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末日之后的第一堂课
“这……”秦可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害怕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摇摇欲坠。天旋地转之间，她只觉得一股恶寒从心底涌起，只有依靠着方想，才能勉强站立。
秦可卿不敢再看，将脸缩在方想怀里。
“这就是末日，你得适应。”方想平静的看着一切。
秦可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颤抖。
“恐惧就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方想语气温柔，轻抚着秦可卿的小脑袋，帮助她克服恐惧。
“丫头，你即将觉醒神通，有了在末日生存的资格。但你得转变心态，不然你会活的很辛苦。”
秦可卿逐渐被安抚，不再颤抖。
“这只是小场面。真的！没什么吓人的。不信你看一眼。”方想循循善诱。
“说好了只看一眼。”秦可卿瓮声瓮气的说。
慢慢转头，只敢露出半边脸庞。
方老师带小秦同学上天台，为的就是这一课。不得不说，方老师真的尽职尽责。
此时，楼下正有一只血裔横冲直撞，在追赶一群幸存者。血裔得有三米高，头大如斗，身体肿胀像个气球，没看见手脚，肚子下面长了一圈章鱼似的触手，其中两只触手高高举过头顶，紧紧捆着一名人类。其他触手正疯狂挥舞，破坏着眼前的一切。
“方想！快救人！”见此情形，小秦同学正义感压下恐惧，化身圣母。
方想毫不留情的赏了一个脑瓜崩。
“哎呦！”
“圣母不得好死，看仔细了，那是人么？”
闻言，秦可卿顾不上喊疼，仔细看去。
被触手捆着的人，长着尖牙利爪。此刻也没有呼喊求救，正面容狰狞的撕咬着胸前的触手，神色癫狂。
“那是异鬼！不但不用救，还得尽快剿灭他们。”说话间，异鬼的撕咬激怒了触手血裔，一声怒吼，两根粗壮的触手急速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异鬼从腰部活活撕成两截，场面血腥而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看的小秦同学脸色发白。
至少敢看了，有进步。
“原来是异鬼啊。”幸存者们趁着触手血裔注意力被吸引成功逃进楼里，秦可卿心有余悸。
丢失目标的触手血裔仰天咆哮，发泄不满，随后就看到高高在上的两人，顿时暴怒。
“找死！敢站到本大爷头上？”说罢，触手卷着的半截异鬼尸体猛然砸向两人。
“没眼色的东西。”翻手间，定天刀出现，灵气灌注。上课被打扰的方老师有些不太高兴。
反手拔刀。
刀身如电闪过，瞬间便归入刀鞘，仅剩那凌厉的刀光，如匹练般划破空气。眨眼之间，异鬼的尸体和触手血裔，如被撕裂的布帛一般，同时裂成两瓣。
“轰~~，砰、砰。”这是尸体落地的声音。
藏起来的幸存者纷纷从楼里走出，逆光向上看去。
方老妖一手拄刀，一手搂美人，立地如松似剑，不动如山似岳，气势磅礴。
众人直呼，好一个现世逼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秦可卿哪受的了这种万众瞩目的场面，悄悄扯动方想的衣襟。
“好好多人，我们走吧。”
方老妖翻手收刀，逼气内敛，抱着秦可卿跳下女墙，潇洒离去。
“走吧，见识完了，回去继续上课。”见秦可卿已经彻底适应灵气，方想打算带她回屋。
秦可卿正好不想再看这些血腥画面，跑的比方想还快。
两人就住五楼，秦可卿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想起一件事。
“方想，我们要不要看看对门家的人怎么样了？”
方想翻了个白眼：“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是”秦可卿还想再说。
方想挥手打断她。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自己都还没活明白，操这个心干嘛？”
说完拿过钥匙，打开门推着秦可卿走了进去。
关门前，方想看了一眼对门的猫眼，眼神玩味。
对面门后有一道急促的呼吸声，有个人正趴猫眼上，往外瞅呢。
进屋后，被训斥的小秦同学委屈的撅着小嘴，独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小丫头，别不服气。就算你想管别人，你也得有实力啊。”方想笑眯眯的看着秦可卿，发现新的教材，心情愉悦。
“我是没实力，可是你有啊？你刚才杀那个胖章鱼可厉害了！”小秦同学开杠。
