:“我拒绝了,很果断的拒绝了。”
“那还差不多。”
要是傅绪炎敢答应,他就敢将那个人解决了,再把傅绪炎锁在他特地为他做的牢笼里。
他想要的不止是傅绪炎的人,人和心他都要。
而且他说过,既然答应跟他在一起,就要一直在一起。
傅绪炎反问:“那你没有追求者?”
他的手轻轻抚摸时路的腰肢,带着惩罚意味地掐他的腰。
时路挑眉一笑,挑逗地说:“你自己猜。”
“我猜,那就是有了。”
傅绪炎故意压低声线,用低沉的嗓音。
“我会处理好。”
时路覆上傅绪炎的唇,轻柔地摩挲着。
他和陆弦明天必须说清楚,还有尽快撮合梵然和陆弦,免得陆弦来烦他。
傅绪炎察觉到他失神,黑眸微沉,惩罚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专心。”
时路浅笑,双眸映射出他的影子,双手环住傅绪炎的脖子,不断回应他的吻。
傅绪炎一把抱起时路,往房间走,将人轻放在床上,吻上时路的唇瓣。
又是一夜好梦。
叶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时路特意将路弦叫来公司,当面说清楚。
陆弦微微喘气地问:“小路路,你叫我来干嘛?”
他手里抱着一束玫瑰花,花朵鲜艳,色彩明丽,少许水珠挂在花瓣上。
时陆眼神微暗,进入正题地说:“陆弦,你知道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些事你不必做。”
他以前已经跟陆弦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但没有说是谁,这就让陆弦一直不肯放弃。
陆弦脸上的笑容耷拉下来,“我知道的,但我一直没看到那个人,就觉得自己有机会。”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与付出能打动时路,但这么久了,依旧捂不热时路喜欢他的心。
“你刚刚认识的,傅绪炎,我喜欢他。”
陆弦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傅绪炎不是他姑姑的儿子吗?难怪小路路会偷那个手镯,原来是为了傅绪炎。
他听说是叶家出手杀了傅家的人,也是小路路做的吗?
“是真的吗?小路路。”他的声音异常地沉重。
时路转动手中的中性笔,“我们朋友这么久了,你知道,我不骗你。”
而且他骗时路没有意义,这个人总是会信他的话。
其实他都不知道陆弦到底喜欢他什么,他这张脸应该不可能,他的品性那更不可能了。
陆弦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追问:“他喜欢你吗?”
如果傅绪炎不喜欢小路路,那他还是有机会的。
时路的回答,折断了他最后的念想,“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陆弦垂着头,挡住时路的视线,语气充满失落和沉重的叹息,“这样啊。”
傅绪炎这个人看起来挺稳重的,长得和他一样英俊,但是时路却喜欢他那么久,而且他们在一起了,他已经不可能了。
他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我先回工作室了,你好好办公,我以后都不这样了,我们还是好兄弟。”
时路望着他的背影,给萧梵然发消息。
陆弦失魂落魄地离开办公室,手沉重地关上门,手里的玫瑰花无力地丢在垃圾桶里。
他是不是失恋了?但时路从来都没有回应他,也不算失恋吧,是他一厢情愿了。
他望着天,大厦林立,天空与白云都遮住了许多。
他一失神,迈出一步,踩空,扭到脚踝,滚下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