“实力我有，但是我不想管！我又没本事杀光血裔。”方想心情不错，陪着秦可卿杠。
“现在这种局面，秩序崩溃，法治成为历史，公序良俗已经埋进尘埃。失去约束的人性会愈发扭曲，末世里道德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品质，你不能奢望遇到的每个人都是高尚的。”方想杠上开花，开始上升高度。
秦可卿被杠的哑口无言。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末日题材的影视作品秦可卿看过不少，知道方想说的都是实情。
“现在开始末日第一堂课。提问！在末日里进入一个陌生的封闭场所，应该做哪些准备？”正式上课，方老师面色严肃。
秦可卿被方想勾起好奇：“准备武器？药品？补给？结伴而行？”
小秦同学表示，本小姐看过这么多末日电影，这能难的住我？
“不对！”小秦很聪明，考虑的很全面，但是方老师却哐哐打脸。
“你就不应该进入一个陌生的封闭场所，应该直接炸开！”
“你跟我玩脑筋急转弯呢？”秦可卿大呼耍赖。
“再次提问！如果，你遇到刚才那种血裔追杀人类，请问应该怎么办？”方老师不理会秦可卿的娇嗔，丢出新的问题。
“直接逃跑！”小秦同学按照方想的思路，偷鸡！
“回答正确！”方老师向小秦同学伸出大拇哥。
“但是，鄙视你！”话落，大拇哥反转朝下。
“不是，我都按你说穷则独善其身了，你干嘛鄙视我？”小秦同学气急。
“不是我鄙视你。你的做法完全正确，但是会有人站在道德的至高点鄙视你，我只是让你提前适应一下。”方老师慢悠悠的回答，面有得色。
“可是，我又没有实力，不跑难道陪葬吗？”小秦气不过，反驳道。
“是啊，可是你刚才就是准备让我去对门家陪葬啊？”方老师图穷匕见。
小秦同学被怼的哑口无言，坐到一旁呼呼生闷气。忽的，小秦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你是说对门家畸变了？”
“大概率畸变了，刚才门口有一道呼吸声很急促，像血裔在克制嗜血本能。”方想解答道。
“啊？那我们会不会很危险？要不你去杀了它吧！”秦可卿这会是真着急了，喊打喊杀。
方想很满意小秦同学的进步，但是还是拒绝道。
“没必要，躲起来的血裔威胁不大。而且，现在没到跟血裔开战的时候。”
不但拒绝反而继续提问。“三问，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血裔和异鬼吗？”
“多少？”被拒绝的小秦同学，本不想搭理方想，但又忍不住好奇。
“整个金陵总人口大概有一千万。这些人中，有超过60的人精神污染，也就是说现在至少有六百万异鬼。而剩余不到四百万人类中，又超过一半人会畸变成血裔，所以现在幸存者连二百万都没有。”
秦可卿被一连串血淋淋的数字震惊的说不出话。
“三方种群数量、个体实力都差距明显，依靠热武器，人类还能勉强防守，真要开战不一定谁灭谁呢。”
“在这场灾难里，人类才是弱势的一方。”方想总结道。
“人类不是有核武器么？”秦可卿还是喜欢抬杠。
“核武器都掌握在政客手里，这帮狗贼挟势弄权，威胁的还是我们这些觉醒者。这会儿幸存下来的政客估计都藏地底下呢，他们可不会在乎平民的死活。”
“这年头是真正的好人不长命，祸害贻千年。以后遇到你就知道了。继续讲异鬼和血裔。”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方老师回归正题。
“异鬼和血裔两者是有区别的。”
“异鬼只知杀戮，还只杀人类与血裔。他们没有灵魂，没有理智、无法沟通，对未来战争毫无价值。关键这些怪物没脑子，一旦被他们盯上，就是不死不休，所以对于异鬼的处置是，一经发现，立即剿灭。”
“血裔灵魂还在，只是理智被肉体的本能压制，导致兽性大过人性。不过他们有脑子，打服以后还是可以讲道理的。而且，除了那些畸变前本就穷凶极恶的，大部分血裔第一时间都会藏起来，保证自身安全是生物的本能。这部分藏起来的血裔，人类不去招惹的话，威胁不大。至于血毒，人类可以通过强化体魄逐渐免疫。”
方老师兢兢业业的传道解惑。
“血裔下限高，前期有即战力可以帮助剿灭异鬼。后期如果觉醒神通，上升潜力也是巨大，对于抵抗多元宇宙入侵是不可或缺的帮手。我可是见过成神的血裔凶神，战力非常强大。”
“还有最不容忽视的凶兽，可不是只有人类才会畸变觉醒。野兽畸变觉醒后更猛，对人类天然敌视。如果说血裔、异鬼对人类是威胁，那凶兽对人类就是灾难，是真正的所到之处，鸡犬不留。现阶段，如果没有血裔抗住凶兽火力，估计一个月后人类连安全区都建不起来。”
“但是血裔对于人类始终是个威胁，所以对于血裔的策略应该是利用、打压、驱逐。”
上完课的方老师神清气爽，大手一挥。
“课已上完，还有什么问题？”